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婚後的那些年 (13)作者：aitai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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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婚後的那些年】
作者: aitaiman
2024-12-20發表於S8
第十三章：走心
可是這樣的美好生活持續到11月中旬就迎來了第一次變故……
15日晚上，我和老高鼻青臉腫的走出派出所門口，旁邊的瀅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上了我的車，老高開著他的車跟在後面，就這樣三個人一起回到了我家
唉，事情還要從傍晚說起……
瀅獨自坐在梳妝檯前化著妝，而我送老闆去見客戶還沒回來，就在前幾天瀅的同學小雪突然聯繫她說有人組織了同學會，時間就在今天晚上，地點就在本市一個檔次比較高的中餐廳里。
她們的同學會對於我來說參不參加都可以，這畢竟是她們職教班的聚會，沒有我認識的，去了也是作為瀅的老公來參加，而且我現在正載著老闆去見客戶的路上，晚上還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索性讓她自己先去了。
現在有些所謂的同學會，無非就是打著聚會的幌子，背地裡都在炫耀著自己的資本，甚至有些人私下還會做出一些齷齪的勾當。老高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是堅決不同意瀅去參加的，到最後還是瀅告訴他我會陪她一起去，老高才作罷。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瀅還是自己先去了，我雖然也對同學會有一定的看法，不過我相信瀅是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的，況且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參加多人的集體活動了，順便還能增進一下老同學之間的聯繫，這也是她的意思。
晚上，大概二十多個人陸陸續續坐到包間裡，大多數人都已好多年沒見過面了，大家把酒言歡，暢談著各自百態的生活，有人結婚，有人離婚，有人還在單身，有的人已經沒辦法參加活動了，還有就是當中沒有幾個人是帶著另一半來參加的。
飯局進行到一半，瀅和小雪出來上廁所，也就在這時老高才知道我此刻並沒有到場，他不顧我的勸說非要來這裡看看。
走廊中，瀅穿著白色針織短毛衫，下面一件黑灰色緊身牛仔褲，腳穿運動鞋，微醺著臉和小雪有說有笑的朝包間走去。這時後面同學阿興也剛好從男廁所出來，在酒精作用下，阿興盯著前面瀅那被牛仔褲緊緊裹住的翹臀，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眼睛直放光……
阿興快速走到前叫住了她們，還沒等兩人說話，他便不由分說的把手搭在了她們的肩膀上。阿興邀請她們等飯局結束後去KTV玩一玩，並索要兩個人的電話號碼，瀅此時還算清醒，不由得先放下他的手臂。反觀小雪倒是來者不拒，主動把電話號碼給他後還撒嬌似的叫阿興以後要多多請她吃飯，同時還在勸慰瀅，反正大家都在一個群里也不差再加個好友給個號碼。
就這樣三個人推推搡搡的走進包間，而這一幕剛好被來到樓梯口的老高遇見，老高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隨後他鐵青著臉走進包間，只見阿興又拿著酒杯嬉皮笑臉的在瀅的座位旁說著什麼，更是讓老高火冒三丈。
他直接繞過阿興，挽起瀅的手臂，順勢拿走了她的外套和包包（都是老高最近買的）有些醉意的瀅邁著小碎步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下被老高帶出了包間。
從包間出來後，老高直接撥通了我的電話，就告訴我他和瀅的位置，讓我火速趕來就掛了，聽著電話里的嘈雜聲，我心想不妙，不會是老高和他們吵起來了吧。而我現在已經把老闆送了回去，這個餐廳的位置恰巧里我不遠，加大油門火速趕去……
「嘶……你幹什麼？」
「你喝酒了？」
「喝了，有什麼問題嗎？」
「等回去再說。」
大家有些不明所以，阿興小雪也追了出來，還沒等兩人在樓道爭執完，阿興率先問道：
「婧瀅？發生什麼事了？這個人是誰？」
場面一度讓瀅難堪，還沒等她說話，老高搶先一步開口：
「我是她表哥!怎麼了？」
「沒事，我隨便問問，可飯局還沒結束……」阿興意猶未盡的說道。
「不吃了!我現在要讓她回家!」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酒氣的人，老高不耐煩的說道。
「誒？你這個當表哥的管的挺多啊!連吃飯都要管？」聽著老高的語氣阿興也開始不滿。
「我管的多關你什麼事？就是不想讓她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吃飯!」
「我去，我這個人咋了？」阿興還在裝滿臉無辜。
「你剛剛做什麼了自己不知道嗎？」
「我幹什麼了？你今天要把話給我講清楚!」
「你為什麼要把胳膊摟在她的肩膀上？還在那裡騷擾她!」
「嗨呀!哪來的騷擾？就是老同學之間開個玩笑而已，你這個人何必這麼大的反應呢？」小雪把話接過來試圖站出來解釋道。
老高沒好氣的撇了她一眼說道：
「呵呵，都是男人在這裡裝什麼呢？女生要懂得自尊自愛知道嗎!我聽婧瀅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吧，被一個流氓摟著搭訕還在那裡沾沾自喜呢？」
「誒？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
「我操，你他媽的再說一遍試試？」
小雪和阿興基本同時出聲，幾個人的吵架引來了大家出門圍觀。
「都別吵了!不要再說了!」瀅大聲呵斥打斷了他們。
「大家沒必要傷了和氣，今天不好意思了，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瀅看了一眼小雪和阿興，又看了一眼老高，滿臉難堪的離開。
老高狠狠瞪了阿興一眼，扭頭追上瀅，還在走廊小聲呵斥道：
「叫你不要來，你偏要來，和這樣的流氓有什麼可聚的？看他那一臉猥瑣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原本準備走進包間的阿興聽見了老高的吐槽，轉身喊住了他，氣沖沖的來他們面前怒問道：
「你他媽的嘴巴會放乾淨點嗎？」這時阿興同班的兩個好哥們也跟了過來。
瀅準備壓下老高，可他被甩開手然後將她護在身後，怒視著阿興：
「還敢做不敢認了是吧？我就瞧不上你這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流氓!」
「啪!」
氣急敗壞的阿興再也忍不住抬手一拳打在老高的鼻子上，在瀅和大家驚呼的同時，鮮血也順著老高的鼻孔流了下來。
「我他媽的忍你很久了!」
老高面無表情的擦了擦鼻血，不屑的看著他們三個說道：
「好啊，想打架了是吧!」
「你在這兒裝你媽呢!」阿興怒吼著，第二拳眼看就揮了過來，老高也攥緊了拳頭……
與此同時，我恰巧聞聲趕到，一個健步衝上去手臂用力攔下了阿興的這一拳。
「臥槽，又來個管閒事的？這人是誰啊？」阿興不屑的問道。
「我是婧瀅的老公!怎麼了？」聽著面前這個平頭青年的語氣讓我非常不爽，說完面前的三個人不停的打量著我，我也同時在觀察的周圍情況。
「就是這個人剛才和婧瀅耍流氓!」老高指著面前的平頭，順手又抹掉了鼻血。
「我操!你他媽的欠收拾了吧!」我指著那小子呵斥道，眼看老婆被調戲，好哥們被揍，心中瞬間燃起怒火，這局面已經不是瀅站出來能控制的了。
「操你媽的閉上你的臭嘴!」
阿興被老高的話徹底激怒了，用力打出一拳，旁邊的兩個人也準備動身，剎那間老高一個揮臂格擋，右手握拳朝著阿興的下顎打去……
阿興被打的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若不是旁邊有人攔了一下，老高這一拳大概能將他打到在地吧。當然老高擊中阿興的同時，左邊的哥們一拳打在了老高的顴骨上，我瞅准機會抓住右邊眼鏡男的袖子，一記重拳打在他的臉上，眼鏡順勢掉落……
就這樣二打三，五個人扭打在一起，包間裡的人紛紛出來拉架，場面非常混亂，最後我們都被帶到了派出所……
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因為犯事來到這裡，警察的決定也非常乾脆，要麼五個人都進去蹲幾天，要麼當著他們出面調解，這次二打三誰也沒討到什麼便宜，最後我們五個人一致決定，各自解決自己的醫療費用，最後在警察深刻的批評教育後才算結束。
我和老高鼻青臉腫的走出派出所門口，瀅一言不發的上了我的車，老高開車緊隨其後，一路上瀅坐在副駕駛一直板著臉看向窗外，我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三人回到家後，誰也沒先開口，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如果放在以前我受傷時，瀅早就心疼的來幫我擦藥了。這種壓抑的氛圍讓我渾身不自在，於是我起身點了支煙。
就在這時我才發現瀅早在那裡低頭輕聲哭泣，老高也按耐不住了，嘆了口氣首先開口：
「唉……瀅瀅，今天我是有點衝動了，可一看到那小子占你便宜，我就沒克制住。」
「我真後悔告訴你，都說了叫你不要過來，你就這麼忽略我的話嗎？」瀅反駁道。
「阿樂也不在，真發生點什麼情況你可怎麼辦？」
「能發生什麼？不就是摟一下嗎？他還能把我怎麼著？」
「你怎麼能說出如此不自重的話!」老高訓斥道。
「不自重？你們男人不就是惦記我的身子嗎？我反抗有用嗎？」瀅冷冷的說。
惦記？反抗？這說的都是什麼!那冰冷的回答引起了我的不滿，接著她的話說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應該保護好自己，再說這些話放在我倆身上適用嗎？先不說我，老高是那種只饞你身子的人嗎？你敢說你在他心裡不重要？」
聽完瀅也意識到上面的話有點過了，深深嘆口氣說道：
「可是你們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嗎？回去之後我非常堅決的拒絕給他電話號碼，也沒有同意他的好友請求，我想找個時機藉口回家。可你們呢，上來就武力解決，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你們兩個人誰蹲進去一個或者躺進去一個，讓我怎麼辦？」
還沒等我說話，老高又搶在前面指責道：
「如果你真的擔心我們，就不應該去參加這個同學會，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
「呵呵，是呀，這麼說以後我做每一件事之前都要先徵求你的同意唄？」瀅冷冷的說道。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是說如果你沒去參加同學會的話會發生後面的事情嗎？」老高攤著手。
「去參加個同學會還有錯了？誰能預料到後面會發生什麼。而你呢，你就那樣來勢洶洶的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把我拽出去，還堂而皇之的替我做決定說不吃了回家？你讓我以後還怎麼見他們？」瀅痛哭抱怨道。
兩個人相互指責對方，脾氣都上來誰也不服誰，眼看場面即將失控，我一邊組織語言一邊找機會插話。
「都是一些好幾年沒聯繫過的人，有什麼可聚的？倒是成為了一些猥瑣小人胡作非為的場合!我和那小子對質的時候，你的這群同學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他？還有那個小雪，關鍵時刻不但不替你解圍，還在那裡替他說話，就這群人以後不見也罷!」老高接瀅的話繼續指責道。
只見這時瀅徹底爆發了，指著老高呵斥道：
「我老公都沒有過於限制過我的自由!你以為你是誰？還在這裡教育我？」
「完了」!我心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兩個字。
「我是你……」老高表情激動，片刻後沉默沒了下文。
「我是想保護你!」老高換了個方式回答道。
「保護？你不覺得你太強勢了嗎？我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控制欲強還是大男子主義了!不好意思，你的「保護」讓我接受不了!」瀅冷冷的笑出聲。
聽完老高像是狠狠的憋了一口氣，隨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辭!」
老高轉身開門離開了，我也緊跟了出去，我本想把他勸回來，只見他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口，我連忙叫住他，他只擺了擺手示意我回去，只好作罷。
客廳里，瀅還在那裡輕聲哭泣，看見我垂頭喪氣的回來，她直接當著我的面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下來狠狠的丟在了地上，對我吼道：
「讓你玩，這下好玩了吧!你滿意了？我當初也是著了魔了，怎麼會同意。還三個人的遊戲，你和他慢慢去玩吧，我不奉陪了!」
說完瀅頭也不回的走向臥室，我本打算一把摟過她。
「別碰我!」瀅呵斥道，一把撥開手把我晾在原地走進了臥室，緊接著「嘭」的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我撿起戒指回到沙發上抽起了煙，舔舐著嘴角的傷口，此刻我滿腦子漿糊，頭也暈暈的，目光停留在了電視廚上老高送給瀅的那捧早已乾枯的玫瑰花上。其實歸根到底還是怪我，若不是因為我的淫妻癖，怎麼會如此幼稚的撮合瀅和老高談這場荒唐的「戀愛」。這件事本身就是個錯誤，還要一錯再錯下去嗎？我迷茫了……
接下來的這些天，瀅的心情只能用糟糕來形容，偶爾會去慧姐那裡，她都成了瀅的傾訴對象了，不過我敢肯定瀅絕對沒把老高的事情告訴她，但是和我之間日常沒有過多的交流，做愛就更不用去奢求了。
老高這幾天一直在上班，美其名曰幫他人替班去了，其實就是想換個環境分散一下注意力。而我則一直在自責和迷茫中度過，徹夜難眠……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星期，這天晚上我剛下班回到家，瀅沒有做飯，而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趴在餐桌前，上面放著一瓶喝乾掉的江小白，這小妮子還學會獨自買醉了。
我拿起酒瓶，這可是300ml啊，瀅的酒量本來就不太好，白酒更是沒喝過幾次，這樣子喝酒太傷身了。目光又停留在了瓶身上的文字：
早知今日，思念如潮湧般襲來；何必當初，我假裝瀟洒離開。這是在形容他們此時的心情嗎？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試著把她叫醒，瀅迷迷糊糊的抬起頭，臉頰赤紅，那雙杏眼中帶著迷醉，這時我才發現她臉上哭過的淚痕。等她反應過來是我後，水汪汪的眼睛裡又開始泛起淚花……
「老公，我好難受……」
「是哪裡不舒服了嗎？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是這裡，這裡好難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瀅抽泣著把手指向了胸口，她心裡難受。
「是因為老高，對吧？」我把她摟進懷起，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鼻而來。
瀅沒有回答，只顧著在懷裡嚎啕大哭，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心裡五味雜陳，瀅上次像這般哭泣時還是因為我，如今卻是因為裝在心裡的另一個人……
「你說我這次是不是真的把他的心傷透了？」
「不會的，老高沒那麼脆弱的。」我安慰道。
「可他為什麼都不來聯繫我？還說什麼會一直對我好，都是騙人的!」
我心想，其實老高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對她好，只不過是方式有些欠缺。可現在說這些，瀅會聽得進去嗎？
「老公對你好不就行了，等著明天我就去收拾他給你出氣，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我先扶你去休息。」
「可是我現在心裡好亂，一想到他我的心裡就好難受……」瀅打斷我的動作低著頭失落的喃喃著。
「因為你現在的心裡有他了呀，就像裡面裝著我一樣。不要過於糾結了，咱們先去休息。」
「那你說以後我也會不會……」
愛上他？還沒等瀅說出來，她已有嘔吐跡象，我連忙把她扶進衛生間……
瀅跪在馬桶旁如泄洪般嘔吐起來，我不停的拍打著她的後背，漱口後如同一坨爛泥的將頭貼在馬桶邊上，可讓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將她扶了起來。
將瀅扶上床，嘴裡還在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什麼，看著她這般讓人心疼的模樣，我思索片刻後還是決定聯繫一下老高……
我撥通他的電話，直接責備了幾句，然後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講給了他聽……最後當老高得知瀅因為他自己一個人喝的伶仃大醉時，心裡充滿了自責。
隨後電話里老高表示自己這段時間都在反思，後悔不該和瀅說話那麼的衝動。我告訴他道歉的話還是親口和瀅說吧，等他休班後我找個機會三個人見一面。
當一個女人正在和你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和她頂嘴，因為她們有時就像半個神經病一樣，不會和你講道理的。而剛開始戀愛的老高怎會懂得這個真理，所以還是情有可原的。
半夜，瀅又吐了一次……
早上，我率先起來給瀅熬了粥，等早飯全部做好時，瀅才睡眼朦朧的摸著頭在出現在臥室門口。
「老公，我昨天說的話你不要放心上，我始終只愛你一個人……」
「沒關係我懂的，答應我下次千萬不要這樣喝了，昨晚你吐了好多，我給你熬了粥，先吃點清淡的吧。」聽完瀅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