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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體驗性的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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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卡等级: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25-4-25 11:01: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是1994年,距今已三十年之久。
至今我仍然清楚記得那個暑假髮生的一切事。沒錯,一切都記得。
可我對她的長相卻毫無印象,甚至連臉蛋形狀都沒有記憶。
要說人的腦袋確實是個有趣的東西,有些事想記卻記不起來,有些事想忘又忘記不了,就是那麼難以控制。想想真讓人泄氣,說到底也是長在身上的器官,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真是莫名其妙。放在平時,偷奸耍滑,開個小差,也就算了,我也不想計較,可偏偏在需要記起來的時候,一片空白。
話說回來,仔細想想,身體上絕大部分器官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呢!記得有一次,我被迫當著全校同學的面在台上朗誦,在後台準備時,因為緊張,我的心跳很厲害,比拚命跑完一百米後跳得還要厲害,有一瞬間,甚至感覺心臟就長在喉嚨下面,嚇得我不敢張口,生怕一張嘴,心就會從裡面「砰」一下子從嘴裡噴出來。那時我拚命控制,並用意念對它溫柔地說「別跳了,休息,休息一會ㄦ吧,乖。」可它完全無視我,那情形,就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對我做著鬼臉問「就不!你能把我怎麼樣呢?」結果那次朗誦一塌糊塗,生生把我人生的第一次釀成了永恆。
長在體內,看不見的器官不聽使喚可能還不易讓人覺察,有時候甚至看得見平時經常用的器官「我指的是嘴巴」竟也完全不受控制,真是讓人尷尬不已。 ㄧ次我跟一位優雅「年紀不大」的女士共進午餐,因為對方氣質出色,談吐文雅,衣裝華貴,加上餐廳的氛圍,使我也不自覺地控制起言行舉止來。可越是想控制越是出醜。大概來餐廳前趕時間緊跑了幾步,就在用餐即將結束時,突然打起嗝來。打嗝這玩意,越想極力掩飾,發出的聲音越大,尤其在播放舒緩的音樂又極其安靜的餐廳里,我的一聲「呃」,讓周圍桌的人都大吃一驚,有的甚至下意識地身子一顫。片刻安靜過後,第二聲如期而至。打嗝不像放屁。放屁的話,自己打死不承認即便告到警察局也很難找到確鑿的證據。打嗝則不同,即便想打死不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也完全無法控制嘴巴發出來的聲音,那情形如同罪犯自首一般。我連忙慌張地跑進衛生間。再出來時,那位女士早已不知去向,害得我花大價錢買來的高級保險套只剩下吹泡泡的用途。
類似這樣「器官不受自己控制」發生的意外還有好多,包括那個初次對性的體驗。
講實話,時至今日也得承認,我不是自願和她發生性關係的。可要說她強姦了我,又總覺得欠妥。我胯下那條傢伙確實不合時宜地勃起了,在毫無性衝動的情況下勃起的。正如我所言,身體的器官完全不受控制,隨後和她發生了性關係。我這麼講,似乎有些不負責任,像把和女人做愛這件美妙絕倫的事,說得毫無情趣,甚至成了沉重的負擔。可事實的確如此。而這件事對我日後的情感生活造成極大影響,說成「顛覆性」也不為過。
那一年,我只有十四歲。我生日晚,如果按照西方年齡的計算方法,連十四都不到。
我屬於發育較早的男生。九歲時就進入變聲期,喉結也隨之長了出來;十歲時胯下出現幾根黑油油的陰毛,看上去跟頭髮的粗細差不多;十一歲身高突然猛漲,從之前的一米五幾一下子竄到一米七;十二歲時上嘴唇上面的茸毛顏色逐漸變深,下巴上也出現類似鬍鬚的汗毛。
我的身高一直都在增長,上初一時,光腳測量一米七三點九。
記憶中,在那之前「我說的是在和她發生性關係之前」,我的那條傢伙也曾經勃起過。最早的一次應該是在十歲的時候,有次在公共浴室洗澡,那玩意大概受了熱水的刺激,一下子脹大起來,淺粉色的龜頭也破繭而出,第一次雄赳赳地沖我探出頭來。公共浴室,周圍都是人,每個淋浴噴頭之間也無隔斷,導致我的傢伙就那樣毫無顧忌地展示在世人面前。我尷尬極了,連忙用手遮住,又擠又措地試圖讓它恢復原貌,可越是那樣它越不聽話,橫衝直撞活像只傍晚才被主人牽出來遛的小狗。直到我洗完澡穿好衣服,它仍然直立著,不屈不撓,態度堅決。當時真想找把剪子,「咔嚓」一下把它連根鉸斷。後來被我爸看見,發現龜頭裸露不足,懷疑我有「包莖」的症狀,於是帶我去了趟醫院,把過長的包皮通通剪掉。
沒想到的是,剪完包皮之後,它勃起得更頻繁了。我每晚都會在在歌舞團大院的操場上跑步,有幾次正在跑的過程中,它突然一下子站起身子,生生把運動短褲撐起來。當時正值晚飯後,不少歌舞團的小姑娘都會在操場上散步,看到我的樣子,有的偷笑,有的害羞的躲開,還有的對我指指點點。起初我還沒發覺,幾圈之後才從別人的目光中感覺到不對勁。低頭一看,嚄!嚇得我趕快跑回家中。還有一次在學校,臨下課前,它突然在課桌下面膨脹起來。由於時值仲夏,我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如果站起來,那畫面估計都有資格打馬賽克了,害得我整個課間休息的十分鐘內死死地釘在座位上,生生把一泡即將發射的尿又憋回膀胱。
和她發生性關係時,也是跟以上所說的一樣,屬於突然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勃起了。
說到這裡,我還想再解釋一下,不是我得便宜賣乖,當時的我的的確確算一個心地單純的孩子,雖不至於相信親嘴會讓女生懷孕,可性知識卻少得可憐,性衝動也完全不曾有過哪怕一次。
現在想來,之所以在即將發生前沒有堅決果斷拒絕她,大概其是因為在暑假前夕,我經歷了兩件奇妙的事情。
先說第一件。
暑假前的一天,劉洋邀我去他家裡玩。劉洋坐在我正前方,個子比我矮一些,平日裡戴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
受邀時我多少有些詫異。說起來我和他的關係,完全算不上朋友,雖然上課時前後坐著,下課時卻很少交流,整個一年下來,說話的次數伸出一隻手便數得出。
我本不想去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還是去了「好像我天生不懂如何拒絕別人」。下午三點鐘放學,我騎著自行車跟在他後面,來到他位於省公安廳附近的家。他家住的小區是完全封閉的那種,大門口守著一名保安。這種小區在當時只有政府官員或國企幹部之類才住得上。保安當然認識劉洋,隨即給開了門,但用警惕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雖沒說話,臉上卻露出一股「你小子給我老實點」的表情。
園區內只有四棟樓,劉洋家在最裡面那一棟。隨他進屋後迎面一股熱浪撲上來,混著炸雞的味道。他迫不及待地打開冷氣,脫掉鞋子的同時示意我也脫掉鞋子。右手邊是客廳,採光很好,夏日的陽光直射進來,房間內熠熠生輝。
「給你看個好東西!」劉洋推了推臉上的近視眼鏡,鏡片後一雙小眼睛射出詭異的光芒。
我有點茫然地看著他走出客廳,在門口柜子的上層夾板中取出一卷錄像帶。他如獲至寶般地捧著帶子,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廳來到電視機前,蹲下來把帶子放進電視機正上方的錄像機內。
我沒答話。事實上從出校門這一路到現在,我們一句話都沒說。
吞進帶子的錄像機開始工作,顯示螢幕上出現一組播放時間的數字。劉洋緊張地盯著那組數字,在電視機旁的寫字檯上抓來一隻原子筆,一字不落的把所有數字寫在左手手背上,經過一番數字核對後他才鬆口氣似的按下倒帶按鍵,錄像機立刻發出「嗡嗡」的響聲。幾分鐘後,機器里發出「卡卡」類似咳嗽的聲音。倒帶完成了。劉洋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一邊笑一邊走到窗邊。那是一扇巨型落地窗,差不多一面牆那麼寬。他動作麻利地拉上窗簾,整個房間瞬時間暗了下來,仿佛影院開場前一般。
「坐吧!」他對著我指了指沙發,自顧自地在最靠近電視位置坐下來,手握遙控,二目放光。
我在沙發的另一端,也就是距離電視機最遠的地方坐下。我是衡量再三後才如此決定的。他家的沙發是老式的那種,足夠三個人並坐,還能保證誰也碰不到誰,可即便是那樣還是短於我對非友人的界線。我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那樣會讓我感覺渾身不自在,如果可以有更多選擇,我堅決不會和他坐在同一條沙發上,在我心裡,覺得劉洋和我的關係,充其量是普通同學,連熟人都不算。我本想站著,或去別的地方找把椅子,可出於禮貌,又是第一次登門,一時間也只好服從屋主安排。
冷氣已經把室內溫度調整下來,炸雞的味道隨著熱浪一同消失,電視機里開始出現畫面。
一間寬敞的浴室,數名赤身裸體的女人正在沐浴。都是些黑髮女郎,皮膚有些發暗,像是來自東南亞地區,從皮膚的緊緻程度上看,應該是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姑娘。她們全部動作緩慢,仔仔細細地沖洗著下體。鏡頭沒有拉近,下體也無特寫,加之那個年代的錄像片畫質很差,模模糊糊只能看個大概,但她們每個人的陰毛都十分濃密,像是為了拍戲刻意蘸上去的「之後看到的女人陰毛完全沒有那麼多,一個都沒有」。
第一次看這種片子,事先也沒心理準備,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片刻後,我偷眼觀察劉洋,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不自覺上揚,被電視螢幕發出的光線一照,亮晶晶的。
影片繼續。一個一身軍裝的白種男人突然闖了進來,掃視一周後不由分說抓起一個女人抗在肩上,大步流星走出浴室。其他人則繼續沖洗下身,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畫面一轉,那軍人已經一絲不掛,只有軍帽沒摘下來,胯下之物蓄勢待發。女人平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男人撲了上來,用力分開女人的雙腿,鏡頭也在此刻推近,隨著男人的陽物,共同奔向女人濃密的陰毛。看到這裡,我雖有點臉上發燒,竟然完全沒有任何性興奮,下身也沒有勃起的感覺,大概因為年紀太小,還沒到性成熟的階段。
男人按住女人的雙腿,陽物粗暴地頂在女人濃密的陰毛下面。鏡頭並沒有給局部特寫,相反地倒拉遠開,只看到男人趴在女人上面,屁股一松一緊地韻動著。
這一幕讓我緊張起來,一種莫名的羞恥感衝擊著我的心。我害羞極了,可說不出具體因為什麼。要說對男歡女愛,我是有憧憬的,現下也有個女朋友。
應該算是女朋友吧?她總是用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含笑地看著我,課間休息時,軍訓站隊時,清掃教室時,甚至有時正在上課,她需要從身背後的書包里翻出什麼東西的時候,也會趁機含笑地看我一眼。每次在我發現她投來的炙熱的目光後,都會害羞地避開而轉向他處。她也知道我經常偷看她,更知道我在努力地尋找機會和她說話。第一次說話還是她主動的,一起軍訓完休息的時候,她看見我在排隊買雪糕,便故意走過來搖晃著手裡的雪糕對我說,怎麼這麼慢啊,我早買好了。我本可以藉此機會多跟她說兩句話的,可身邊的同學一直起鬨,搞得還沒等我說話她就害羞的跑開了。
奇怪!怎麼會想到她?看這麼下流的片子時候竟然想到她?我不禁自責起來。我是喜歡她,可並不想脫光衣服跟她躺在一起,更不想像片子裡那樣趴在她身上,我只想靜靜地坐在她身旁,和她說說話。想到這裡,又一陣臉紅。真想站起身對劉洋說,我得走了,你自己看吧!
這話怎麼說出口呢?他出於好意「應該是好意吧?」請我來他家,而且把他認為最好玩的東西跟我分享,分明拿我當最信得過的朋友!回想初一整個一年我也沒交到任何朋友,能一起說上幾句話的,還是小學那些一起直升到初中的同學。如今到有機會交新朋友,但結交的方式倒有點讓人難接受。我思來想去,決定硬著頭皮再坐一會ㄦ。
害羞的緣故,我偷偷把目光從電視螢幕上抽離出來投向別處。窗簾很厚,弄得客廳里十分昏暗,看不清客廳內的擺設,借著電視螢幕射出來的光,勉強看到電視機旁邊的寫字檯,上面擺著一隻獎盃和一張合影。合影上差不多七八個人「估計都是男的」,都穿著短袖運動衫,肩膀和胳膊露在外面。他們面前的獎盃很像擺在旁邊的那一隻。寫字檯旁邊是一套落地Kenwood音響,由於昏暗不清楚到底是平衡器還是擴音機上的螢光屏還亮著。再旁邊就剩下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
就在我把目光轉回電視螢幕的瞬間,寫字檯上像有什麼東西突然亮了一下。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就覺得金光閃閃的,形狀像燙衣服的熨斗,雖沒那麼大,可看起來很厚重。這東西正隨著電視機螢幕發出的光亮一閃一閃。
一定是個值錢的物件!能住這樣小區的人家一定是富戶。有個黃金的擺件在桌上不算稀奇,可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女人終於發出類似哭泣的呻吟聲。我不禁看向電視螢幕。那健碩的白人軍官已把女人的雙腳分別扛在肩膀兩邊,兩隻手握在女人的腋窩處,將女人舉起,每次插入時都會稍微放開女人的身體,藉助身體的下墜合力衝擊,整根插入後又用力把女人舉起,抽出陰莖到一多半的長度時再讓女人落下。他動作不快,很注意節奏感,舉起和落下時都稍作停頓。女人的身體會在落下的瞬間一顫,屁股隨之有節奏地晃動。
這一幕讓我瞬時間呆住,喉嚨發乾的同時,一股熱流從大腦迸發出來,順著神經系統迅速傳遍全身。我的靈魂像是被這股熱流擠出軀殼,無法控制一舉一動。
女人的呻吟聲音越來越大,在昏暗的客廳里尤為突出。劉洋也覺察到了。他舉起遙控器,把音量關小几個刻度。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我的靈魂如獲救一般歸了竅,重新主宰身體。
我長出一口氣。那聲音聽上去比電視里傳出來的還要大。這讓劉洋大為不滿。他拿起遙控器,瞬間開大了聲響。
女人的呻吟聲再次襲來,雖然不似之前那麼強烈,但足以占據整個客廳。
我腦子裡一下子又浮現出她。對!我的女朋友,陳笑。那張笑臉,每次偷偷看我時的那張笑臉。她站在我面前,雙臂纏住我的脖子,笑盈盈地看著我。我尷尬地笑笑,卻無可奈何。我絕不會對她那樣做的,就像電視里那樣,絕不!
夫妻之間,相敬如賓嘛!那麼做太缺乏尊重了!我不能想像頭天晚上有如此舉動的夫妻,第二天早上起床後還能平靜地手拉著手共進早餐。如果我娶了陳笑,結婚當天晚上,手拉著手講一夜的笑話就好。她那麼美,怎麼可以如此踐踏?
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咔嚓」一聲,電視畫面隨即消失,整個客廳一片黑暗。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問話脫口而出。
劉洋嘟囔了一句「聽上去像是髒話」,摸索著來到電視機前蹲下來,仔細檢查電源插座,在確認接觸良好後,手指彈鋼琴似的在身旁的電燈開關上連點好幾下。
「好像停電了!」他小聲嘟囔著,像是自言自語。他站起身,摸到窗邊,拉開厚厚的落地窗簾。
夏日的驕陽立刻射進來,一掃之前的黑暗。
「真倒霉!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唉…」我嘴上說著,心裡卻巴不得片子早點結束。
「是夠倒霉!」劉洋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又確認時間似的瞧了瞧掛在牆上的鐘。
「帶子還在錄像機里吧?」我見到他不斷地看時間,心裡也莫名地緊張起來。
「嗯!」他再次看了眼手錶,「現在三點三十六,我爸四點下班,估計四點十分多一點ㄦ到家。」
儘管屋子裡冷氣開的很足,可仍能清晰地看到他額角上滲出的汗珠。
「很快就會來電吧?」
「那可說不準吶!」劉洋向上推了推臉上滑下來的眼鏡。
「那怎麼辦?」我抬頭看牆上的鐘,三點三十八分。
「實在不行只能拆錄像機了。」劉洋快步走出客廳,不大會ㄦ功夫又回來,手裡多了把十字花的螺絲刀。
「我拆,你幫我盯著時間。」
劉洋拔下錄像機電源插銷,動作麻利地端起錄像機放在地上。螺絲刀從右側靠近開關按鈕的位置伸了進去。
「這玩意,你拆過麼?」我一面說,一面盯著牆上的鐘,上面那條細細的秒針發了瘋似的旋,一步都肯不停。
「沒拆過!」劉洋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沒拆過也得拆!」
「噢…」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盯緊時間。
客廳里寂靜異常,只聽得見螺絲刀「滋嘎嘎」擰螺絲的聲音,附和著空調機的風聲。
劉洋手法倒算老練,霎時間已經拆掉了錄像機的前殼,著手去擰連接上蓋的螺絲。
三點四十七分。
上蓋揭開,錄像帶正老老實實地趴在底下,深棕色的磁帶,從帶盒裡伸出來,蜿蜒盤據在錄像機的磁頭周圍,其中一段正夾在磁頭上。
「幾點了?」劉洋用螺絲刀挑起磁頭周圍的磁帶,仔細觀察夾在磁頭處的帶子。
「馬上三點五十了!」 分針正無限靠近「X」這個羅馬數字。
「拆錄像機用了多長時間?」
「十二、三分鐘吧?不到十五分鐘。」
「這玩意怎麼扒下來,你知道麼?」劉洋用螺絲刀指著磁頭的地方。
「我不知道。從來沒拆過。」我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掌心逐漸潮濕。
「我不敢使勁掰,怕弄壞帶子。」劉洋看了眼手錶,右手在磁頭架上按來按去。
三點五十五分。
我盯著牆上的鐘,心裡閃現出一絲不安。
「總不能等死!」他下決心似的咬咬牙,伸手去扯磁頭上的帶子。帶子被他三扯兩扯,居然神奇地扯出來了。
「太好啦!」我激動地說。
「你纏帶子,我裝錄像機,快!」劉洋把掛著亂七八糟磁帶的錄像帶塞進我手裡。
四點零一分。
我抓著帶子上的兩個旋鈕,拚命地向內旋轉,偷眼看劉洋,發現裝錄像機的速度,明顯比拆時候慢。
四點零七分。
劉洋開始裝錄像機的前殼。樓道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劉洋!你爸回來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上來,心跳接近喉嚨,手裡的帶子差點掉到地上。
劉洋停下來,側耳聽著漸進的腳步聲。
「不是我爸!」他一邊說,一邊擰緊最後一顆螺絲。我的帶子也在這一刻纏平整。
劉洋把錄像機端回原位,從我手裡搶過帶子重新藏回門口的柜子里。
四點零九分。
劉洋像用過的保險套一樣,一頭歪倒在沙發上。
「好險!」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是啊!時間剛剛好」劉洋看了眼手錶,突然看到手上那一行數字。
「完了!」他大叫一聲。
「怎麼了?」
「時間!」
「四點十分。」
「不是,我說的是錄像帶播放的時間。我記下了錄像帶上次播放到的時間,本想看完在倒回那個時間,可是停電了。」他哭喪著臉,「要是我爸能記住之前播放的時間,就會發現帶子被人看過了。」
「啊…那怎麼辦?」
「你趁我爸沒回來趕緊走吧!要是他真發現的話,就說我一個人看的,別連累你!」
「呃…」
聽他說完,我不禁有些感動。雖然是他找我來的,片子也是他放的,可我即便不是主謀畢竟也算從犯,論罰,理應一同處理。現在被他如此仗義的一說,倒覺得他如捨己救人般偉大。可我如果真丟下他不管,那不成了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中的蛇和狼了麼?
「快走吧!我爸馬上回來了!」劉洋見我猶豫,一把抓起我,直接把我推到門口。
「那我真走了?」我回頭看了一眼,終於看清楚寫字檯桌上是一塊純金的鎮紙。
「快走吧!」劉洋幫我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希望別被你爸發現!」
「但願他今晚不動帶子。」
「但願!」我慌慌忙忙地穿上鞋,快步跑出樓門口。
之後我問劉洋他爸有沒有發現,他說沒有,不過,他再也沒約我去他家了。只有那捲帶子裡的東西,深深地地留在我的腦海之中。
再說第二件。
暑假前最後一天,全班同學都聚在教室里,聽一個題為「暑假安全知識」的講座。
從上午八點半鐘開始,一個帶有濃重本地口音的聲音從廣播筒里傳出來。據說此人是這一帶管區的民警。因為在教室里聽廣播,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憑藉聲音推測,應該是個中年男人,年齡在四十歲以上。他聲音低沉,鼻音很重,語調缺少抑揚頓挫,講的內容又是如何防火,防盜,防漏電,防煤氣中毒之類的。內容乾澀毫無趣味,搞得教室內每一個人都昏昏欲睡「包括班主任老師」。
熬到接近十點鐘,那個聲音終於緩緩說出結束語「祝同學們暑假愉快」,我們也如獲釋般長出一口氣。休息半小時。十點半鐘,大家又歸座,此時廣播筒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輕快,吐字清晰,語調裡帶著一股愉悅的情緒,讓人聽起來有種清爽的感覺。估計她年紀不大,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樣子。她講的內容比照之前也有趣許多。
她講了三個案例。
前兩個是入室盜竊和攔路搶劫。雖然她語調輕鬆又不發抑揚頓挫,可內容著實讓人提不起精神,教室里大多數人都是低著頭,有幾個甚至趴在桌子上瞌睡。我偷眼看陳笑。她似乎也受無聊的內容影響,一隻手搭在課桌上,另一隻手托著下巴手肘支在桌面上。她一頭短髮,腦後的頭髮稍微有些自然卷,耳朵露在外面,圓圓的輪廓像兩隻元寶,脖子很白,尤其在黑色頭髮的襯托下,顯得格外乾淨。靠近課桌的緣故,後背並沒有很直,中間稍稍隆起,把水手款式的白色連衣裙緊緊貼在身上,胸罩的兩條肩帶格外醒目。那條裙子太適合她了。清純又陽光,把少女的朝氣展現得十分徹底。
我正看得如痴如醉,突然聽到廣播里清晰地傳來四個字「入室強姦」。
我一愣,腦中即刻浮現出劉洋家錄像帶里的畫面。 「一屋子裸體的女人,一個軍官闖了進來。。。」
我嚇了一跳,心虛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同學。大部分女生都在此刻低下了頭,而幾乎所有男生都開始伸長脖子豎起耳朵。我又把目光轉回到陳笑身上,赫然發現,她手中多了一支筆,在面前的本子上正寫著什麼。
聽案例還用做筆記?而且還是強姦案?難不成。 。 。
我胡思亂想起來,心情隨著廣播筒里傳出的聲音更加不安。
「那天剛下過雨,天陰沉沉的。一個初二的女生自己待在家裡。大概下午一點半鐘,聽見有人敲門。敲門聲不大,但很堅定。女孩到門口問是誰?來人說是她爸爸的同事,路過這裡要給她爸爸送點東西。女孩說爸爸不在家。來人說不用爸爸在家,東西放下他就走。對方聲音溫柔,聽起來很有親和力,女孩也沒多想,就給他開了門。進來的是一個小伙子,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他進來後探頭探腦往屋子裡瞧,還問女孩是不是一個人在家?女孩見他空著手,開始起了戒心,但見他長得一表人才不像賊眉鼠眼的壞人,也就放鬆了警惕。那人確定家裡沒有其他人,立刻回手關上門,還稍待上了鎖。接著就把女孩按倒在床上。。 。」
我剛巧這時候喝了口水,水瓶瓶口被吸在嘴上,拔下來時發出「噗」的一聲。這個舉動導致很多男生回頭看我,有的甚至怒目而視,似乎我攪擾他們的美夢。
廣播筒里的女警「應該是女警吧」在此時似乎也喝了口水,聲音出現明顯的間隔。她清了清喉嚨,接著又說。
「女孩就這樣被強姦了。那男的強姦完女孩之後,大搖大擺從家門口走了出去。隨後女孩並沒有報警,也沒對任何人提起,就好像這件事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後來那男的又來她家好幾次,每次都是差不多同一個時間敲門。每次都是女孩給開的門,開門後又實施強姦。」
接著她又清了清喉嚨。
「我們是後來接到另一個受害者報案,才抓到這個男人的。受害者不到四十歲,也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被男人騙開了門。然後遭其強姦。我們抓到他後,經過他的供認,才知道之前那個女孩遭受他強姦這件事的。而就在被抓的前一天,他還去那個女孩的家強姦了她。」
「我問過女孩,為什麼要多次給他開門?」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起來,聽上去類似電台里的廣播員,「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可總像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每次都這樣,甚至到最後竟然盼著他每天都來。同學們!這是一種非常不健康的心理狀態。心理不成熟的女孩,尤其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們!她們會愛上強姦她們的人!這種案例很多,但都是畸形的,是不正常的行為!請同學們一定要注意,女同學們更要愛惜自己!」
說到這裡,她喉嚨像是被灌入某種氣體,短暫停頓後,拚命咳嗽幾聲。聲音在廣播筒里傳出來十分刺耳。在我聽來仿佛一聲聲怪笑,把之前聲音裡帶來的甜美輕快的印象全部撕碎,那場景就像是電視劇中偽善的角色撕下最後一層面紗。
我完全猜不透為什麼她要在暑假前講強姦的案例給我們聽。從安全的角度上看,講完「入室盜竊」和「攔路搶劫」已足夠了,幹嘛非硬生生加上個強姦的案例呢?要知道,儘管在座的同學都已十三四歲,可我們連一次正而八經的性教育都沒接受過。就拿我來說,若不是前幾天在劉洋家看到那種片子,我連怎麼算強姦都不知道。別說強姦,就在一天前,班裡兩個男生在講台前舉著從地上撿來的一包衛生巾當著大家的面尋找失主時,我連衛生巾是幹什麼用的都不知道。為此還鬧過笑話。一次體育課,我看到大部分女生在籃球上籃練習時都跟體育老師說了「見習」後,就可以不用參與,我也學著她們的樣子跑去跟體育老師講說我也「見習」,結果不僅沒被批准旁觀,還被老師臭罵一頓。
性知識固然少得可憐,但求知慾卻格外旺盛。早在小學還沒畢業時,就有很多男生趁女生起立回答問題時偷偷往下拽她們的裙子,或者在年輕女老師穿短裙上課時,用小鏡子反射她們的裙下風光。其實這種事大可理解。我們這一代,家裡都獨生子女,誰都沒有個異性的兄弟姊妹,讓我們適當地偷看一下他們的生理髮育或者性器官有何不同之處。對異性,自然格外好奇。那個年代,手機、網絡都沒有,想看女孩子的裸體談何容易?不像現在,隨便網上搜一下就有成千上網張圖片,我們那時候想看,得自己動手去扒。而那個女警的一番話,對別人會有何影響我不知道,對我來講更增添了對異性的求知慾。
我盯著陳笑,看她後背的輪廓,心裡突然在想,班裡會不會有人也和我一樣盯著她看呢?盯著她看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否跟我一樣是愛情呢?或者是邪惡的念頭?錄像帶里的畫面再次出現在我腦子裡,女人的尖叫聲已不再那麼刺耳,不僅不再刺耳,聽起來仿佛有種誘惑力,刺激著腎上腺激素的分泌。
陳笑還在記錄。事實上從女警開始講強姦案起,她的筆就沒停過。她在寫什麼呢?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難不成。 。 。我腦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錄像帶里的浴室,被抓走的赤身裸體的女人,消瘦的身形,烏黑的陰毛,躺在床上的喘息聲。我望著陳笑略顯單薄的背影,她看上去比帶子裡的女人還要瘦,要是有人把她抓起來。 。 。
奇怪!腦子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那麼漂亮,那麼純潔,她的眼神就像只剛出生不久的小貓一般,我怎麼會產生如此邪惡的念頭?
強姦?這個從前聽起來很遙遠的詞,如今竟然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兩次出現在我腦子裡。女警說,青春期的女孩會愛上強姦她的人。真是那樣嗎?
我暗下決心,無論如何要在今天放學前跟她說說話,最好能約在暑假期間單獨見上一面。跟她默默對視都快一年了,絲毫不見進展,如果暑假再不行動的話,說不定會被其他同學搶先一步。我不覺向周圍掃視一圈,身邊的同學們看上去都很單純,再也沒有像小學快畢業時候那些拉拽女生裙子,或是用水槍狂噴穿淺顏色襯衫的女同學胸口那種人。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劉洋就是個例子。他看起來也傻呼呼的足夠單純,可暗地裡竟然偷看那種片子。上次邀請我去他家,雖然我是第一次看,可他不見得是第一次。不!他絕對不是第一次!那片子是他的「或者說是他爸的」,自己在家的時候,想看幾次就看幾次,說不定還看過更刺激的內容。但他平日裡的表現可比周圍其他人可老實多了。想到這裡,我再次掃視周圍。他們個個雖然還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可看上去再也不像之前那麼單純,似乎每個人都藏著一顆邪惡之心。對!絕不能掉以輕心!
一聲巨響把我嚇了一跳。原來講座已經結束,大多數同學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巨響來自桌椅板凳的聲音。我連忙也站起來,發現很多同學都在用手抹嘴巴,大概剛才聽得犯困,不少人不小心睡著,口水也順著嘴巴淌出來。我下意識地也摸了摸嘴巴,那裡乾澀澀的還帶著一絲涼意。
正在這時,我指的是現在,對就這一秒,這一足以載入我人生史冊,為我開啟愛情履歷的一秒。沒錯,就是這一秒,這至今還留存在我記憶中的一秒。
陳笑正微笑著向我走來。
她眼中一如既往地含著笑,目光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和以往經過我身邊時總要刻意地拉開些距離不同,這一次,她直勾勾地衝著我走過來,腳步異常堅定,把一切流言蜚語嘲諷起鬨都置之度外,洒脫地站在我面前。
「這個給你!記得回家之後再看!」她把一張摺疊好的紙遞到我手上,然後低下頭,小聲地說,「一定要回家之後再看!」
周圍同學還沒來得及起鬨,陳笑已經跑開,一頭短髮下那張笑臉卻永遠留存在我記憶里。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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