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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飄渺錄 (1-5) 作者:陰溝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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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8: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劍仙飄渺錄】(1-5)
作者:陰溝社君
2024年11月13日發表於pixiv
簡介:
仙,何為仙,何人可成仙?
仙道飄渺,如霧中燭火,明滅不定,是虛無縹緲的夢想,是若有若無之希望。
仙域難尋,似光陰孤舟,滄海一粟,是殊方絕域的求索,是燈火闌珊之枉然。
三千年前,仙道聖女誤入飄渺天下,苦修甲子,再度登臨絕巔,揭露仙域迷霧一角,掀起千年禍與亂。
三千年後,少年雲燁崛起式微劍宗,求仙問道,只為守護紅顏,命不由人戰至巔峰,破開萬年迷與局。
仙途漫漫知幾許,長生路上度千秋。

仙途漫漫知幾許,長生路上度千秋。萬載修行悟天道,凡塵不染化神遊。
從古至今,修得真我,證道長生,古來先賢凝聚了無量的智慧,付出了無法想像的努力,殊途同歸,大道歸一,最後的目標都不過是為了『成仙』二字。
有一片大界,名為飄渺天下,廣袤不知何許,即便是那些神通無盡的大修士,從古至今也沒有探過盡頭,或許只有傳說中的仙才能在一窺一二。
飄渺天下主修靈力,境界分為一到十五境,傳說到達十五境之後就可破開界壁飛升仙界,但是至飄渺天下修仙以來,從未有人到達過十五境,十四境大修士都是鱗毛鳳角,無一不是天資卓越,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成仙太難了,讓無數修士感到絕望,眾人開始懷疑有沒有那個傳說的境界,畢竟成仙也只在古老的典籍中出現一二。但是在三千年前,發生了一件轟動整個飄渺天下的大事,改變了整個修真界的格局,有人稱之為成仙的機遇,也有人稱之為禍亂的根源,流傳較廣的說法是『陰陽之亂』。
三千年之前有一位女修,不過三境修為,卻能在短短甲子之間突破十三境,達到有史以來飄渺天下的最高境界,十四境大修士。舉世皆驚,短時間內就被無數人追捧,奉為仙道聖女,被譽為有史以來最有希望得道成仙的第一人。
但是好景不長,在舉世矚目下,很快就有修士相傳,聖女所修功法為邪功,采陽補陰之下,吸收男人的陽源,完善己身,讓自身體內達到陰陽平衡,天人合一的境界,極大的增長自身的靈力,鞏固自身的根基,讓自己的道途更加的清明。而男人的下場可想而知,輕則境界跌落,陽元不全,重則根骨盡失,淪為廢人,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因為陽元盡失導致男人的陰莖龜縮入體,變短,變細,只比女人的陰蒂略大。
一時間,群情激憤,江湖上的男人人人自危,不少自詡正道的修仙人士紛紛討伐聖女,並將其更名為淫蕩魔女,人人得而誅之。最終在一處山脈尋得魔女蹤跡,當世高手齊出,將魔女圍堵在隕仙嶺,結成誅仙大陣,那一戰,打的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十二境堪堪自保,之下修士更是沒有觀戰資格,大地顫抖,星辰跌落,離戰場極遠處都存在能量波動。凡人、修士,惶惶不得終日。
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年時間,當時沒有人親眼看到大戰結果,只知道參戰的修士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戰場中心從巍峨的山脈變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由東向西延綿不知多少里,為了紀念這場大戰,眾人將其命名為隕仙嶺,也有人稱之為魔淵。
大戰之後,修仙界人才凋零,高端戰力不顯,傳承盡失,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魔女終於被消滅,正道的男人終於不用擔心被采陽補陰,此後百年,修仙界慢慢回到了正軌,證道長生,當初的魔女也成為修仙界的一個禁忌話題。但是在平和的表像下卻是暗流涌動。
二十年時間轉瞬即過,誅仙大戰已經過去整整兩個甲子。九月初八在這個平凡的日子發生了一件轟動整個修真界的大事。女修宋晚棠橫空出世,自稱繼承當年仙道聖女的傳承,名為合歡宗。
合歡宗以女子為主,擅長采陽補陰之道,認為男人不過是女人的奴隸,通過淫虐男人,獲取男人的修為壯大自身。並且將仙道聖女李韻初出世第一年定為仙道元年,來鞏固自己的正統地位。合歡宗在橫空出世之前,就暗中通過各種手段控制了諸多門派,短短三年便以成為修仙界的巨無霸宗教,眾多正派男士苦不堪言,紛紛慘遭毒手。
仙歷193年,在合歡宗的壓迫下,眾多宗派來聯合起來,成立了正道盟,想以此來反抗合歡宗的壓迫。正道盟與合歡宗開始了長達十年的戰爭,史稱護陽之戰。
仙歷203年正道盟戰敗,合歡宗開始了長達100年的統治,從此修仙界以女人為尊,女權達到了極致,大多宗門開始以女性為主導,男修士徹底淪為女修士的玩物,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淫虐中為女人提供修為與陽元。修仙界慢慢影響到了人間,男人奴隸開始成為合法,合規的存在,一個女人,三夫四郎都是基本操作。
在整個修真界都徹底淪喪的時候,一個劍仙奇才橫空出世,於一座山脈之中成立劍宗,四十年後,劍宗宗主葉瑤雲,以有情劍入無情劍,劍道大成,突破十四境,於隕仙嶺約戰宋晚棠,大戰三月,勝之。
一時間合歡宗群龍無首,分崩離析,正道盟殘存的力量慢慢顯露,再加上男人被女人奴役百年之久,早已苦不堪言,紛紛起義反叛,復古宗派、正道聯盟、世俗王朝……大戰四起,一時間紛爭不斷,民生沸騰。後劍宗弟子,奉宗主葉瑤雲之令下山平亂,但是效果並不是很理想,葉瑤雲沒有辦法,只能拼著受傷的身體,召開了第一屆飄渺修仙大會。
剛開始並沒有門派響應,直到葉瑤雲一人一劍,一月內連續剿滅三大頂尖的作亂勢力,眾門派才堪堪醒悟,縱使葉瑤雲重傷不愈,也能強壓他們一頭。
修仙大會上,在葉瑤雲的主持下,簽訂了飄渺盟約,成員均為飄渺仙盟成員,其約定了天理循環的大致脈絡,保證飄渺天下的正常運轉,違背盟約者,天下諸派共誅之,至此,第一次陰陽之亂正式結束。
正所謂物極必反,第一次飄渺修仙大會八百年後,江湖上出現了一個極樂教的組織,他們不同於合歡宗,他們擅長采陰補陽,以淫虐女人為修行,他們功法精進神速,掌握開發了各種玩弄女人的技巧與道具,被玩弄過的女人都會臣服於他們的腳下,甚至有一個名門大派的宗主也墮入他們魔掌中,難以自拔。
見此情形,劍宗急忙召開了第二次修仙大會,大會上將極樂教眾定為邪魔亂道,要求依據飄渺盟約,各門派自查、清理極樂教眾。一時間極樂教眾如同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江湖上掀起了討伐極樂教的浪潮,極樂教銷聲匿跡。
直到二十年後,極樂教新任教主段榆景橫空出世,以十三境的巔峰修為擊敗當世各大高手,並尊仙道聖女李韻初為始祖,一時間,修仙界人心惶惶,劍宗當代宗主,十三境巔峰劍修葉靈溪出山,力求擊敗段榆景,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然而大戰三月之後,劍宗女子劍仙被極樂教眾設計偷襲,段榆景抓住機會,一掌震散其靈力,種下奴印,當場擒下,舉世皆驚。雖然極樂教主也受傷不輕,但是修真界已經陷入了到了恐慌的境地中,連劍宗當代宗主都敗了,難道極樂教當真無可匹敵嗎?
仙歷1132年,極樂教席捲天下,再也沒有任何勢力可以阻擋他們的腳步,名門正派唯有劍宗苦苦支撐,史稱第二次陰陽之亂。
仙歷1177年,段榆景重傷痊癒,修為更加精進,已然邁入傳說中的十四境。同年,段榆景帶著極樂教各大長老征戰劍宗,誓要拔出修真界最後的凈地。
劍宗山門外,眾魔林立,每個人的身旁都跟著不少女人,或站,或跪,或趴,姿勢不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美若天仙,不著衣物,唯有各種淫具束縛在身。
為首一人,星目劍眉,長得及其俊俏,嘴唇輕輕上挑,讓人有一種妖艷質感,身著黑色長袍,胸前的衣襟微微散開,露出裡面健碩的胸肌。
此刻段榆景單手叉腰,打量著眼前的護山大陣,手中牽著一個環形皮革,一條鏈子伸出,接在了右腳邊的一名女子頸脖處,上面有一個黑色的項圈,材質看上去如同凡鐵,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腳旁的絕色女子正神情專注的舔著段榆景的靴子,絲毫沒有被眼前的景象所影響。
突然,護山大陣打開,一道身影掠出後,身著素色衣裙,一把長劍反持在身後,長發隨風飄揚,她是劍宗第三代宗主-葉輕語,葉瑤雲之女,葉靈溪之妹。
先是一臉淡漠的看了一樣極樂教主,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隨後將目光轉向了其腳下的女子,冷漠的目光中浮現一抹複雜之色,一幕幕往事在眼前飄過,葉輕語實在無法將那個天之嬌女與眼前淫具加身,舉止淫蕩的女人,或者說……母狗,聯繫起來。
一聲輕嘆,葉輕語心中輕語「姐姐,我帶你回家」隨後眼神慢慢變得徹底冷漠。
葉輕語手挽出一道劍花,一劍直指極樂教眾,眼神清冽。
「仙元以來,邪魔層出,先有合歡邪教作亂天下,正道惶恐。先母念蒼生不易,以有情入無情,劍法大成,劍斬邪教於魔淵,護天下正道於飄渺,安穩人間八百年。今禍亂又起,極樂妖道淫威於天下,屠虐眾生,致天理不存,人倫難復,其罪難饒,人神共憤!劍宗前主,仗劍出山,意在誅滅邪祟,撥亂反正,還朗朗乾坤於天下,然妖邪狡詐,施詭計於靈溪,一招不慎,深陷桎梏,每每思及,痛徹心扉。弟子於危難之中,接任劍宗,然大勢傾頹,恐難負掃清邪祟之大任,天下黎民之重託,而有損劍宗之威名,夜不能寐,食不能安。然劍宗宗旨在前,正道先賢在後,掃清邪祟,應當仁不讓,弟子苦修四十九載,不敢懈怠絲毫,今劍道小成,誓斬諸魔於劍宗門外,然責任之重大,輕語倍感焦急,為求誅魔之順利,輕語願以身飼劍,永墮地獄也在所不惜,懇請飄渺盟約之仙力,正道先賢之英靈,加持吾身,斬妖除魔」。
言畢,天空一尊三足圓形寶鼎緩緩成型,為飄渺盟約的有型載體,名為飄渺仙鼎,射出無量仙光,沒入葉輕語體內。手中素娥劍身亦光華綻放,仙光流轉,震懾天下。
「娘親,助我救出姐姐」葉輕語緊閉雙眼,手心撫過劍刃,鮮血流淌在劍身,在心中輕語。
「唉~」一道清冷而又疲憊的嘆息聲在天劍山脈迴蕩,無盡劍氣從劍宗掠出,隨後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在葉輕語身後緩緩成型,不舍的目光在葉輕語和葉靈溪身上徘徊,片刻後緩緩沒入葉輕語身體之中。
感受到身體裡面的強大力量,葉輕語緩緩睜開了雙眸,眼神中再沒有絲毫感情,唯死而已。
仙歷1177年,極樂教高層集體消失。
仙歷1196年-1216年,二十年間,六大門派先後成立,成立天道盟,重新簽訂飄渺盟約,期間,眾多中小門派也相繼加入飄渺仙盟,反抗極樂教的摧殘。
仙歷1222年-1228年,三大帝國征伐天下,先後開國,國號分別為大夏、鳳吟、南靖。
仙歷1230年,三大帝國簽訂飄渺盟約,加入仙盟。
仙歷1235年,劍宗與天道盟結盟。
仙歷1240年,仙盟與極樂教開戰。
仙歷1250年,經過長達十年的戰爭,仙盟慘勝,第二次陰陽之亂結束。
經過兩次陰陽之亂,天下修士開始正視,情慾給修仙帶來的巨大收益,不再像之前一樣避之如蛇蠍,開始總結前人的經驗,研究如何將情慾正確的利用在修仙一途。
通過研究發現,情慾可以開啟人體密藏,若能夠發掘人體密藏,於修行有極大的益處,也正是因為好處巨大,所以想要挖掘,則會有難以想像的困難,因為彷佛冥冥之中,有一種桎梏,在限制著人體潛能的釋放。
仙盟通過實驗發現,道侶之間的雙修,可以通過性慾發掘人體密藏,但是效果與合歡宗,極樂教相比,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這讓眾人感到困惑不已。
在研究進度停滯不前的時候,劍宗送來了合歡宗和極樂教的各種古籍、手札。
劍宗當代宗主也認為,要想徹底解決淫虐之禍,陰陽之亂,宜疏不宜堵,遂也加入到了研究工作之中。
有了劍宗的加入,眾人信心大增,劍宗可以說是當世第一宗門,戰力卓絕,一宗就可與天道盟分庭抗禮,弟子雖然不多,但是其追隨者不知凡幾。兩大邪教教主均是隕落在劍宗手中,兩次挽救天下修士於水火之中,第二次天劍山脈一戰,差點打沒了整個宗門,這樣不計自身得失,匡扶正道,心系蒼生,怎麼不讓人欽佩?
仙歷1283年,研究終於實質性的突破,眾人終於找到了合歡宗與極樂教的崛起之密。
人性,萬物之靈性,先天生靈以道性居多,後天生靈以人性居多,人性,情慾也。自古修士講究,存天理,滅人慾,斬斷世俗情慾,修無情道。而合歡宗、極樂教所修的之道為有情道,也可稱之為情慾之道,情慾之道則是講究「情之所至,力之所生。情生六欲,大道圓滿」,但是合歡宗、極樂教卻偏離了修道的本質,走上了歪路。
人之情慾可以概括為七情六慾。
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
六欲:食慾、性慾、情慾、占有欲、求知慾、出類拔萃欲。
並不是所有的七情六慾可都可以開啟自身潛能,一般人只有一情一欲,可以開啟這潛能,稱為極情、極欲,極情主宏觀,極欲主具體,其中性慾、情慾是最好開啟人體密藏的極欲。
妖獸若能化為人形,也自然擁有了激發自身潛能的能力,但萬物自有因果,妖獸肉體強橫,也就導致了潛能激發的困難。
人體密藏可促進修為增長,潛移默化改善修士的修煉體質,提升靈力質量,但是無法直接賦予修士相應境界的心境,金丹之後,突破往往需要相應的心境,越高境界需要的天資越高,若心境不足,很有可能在破鏡渡劫之時化為劫灰。
研究到此,眾人已然明白,只要能夠滿足修士七情六慾中的極情極欲,就能夠開啟人體密藏,在修行中獲得巨大的好處,而性慾、情慾是性價比最高的極欲。
但是如果不加約束的話,又會形成第三個邪教,並且可能會前所未有的強大。而這產生的後果是仙盟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必須要約束這種行為。
仙歷1310年,仙盟集天下宗門之所長,參考合歡宗、極樂教功法,結合劍宗古籍,開創出了逍遙經,並在飄渺仙鼎的見證下,製作出了「仙奴契約」,又稱仙契。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為天道所厭,人體潛能之強大,也為天道所厭,所以每個人在感知自身的情慾之時會有一道無形的桎梏迷霧,讓人不得其法,最後往往事倍功半,這個時候就需要他人,使用各種行為來滿足自身的極情極欲,從而激發人體潛能,開啟人體密藏,這些行為,統稱為調教。
既然使用情慾開啟自身的人體密藏,那就需要有人調教自身,然而調教過程中發號施令的一方被稱作主人,而接受命令的一方如同奴隸一般,被稱為仙奴。而主人在調教中探查到仙奴的極情極欲後會發出仙奴所不喜的命令,如果仙奴本能反抗就導致了調教難以進行,而之所以不喜,正是被天道桎梏迷霧所影響。所以需要一些強力的條約,條約總體是對主人有利的,但是也應當為仙奴留有餘地,畢竟調教的終極目標還是增長修為。
逍遙經解決了主奴修為增長的問題,它是一種輔助功法,並不能直接帶來修為上的增長,它分為功法篇和道法篇。
功法篇可將仙奴的性慾轉化為極欲,欲情轉化為極情。主人可通過仙奴契約共享仙奴人體密藏,並轉化為修為。但是主人所獲取的修為極為有限,遠不如仙奴所增長的修為,畢竟大道是均衡的,有舍有得,成為奴隸,得到修為。後有人發現通過雙修可增大轉換效率。
道法篇則是記載了可通過仙奴契約所施展的各種道法,如鎖仙咒,罰仙咒等。
仙奴契約規範了這個調教過程,是主人激發仙奴極情、極欲所遵守的契約,每張仙奴契約初始有三條約定,稱為原始三條。
①仙奴不得惡意傷害主人;
②主人可以任意處置仙奴;
③仙奴必須服從主人命令;
除此之外還可附加條約,簽訂契約時,協商一致可以添加附加條約,若附加條約與原始三條衝突,以附加條約為主。
可以簽定契約目標,仙奴契約一般設定就無法更改,只能解除再簽訂。如果在簽訂時設定了契約目標,再達到目標時,契約會自動更改契約內容。比如契約目標為:若仙奴一年之內突破元嬰,契約變更為原始契約,當達成契約目標時,契約將刪除其他附加條約,變更為原始契約。
而無附加條約,無調教目標,契約稱為原始契約,簽訂原始契約後,仙奴無法自殺,徹底屬於主人,而原始三條會慢慢影響影響仙奴,最終根植在仙奴靈魂深處,而原始契約也會與主人神魂深度綁定,若是解除必遭反噬。
後面眾大能發現陰陽仙玉可以很好製作仙奴契約,一塊陰陽仙玉煉製出陰陽 玉髓、陽魚根、陰魚根。
因為使用情慾開啟密藏,被大道所厭,所以需要修士使用器物鎮壓己身,欺瞞大道,得大道眷顧,所以選取一件符合大道真意的器物時,常常使用項圈、手鐲、鐐銬等器物,欺瞞大道,獲取逆天造化。
將選定得器物加入陰陽仙玉髓,而後煉製為契約介質,又稱為契約奴器,用來承載仙奴契約,契約期間,仙奴會隨身佩戴,無法取下,若是被外力損毀,奴器會遁入仙奴人身天地,仙奴不死,奴器不滅。
陽魚根可煉製仙奴契約,契約簽訂後寄存於契約奴器,對雙方進行監督。如果主人違反契約,那契約將自行解除,如果仙奴違反,將得到生不如死的懲罰。
契約簽訂後陰魚根會自動生成契約副本。
必須要有一個機構來監督簽訂得仙奴契約,防止再次出現陰陽之亂。
於是仙奴閣應運而生,劍宗、三大帝國、六大門派負責自行組建仙奴閣,得到飄渺仙盟認可即可,總部位於中聖仙州仙盟城。仙奴閣掌握了陰陽仙玉的生產、煉製,不僅負責監視仙奴契約,還負責製作、發放仙奴契約,契約簽訂成功後,仙奴閣將自動生成一個副本,以待查閱。
中聖仙州廣袤無比,靈氣濃郁,機緣不斷,為天地所青睞,是多數頂尖宗門、世家所在,但是其空間摺疊,妖獸強大,非強大修士不能探索,其位居飄渺天下已知區域的中心,故名中聖仙州,簡稱仙州。
仙歷1314年,在多方勢力的推進下,召開了第三次修仙大會,仙盟舉行祭天大典,將仙奴契約、仙奴閣等相關條例昭告天下並寫進了飄渺盟約,同年,各大宗門組建仙奴閣完成。
仙歷1320年,仙奴契約進一步完善,凡人取眉心精血,也可簽訂仙奴契約,簡稱奴契。
此後六百年,飄渺天下人才輩出,一片欣欣向榮。
仙歷1911年,魔教突然出現,想要達到合歡宗、極樂教的高度,然當時正道各派實力鼎盛,很多修士在仙奴契約的簽定下,可以正視己身,修為大漲。因此魔教的影響力大幅削弱。劍宗、天道盟、三國及其附屬諸國與之大戰,第一場仙魔大戰爆發,正道各派勝之。但眾修士都清楚的知道,魔教並沒有被剿滅,仍然潛伏在飄渺天下的暗處,等待時機。
至此,飄渺天下的勢力格局正式形成。
一宗一教,三國六道。
此後千年,平安無事。
第一章、望月峰上
仙歷3000年冬,劍宗望月峰,大雪。
一道天青色身影盤坐於沐風台,氣息吐納,劍氣橫生,漫天大雪不能靠近絲毫。似有所感,絕美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笑容。
「師尊,您回來啦」。
身影緩緩起身,身著天青色衣裙,蠶絲編制的衣裙如仙光一般在其光滑的身軀上流淌,她烏黑濃密的頭髮,盤成精緻的髮髻,點綴著玉簪、花朵等精美的頭飾。她的側臉線條柔美,神色溫婉,透露出一種淡雅而寧靜的氣質。好似在漫天白雪中插入一抹柔和,帶有淡淡的光暈,給人一種清新脫俗、仙氣飄然的感覺。
「嗯」。
來人身披一件寬大的雪白長袍,但仍然能從一些細節之處看出嬌軀的豐滿,她的長髮黑亮如絲綢,披散在肩後,隨著風輕輕拂動。發間有著樸素的銀色頭冠,整體高聳,有一股冰冷、凌厲的氣質。她的面容清冷而絕美,青眉如黛,眼神沉靜,雙眸深邃,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嚴與不可侵犯的氣質,如同一朵天山雪蓮一般。鼻樑高挺,嘴唇輕抿,整個面容精緻而無暇,透露出一種得道脫俗的氣息。
「知韞,你很不錯」劍眸打量著眼前徒弟,心中也甚是高興。
「當然啦,師尊可是天下第一大劍仙」姜知韞精緻的臉上,露出淡淡的一抹微笑,眼神中有著一股驕傲。
「莫要荒廢了修行」李青黛伸出左手在姜知韞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師尊這次回來可是繼承掌門之位的?」姜知韞收斂了神情。
「嗯,宗門不可一日無主,何況劍宗已經百年沒有掌門」李青黛美目中忍不住有些落寞,至仙奴契約大興以來,潔身自好的劍宗處境每況日下,百年前第二次仙魔大戰,更是讓劍宗的精銳折損殆盡,若不是千年前打下了赫赫威名,於修仙界有大恩,恐怕已經有門派打上天劍峰祖師堂了。
「師尊,弟子會好好修煉的」姜知韞雙手拉住李青黛的左手,目光中有些擔憂。百年前師尊親眼看到自己最敬愛的師尊、長輩一個個的戰死在自己眼前,劍宗三百七十六名劍修上戰場,最後只剩下她一人活了下了,周圍全是同門的屍體。
「沒事,如今我已十三鏡圓滿」李青黛搖了搖頭,如今的她道心堅固。
「來看看你師弟」李青黛好像想起什麼,嘴角漏出一抹難得的笑容,這一刻漫天雪影都在駐足,好像在欣賞這一絕美的容顏。
素手掀開白色劍袍,漏出一具豐滿的嬌軀,其右手正抱著一個嬰兒。
嬰兒正雙手抱在李青黛的右乳之上,兩隻軟嫩的小手一時間竟有些把握不住,嘴角正在尋找著什麼,可是被衣裳所阻,註定不能如願。
「呀,好可愛的孩子」未經人事的姜知韞頓時起了喜愛之情,從師尊懷中將嬰兒抱了過來。
「師尊,師弟是哪家公子呀?」姜知韞愛不釋手,對著嬰兒肉嘟嘟的臉頰就是吧唧一口。
「隕仙嶺旁的一個村子」李青黛沉吟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趕到的時候只剩下他了」
姜知韞神情一僵,看向嬰兒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憐愛,她也是個孤兒,不知家鄉,被師尊在路邊撿到,其實師尊也是一個孤兒,由師祖帶大,師祖趕到的時候,師尊全家上下已被魔教屠戮殆盡,想到此處,姜知韞有些傷心,為什麼他們從小就沒有家?。
「師尊,師弟有名字嘛?」
「你從小喜歡讀書,就由你給師弟取名」
姜知韞抱著嬰兒思慮了片刻,緩緩開口。
「我希望師弟可以像雲一樣飄逸、自由,不受世間成規陋俗、繁文縟節所束縛,我還希望師弟,未來可以好好的保護自己,可以擁有陽光刺破黑暗一般的力量,師尊,給師弟取名李雲燁如何?」
李青黛面色平靜輕輕搖了搖頭。
「我希望你們只是自己,就叫他雲燁吧」
「不可」姜知韞有些猶豫,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當初我無法選擇,但如今師尊對師弟有救命之恩,未來有養育之恩,應該跟隨師尊姓氏,話說回來,師尊已讓我命名」
「你呀,少看些雜書,多看些劍經。姓名於我輩修士不過是一個符號」
李青黛微微搖頭,不再與自己大弟子做爭辯。
「好吧……以後就叫你雲燁啦」姜知韞拗不過師尊,只能作罷,在雲燁的臉上又印上了一個胭脂印,然後將其舉起,左右觀看。
突然,李青黛面色有些古怪,平淡的臉上露出一些笑容。
之間一道水柱從嬰兒的胯下噴涌而出,直接澆在了姜知韞的胸襟之上。
「雲燁!」
……
六年後。
「猜猜我是誰」正在崖邊修道的姜知韞被一雙小手捂住了雙眸。
姜知韞溫柔的笑了笑,沒有立即拆穿。
「是師尊嗎」姜知韞裝作疑惑的說道。
「哼,不對不對」一道稚嫩的聲音在身後想起。
「那就是雲燁啦」說罷,姜知韞揮手就將雲燁樓入懷中,然後用手撓著小雲燁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住手,住手,師姐,哈哈哈」看到雲燁眼淚都笑出來了,姜知韞才停下手來,然後用手輕輕的將雲燁眼角的淚珠抹去。
「哼,師姐第一次都猜不出我,不理師姐了」雲燁抱起雙臂,轉過頭去。
許久,沒有得到反饋的雲燁,忍不住將轉頭瞥了一眼姜知韞,結果發現姜知韞正輕笑的看著他。
雲燁頓時按捺不住了,小臉憋得通紅,立馬將頭轉過去,還尤不解氣,小嘴放出豪言「再也不幫師姐捏肩了,哼」
「好啦好啦」姜知韞眼看差不多了,又將雲燁抱入懷中。
「師姐知錯了,那師弟要怎麼罰師姐呢?」
「我才不忍心罰師姐,師姐是天底下最溫柔,最好看的人,以後我要取師姐當老婆」
「你這小鬼,盡說胡話」姜知韞颳了一下雲燁的鼻子,但是溫柔的笑意已將充滿了整個眼眸。
「沒有,我是認真的,師姐不准喜歡別的男子」雲燁用軟嫩的雙手端著姜知韞的玉頰,看著姜知韞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看著師弟認真的面容,姜知韞微微一怔,隨即目光更加柔和。
「嗯,師姐只喜歡師弟」
「這還差不多」雲燁雙手環繞於胸,有些小高傲。
「那你說說,師姐和師尊誰好看些」姜知韞美目一轉,狡黠的打量著師弟。
「師尊……師尊也是極為好看的,但是師尊不愛說話,平常冰冷冷的,所以,所以,嗯,你懂吧師姐」雲燁晃著腦袋,慢悠悠說道。
姜知韞眼中的笑意更甚,輕輕彈了一下雲燁的額頭。
「你這小滑頭」
「師尊」姜知韞起身對著雲燁身後行禮道。
雲燁身體頓時一僵,心裡在范嘀咕「師尊應該不會聽到了吧」。
「師尊好」雲燁急忙轉身,跟著行禮道。
李青黛看著兩人,微微搖頭,「只有我們三人,不必行禮」
「雲燁,收拾一下,明天下山開始去少劍堂」
雲燁忽然如遭雷擊,然後眼淚迅速掉了下來,緊緊的咬住嘴唇,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算師尊明天趕我走,但是師尊永遠都是我師尊,我以後一定會報答師尊的」然後雲燁迅速磕了幾個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時間,李青黛和姜知韞都愣住了。
姜知韞率先反應過來,抱住了雲燁,溫柔解釋道:「師尊沒有趕你下山呀,少劍堂是錘鍊劍修劍道根基的地方,十年開一次哦,你還可以在哪裡交到小朋友哦」
「可是,可是小說里,這種情況,是要被逐出師門的,哇~」雲燁哭的更大聲了。
姜知韞粉頰微紅,解釋道「師尊和師姐最喜歡師弟了,怎麼會趕師弟下山呢,好啦好啦」安慰了很久,雲燁才接受沒有被趕下山的事實。
「姜知韞,去月洞跪好」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李青黛有些惱怒,到此她也反應過來了,肯定是平常她給雲燁看的雜書,讓雲燁入了迷。
姜知韞嬌軀微顫,撫摸了一下雲燁的腦袋,以示安慰,然後對著李青黛微微欠身,「是,師尊」
看著姜知韞遠去的背影,雲燁有些急了,急忙過去抱住李青黛的右腿。
「師尊,不要罰師姐好不好,是弟子的錯,罰我吧」
李青黛微微搖頭,彎腰抹去了雲燁眼角的淚珠,「做錯了,應當受罰」。
「你先去收拾衣物,明早隨為師下山」
看著李青黛清冷的面龐,雲燁不敢多說,只能隨口稱是。
半夜。
一道身影拉開了房門,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師尊的身影,便朝著月洞走去。
望月坪接近望月峰頂,坐北朝南,草長鶯飛,靈植環繞,宛如仙境,相傳由劍宗祖師葉瑤雲所辟,望月坪最深處,有一道瀑布,底下有一道小潭,名為月瀑、月潭,其水靈力充沛,寒氣刺骨,月瀑後有一寒洞,名為月洞,對修士閉關大有裨益。月潭旁有一大樹,名為月桂。望月坪最南邊是一片山崖,名為沐風崖,其上是一突出山體數米的石台,名為沐風台,修為足夠可以看到宗門大部分風景,望月坪上南邊稍微偏東,臨近沐風台處也有一顆靈樹,名為陽槐,可一定程度上平衡月潭陰氣,抱守陰陽。望月坪東南角處,是一條上山道。左邊臨近月潭處有兩間小屋,由里向外分別是李青黛、姜知韞住所,而望月坪右邊中間的小屋就是他此時所在。
雲燁輕手輕腳的走向望月坪深處,經過李青黛小屋前時尤為謹慎,見到屋中沒有動靜後,雲燁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向著月潭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早已經李青黛和姜知韞的神識所感知。
雲燁來到月潭旁邊,抱著月桂,看著冰冷刺骨的潭水,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但是想到師姐正在裡面受罰,他沒有猶豫,直接跳入了水潭中,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也沒有呼救,只是目光堅定的游到月瀑下,然後停頓了一會,積蓄體力,開始攀爬月瀑,好幾次被沖落月潭,但是雲燁都沒有放棄,最後一次險之又險的穩住了身形,慢慢爬到了月洞洞口。
月洞中姜知韞跪坐在地,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之上,雙手指關節處已經捏的泛白。其神識早已鎖定雲燁,若不是師尊讓她受過,她早已來到雲燁身邊,但若是雲燁出現危險,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終於,雲燁爬到了洞口,看到眼前跪著的身影,雲燁笑了笑,然後輕輕的緩步向前,雙手在空中甩了甩,將手上的水珠甩去,來到師姐背後,用雙手捂住姜知韞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
「是,是師弟嗎?」姜知韞聲音有些顫抖,美目中已經有了些淚珠。
「嘻嘻,這次答對了,師姐」說完雲燁就虛弱的向後倒去。
姜知韞立馬揮出靈力將雲燁抱入懷中,感受著懷中有些冰冷的身體,姜知韞有些心疼,又有些惱怒,惱怒自己為什麼沒有反抗師尊的懲罰。
眼淚滴在雲燁稚嫩的臉龐上,姜知韞只能不斷地輸入靈氣,為雲燁溫養身體。
一道劍光閃過,李青黛來到雲燁身邊,仔細探查後輕輕鬆了一口氣。
「知韞,你在怪我?」李青黛感受到氣氛有些怪異,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弟子不敢」
「此時翻越月潭、月瀑於他日後修行有益,這也算是雲燁的機緣」李青黛嘆了一口氣,繼續解釋道,她也心疼雲燁,但是她更明白戰場的殘酷。
「嗯,弟子明白」姜知韞溫柔的撫摸懷中少年的臉頰。
「請師尊帶師弟回房休息,月洞終歸是寒氣重了些」姜知韞將雲燁遞給了李青黛。
「明早就由你帶著雲燁去往少劍堂」
「是」
李青黛看了一眼跪坐面壁的姜知韞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沉默的抱著雲燁向著洞口走去。
「師尊,不要罰師姐好不好?」
「師尊,你和師姐都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睡夢中呢喃聲在月洞內輕輕響起,李青黛身形微微一頓,伸手輕輕撫平了雲燁緊蹙的眉心,在其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閃身出了月洞。
只剩下一道跪坐面壁的倩影在洞中微微顫抖。
第二章、少劍堂事
「好了嗎?」一道天青色身影立於靈崖台,雙手端莊疊握在小腹前,目光溫柔的看著走過來的少年。
「師姐!師尊呢?」聽到聲音,少年立馬跑了過去,與那道身影撞了個滿懷。
「師尊有事,今天就由我送你前往少劍堂」姜知韞輕輕整理雲燁的碎發,柔柔的說道。
「嗯嗯,我還以為師姐要被罰幾天呢,讓我看看師姐膝蓋有沒有受傷」
「呀」下身的衣裙被雲燁突然掀開,姜知韞忍不住一聲嬌呼,然後迅速用手壓住大腿出的衣裙,羞怒的給雲燁來了一個板栗。
「唔,好疼」雲燁捂著腦袋,痛苦出聲。
「在少劍堂可不許掀女孩子裙子」姜知韞心中一軟,有些心疼,但還是板著臉警告道。
看著上躥下跳的少年,姜知韞的神情一陣恍惚,雲燁幾乎是她一手帶大,從小就貪玩,經常磕著碰著,如今還是第一次離開她的身邊,不免得有些擔心。
但是少年總歸是要長大的。
「唔,我知道了」
姜知韞揉了揉雲燁的小腦袋,又是叮囑幾句,秀手輕楊,一道白色劍影出現在兩人腳下。
「上來吧」姜知韞上去後,示意雲燁跟上。
「哇,今天我們御劍飛行嗎?哈哈哈,我也是劍仙咯」雲燁高興的抱住姜知韞的細腰。
「只能御劍到山腳哦,抱緊啦」姜知韞輕輕搖頭,然後御劍乘風而起。
感受著雲霧倒退,山林樹木迎面而來,雲燁興奮的大叫,兩隻小手緊緊的環住了師姐的細腰。
「哇,那裡好好看」
「那顆樹好高啊」
……
「師姐下次我想去宗門其他地方看看」最後雲燁小聲的說道,有些害怕姜知韞生氣,因為師姐從不允許他下山,不過望月峰很大,他從不寂寞。
姜知韞聽後有些自責,師弟從小沒出過望月峰,於是心中改變了注意,不再御劍而下,而是迎風而上。
劍宗有規定,一般弟子只能在自家山峰高空御劍,其餘處只能貼地而行。
雖然她身為掌門親傳弟子,並不在這條規矩之中,但是師尊事後定會責罰於她。
「今天就帶師弟好好看下劍宗」
「嗯嗯」
「劍宗中心為三座天劍山脈最高峰,從左至右分別為觀日峰、天劍峰、望月峰,觀日峰山體最為磅礴,壯觀,天劍峰山勢最高,望月峰則最為峻險、秀麗。觀日峰為藏經閣、少劍堂、泉府、仙寶閣等宗門重地,天劍峰為天劍山脈最高峰,頂上為劍宗祖師堂,向下是凌天殿,為召開大型會議之所,在下則是各種殿樓,用來處理日常劍宗事務,如長老殿,掌律殿,誅仙台等。」
「望月峰則為掌門一脈所有,唔……不能稱之為掌門一脈,是我們望月一脈,縱然掌門不是出自望月一脈,但望月峰只能是我們望月一脈所有」
「三峰以北,統稱後山,是宗門培育靈藥,養殖靈獸,以及試煉之所,其中某些地方兇險無比,師弟不可擅入」
「下方巨大平台稱為天劍坪,玉石砌築,堅固無比,一般用來舉辦大型的慶典、大比等,再向前則是一片廣袤的大湖,名為還劍湖,傳說本是一片山脈,約兩千年在一場大戰中被打沉,形成一道湖淵」
「底下則是劍冢,天下劍修都以葬劍還劍湖為榮,還劍湖水被劍氣薰染千年,劍性濃厚,可溫養劍身」。
「三峰、天劍坪和還劍湖兩邊還有諸多山峰,劍宗修士修行至元嬰純粹劍修可選一座山峰作為道場,稱為開峰,若是邁入玉璞境界並走出一條新的劍道則可傳承劍脈,劍脈之主稱首座,可為祖師堂成員。」
說到這裡,姜知韞語氣一頓,有些傷感,而後繼續說道。
「若是百年之內,劍脈沒有元嬰修士,則為劍脈假死,取消收徒資格,取消給予宗門資源,收回祖師堂座椅等一系列特權,若劍脈最後一人身亡,則傳承斷絕,一甲子內若無人繼承,劍脈消亡」
劍宗風景如畫,壯麗非凡,有頂尖宗門氣象;仙氣繚繞,劍氣凝實,乃天下劍道聖地。少年雲燁將這一幕幕收入眼底,劍仙的道種在內心深處生根發芽。
不一會兩人就御劍來到了少劍堂,姜知韞帶著雲燁直接前往了內堂,拜訪一下負責此次開堂的長老。
「劉師叔」姜知韞見到一個需長須的中年男子,帶著雲燁行禮道。
「這是知韞釀的桂花釀,還請師叔收下」
「主持少劍堂乃是我分內之事,不必如此」
姜知韞端莊大方,吐氣如蘭,聲音溫婉「師叔德高望重,不辭辛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劉正然輕輕點頭,一壺酒水,倒也無傷大雅,也就不再糾結,收下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年。
劉正然仔細探查一番,隨後撫摸著鬍鬚,笑眯眯的打量著雲燁,他感受到了雲燁的根骨不凡。
「這就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嗯,不錯,不錯」
「正是師弟,有勞師叔費心了」
姜知韞與劉正然商量了一會,就打算離去,抱住雲燁又是叮囑幾句。
「師弟,萬不可依仗師尊身份欺負同門,不然不僅師尊會罰你,師姐也會罰你」
雲燁神色一怔,師姐從小到大可沒有懲罰於他,於是立馬正色道。
「師姐放心,師弟絕不會透露身份,只道是家中長輩送來這般」
「好好學習」姜知韞滿意的點了點頭。
「師姐,我還能回望月峰嗎?」
「自然能回,望月峰也是你的家呀,還在想被逐出山門呢」姜知韞氣笑道。
「還害得師姐被罰」姜知韞又是一個小板栗。
「師姐,師弟錯了,這個給你」雲燁從懷中掏出兩個布包,布包各有兩個綁帶,可以系在膝蓋上。
「下次師尊再罰師姐,師姐就把這個帶上」
姜知韞心中微動,親昵的摸了摸師弟的小腦袋,輕柔的將其收了起來,這次擅自在宗門高空御劍,回山肯定是要被責罰的。
「少劍堂為期三年,一年可放假一旬,平常師姐也會來看你的」姜知韞輕輕吻住雲燁的額頭,溫柔的說道,眼神中滿是不舍。
「師姐,我會跟著劉師叔好好修行的」雲燁正色道。
姜知韞輕輕點了點頭,便向門外走去,看到師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目光中,雲燁好幾次都想追出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嗯,向道之心堅韌,不錯】劉正然對雲燁的評價又高上不少。
「少劍堂期間,碰到什麼困難可來找我」劉正然的聲音在雲燁身後響起。
雲燁轉過身來,眼珠子轉了轉,便對著劉正然行禮道。
「謝師叔,弟子修行上不懂之處,還請師尊多加指教」
少劍堂期間可不只是修行,各個自命不凡,認為自己天之驕子,摩擦必不可能會少。
劉正然撫須無奈搖頭,眼神中又是滿意幾分,便吩咐人帶雲燁前往學堂。
……
雲燁趴在木桌上,聽著周圍有學員不斷地攀比自家山峰,心中忍不住翻了幾個白眼。
「要不是答應了師姐……」
趴了一會感覺沒意思,雲燁正打算小睡一會。
「你叫什麼名字?」
雲燁疑惑的抬頭,只見一個少女身穿紅色衣裙,雙手背在身後,上身微微前傾,站在桌前,腦袋後面兩根小辮正隨著少女的身形輕微晃動,精緻的鵝蛋小臉有著大大的疑惑,站在逆光中的少女,讓雲燁的內心微微蕩漾。
見到雲燁沒有反應,想了一會少女繼續說道「我叫韋真真,今年十歲,來自白珠峰一脈」。
稚嫩清脆的聲音在雲燁耳邊響起,好一會兒,雲燁才從剛才的場景中緩過神來,急忙說道。
「我叫雲燁,今年七歲,來自……是家中長輩送我過來的」
「哦,原來你是山外家族的子弟,難怪一個人坐在這邊」韋真真恍然大悟,每次少劍堂開堂都會有山門外的家族花費重金將合適的弟子送入少劍堂塑造根骨,然而這些家族子弟會被宗門弟子天然的看不起,會被排斥。
「沒事,以後我罩著你,我比你大,以後你就叫我師姐吧」
……
一年後
少劍堂的弟子陸續被家中長輩接走,只剩下幾個人在等待,雲燁不著急,他知道師姐一定會來接他的。一人獨自在院中練習劍法。
「師弟,你家裡人沒有來接你嗎?」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雲燁身後響起。
雲燁停下手中的劍招,轉過身去露出大大的笑容,韋真真這一年對他很好,照顧很多,兩人的感情日益深厚。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家的目珍魚可好吃了」
「真真,不可亂語」韋真真身後走出端莊的夫人,嘴上雖然有著淡淡的微笑,但是雲燁可以感受疏遠的意味,劍宗之人從來自視甚高,看不起山下世家之人。
「不了師姐,待會我姐姐就過來」
「好吧」韋真真有些失望。
「那一旬後見啦」
「嗯」
韋真真走後,雲燁又在院中練劍,這時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雲燁身後。
雲燁有所察覺,劍招一變,就向身後身影刺去,然而對方卻不閃不避,等到劍尖臨近胸前,才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指,抵住劍尖。
「還是打不過師姐」雲燁有些失望。
姜知韞搖頭失笑,以她如今的境界,若是不收斂自身劍氣,瞬間就會擊殺雲燁。
姜知韞將雲燁擁抱著懷中,用手對比了一下雲燁的身高,點了點頭。
「師弟長高了很多」
「那當然,雖然少劍堂的飯菜不如師姐做的好吃,但是為了修行,我吃的可多了」
「那師姐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嗯,謝謝師姐」
「師姐,我們能不能御劍回山,我想知道白珠峰在哪」
「你呀你,是看上剛才那個小妮子了吧」
雲燁有些臉紅,但還是爭辯道「我也不知道其他山峰啊」
姜知韞猶豫了一下,最後嘆了一口氣。
「只能御劍遠觀,不可上山,這可是觸犯門規的」
「嗯嗯,只遠觀,不上山」雲燁開心不已。
……
望月坪上,兩人吃了晚餐,姜知韞將飯菜熱在鍋中等待李青黛回山。
李青黛與姜知韞早已辟穀,但是因為雲燁,所以兩人也會時常吃一些飯菜。
「走吧師姐」雲燁拿著兩個布包,來到姜知韞身前。
姜知韞有些疑惑的看著雲燁。
「傻呀師姐,我們主動受過,師尊可能一心軟就放我們出來了」雲燁天真的說道。
姜知韞啞然失笑,然後還是帶著師弟前往了月洞,兩人並排跪在石壁前。這一跪就是三天,雲燁除了吃喝拉撒,其餘時間均在月洞之中。
「師姐,你說師尊多久放我們出去」雲燁神色有些痛苦,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
姜知韞心中有些不忍,但她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只能伸手按摩雲燁的膝蓋,以此來緩解痛苦。
「應該快了,師尊快一年沒見師弟,肯定也是想念的緊」
「好吧」
「師弟,你是不是喜歡白珠山的小妮子」姜知韞轉移雲燁的注意力。
「啊,沒有啊,我不喜歡真真,我和真真只是同門關係」
「真真?」姜知韞有些取笑雲燁。
「真只是同門而已」雲燁小臉一紅。
「好啦好啦,那你不想娶她嗎?」
雲燁聽到師姐的話語,小臉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是立馬糾結起來,隨後搖了搖頭。
「我以後要娶師姐的,真真沒有師姐重要」
「噗呲」姜知韞捂嘴輕笑,輕柔的揉了揉雲燁小腦袋。
「可以讓真真做小妾呀」姜知韞隨口說道,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玉頰瞬間有些羞赧,惱怒自己口無遮攔。
「呀,可以嗎?」雲燁轉過身驚訝的看著身旁的師姐。
「想得真美」姜知韞輕笑搖頭,她不放在心上,畢竟師弟年紀還小,當不得真。
昏暗的月洞中雲燁看不到姜知韞羞紅的粉臉,但是姜知韞可以看到師弟的失落表情,隨後一指輕輕點在雲燁額頭上,將小師弟的身形點的一陣搖晃。
……
又是一年。
這次兩人沒有御劍歸山,兩人走在山道上。
「師姐,師尊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雲燁愁眉苦臉,兩年里他只見過師尊一面,正是去年面壁三天後,李青黛將兩人喚出所見的一面。
「瞎說,師尊最喜歡師弟了,比師姐還喜歡」姜知韞輕輕搖頭,隨後又解釋道。
「師尊作為宗主,上任不久,很是忙綠,不要讓師尊分心了」
「好吧,師尊在忙什麼呀」
姜知韞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對著雲燁說道。
「宗外有人想打壓劍宗,不讓劍宗崛起」
「宗門有首座、長老對師尊施壓,希望宗門能重立仙奴閣,師尊有些謹慎」
「哼,他們敢欺負師尊,我以後要把他們全打趴下」
姜知韞微微搖頭,沒有理會雲燁的氣話。
「也不能這麼說,如今劍宗式微,首座、長老們也是希望劍宗可以強大起來」
「還有,師尊也不是全盤否認,只是她考慮很多,比如劍宗千年的堅持,對宗門影響,修仙界的反響等等」
「會有結果的,就不勞你這個小大人操行啦」
「好吧」
「師姐,今晚吃目珍魚好不好」雲燁期待的看著姜知韞。
「我家小大人要被拐跑咯」姜知韞掩嘴輕笑。
十天一晃而過。
雲燁都回到了少劍堂。
今天的的氣氛有些怪異,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嗎?今天要來一個新生」
「嗯,好像挺有來頭」
「小聲點,對方可是大長老的親孫子,已經三境了」
「肯定是為了最後考核魁首的洗筋易髓、劍氣淬體而來的」
雲燁大概聽明白了,有一個掌權者的孫子,想來此摘取少劍堂最大的機緣。
「不過三境確實有些麻煩」雲燁查看著自身一境圓滿的修為。
「肅靜」一道威嚴的身影走去大堂內,眉頭輕皺,顯然心情不是很好,身後跟著一個身材修長,面若美玉的少年。
「在下趙清風,年十三,三境修為」趙清風與眾人見禮,侃侃而談。
【長得確實不錯】雲燁心中嘀咕,還比真真大一歲。
雲燁看了一眼旁邊的韋真真,發現其正盯著趙清風,眼神中露出異樣的光芒。
突然有些不開心。
……
「師弟,你覺得趙師兄怎麼樣?」
「師弟,趙師兄好帥,人也很好」
「師弟,你說我穿這件裙子,趙師兄會不會喜歡?」
「師弟,今天你一人去飯堂哦,師姐有事」
「師弟,你先練習,趙師兄叫我啦」
一年一晃而過,雲燁早已邁入了二境,今天是少劍堂考核的日子,眾多宗門長老、首座都在觀摩,姜知韞也在。
「今日決賽由雲燁對戰趙清風」劉正然的聲音響起,兩道身影掠到了台上。
「師弟,真真特意叮囑我對你手下留情」趙清風看著雲燁溫柔的笑道。
雲燁神情一冷,這一年,趙清風仗著爺爺是大長老,私下裡可沒少針對自己,若不是劉正然阻止,雲燁早已和他們大打出手。
「不必,我輸了也是技不如人」雲燁平復心情,抽出木劍,指向趙清風。
趙清風搖了搖頭,他不覺得雲燁能戰勝他的三境修為,但是他不會放過針對雲燁的機會,不僅僅是因為韋真真,這一年來,雲燁處處與他爭奪機緣,而且他能感受到,劉正然更加青睞於雲燁,這讓從小養尊處優,受盡稱讚的趙清風如何能忍受。
目光相對,眸中均是冷光,同時出劍招架在一起,看向對方的眼神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同門之誼。
兩人劍法精湛,基礎劍經都融會貫通,兩人交戰百餘回合,引得四周之人不斷喝彩。
但趙清風畢竟修為高出一境,雲燁靈氣開始不支。
雲燁目光一閃,他知道再打下去,輸的一定是他,只能兵行險著。
只見趙清風一劍刺來,雲燁並不閃避,伸出左手,空手接白刃,制住了趙清風的一劍,不過雲燁的左手瞬間被木劍割的血肉模糊,雲燁皺了皺眉沒有猶豫,右手提劍砍向趙清風的脖子,不過最終停下,劍鋒仍然在其脖頸出割出一道血痕。
「師弟,不要!」這時台下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雲燁身形一顫,看向了那個紅裙少女,神色陰晴不定。
劉正然正打算宣布雲燁獲勝,但此時場上出現驚變,趙清風面色狠厲,憤怒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你怎麼敢!」趙清風發出怒吼,趁著雲燁分神一瞬,飛身一腳將雲燁踢出了擂台。
場面一片寂靜,之前大家都明明白白的看到,是趙清風被制無法反抗,但是趙清風並沒有認輸,所以從規則上來說他還沒有輸,更何況不會有人會因為一個家族子弟去得罪劍宗權深勢重的大長老。
劉正然皺了皺眉頭,剛欲出聲呵斥,卻被一道淡淡聲音打斷。
「劉長老,勝負以分,還不宣布結果?」
劉正然一看來人,竟是大長老趙春元,劉正然面色糾結,最後還是輕輕一嘆,於規則上來說,確實是趙清風贏了,雖然為人所不齒。
「趙長老,小心你家孫子道心受損」劉正然冷嘲熱諷。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趙春元撫摸鬍鬚,淡淡笑道,他對這名孫子很滿意,天資不錯,心性也佳,未來必然可以繼承他的飛流峰。
「此屆魁首,趙清風」聲音落罷,全場沸騰,各種祝賀趙清風之言語不絕於耳。
韋真真更是直接撲在了趙清風身上,查看其傷勢。
雲燁看著遠處的兩人,白衣紅影,心中忍不住的落寞。
這時,一道身影閃到了雲燁身旁,仔細查看雲燁的身體後輕輕鬆了一口氣。
「師姐,我……」
姜知韞一改往日的溫婉,面色冷漠,絲毫不理會周圍的言語,轉頭面對雲燁時才露出少許笑容,對師弟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抱起雲燁邁步向著場外走去。
熱鬧的會場逐漸平息下來,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姜知韞兩人。
「那不是姜師姐嗎?」
「她怎麼抱著雲燁」
「聽說掌門還有個關門弟子,一直在望月峰,從未下山」
「難道……」
一些首座、長老,稍微推算便以想明白其中關竅,紛紛上前關心起雲燁的傷勢,更有甚者拿出高階仙丹,但都被姜知韞一一婉拒。
此時的雲燁,還不知道,姜知韞三個字在劍宗、修仙界意味著什麼,只當是照耀他童年的一輪明月。
擂台上的趙清風緊緊捏住了雙手,他知道今天輸的是他,現在他唯一優越的身份地位,在此刻,他也輸了,輸的很徹底。
「師弟……」韋真真看著兩人的背影,她有些心疼,心疼師弟受傷,又有些憤怒,憤怒雲燁欺騙她,隱瞞身世。但是感受到趙清風顫抖的身子,抱住趙清風的雙臂又緊了緊。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種異樣,她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一些東西離她越來越遠,她永遠的失去了什麼。
雲燁雙手環抱姜知韞雪白的脖頸之上,看著擂台上兩人攙扶的身影,心中好像有什麼碎掉了一般,然後緩緩消失不見。
雲燁縮了縮脖子,將面容埋在姜知韞的香頸之中。
「師姐,今天吃小炒靈蕨吧,不吃目珍魚了……」
第三章、五年匆匆
五年後,望月峰,沐風台。
一個少年正在運功打坐,一席黑色劍袍退落在腰間,裸露出強壯的上半身,隨著心法的運轉,周遭的靈氣慢慢匯聚於少年四周,枯寂已久的肉身彷佛久旱逢甘霖,享受著這及時的滋潤,少年的眉目中閃過一絲喜色,立即加大了功法的運轉,然而此時變故發生,四周的靈氣進入身體之後,並不為少年淬鍊身體,只是如同霧氣一般憑空消失。
少年額頭上青筋暴起,全力運行功法,然而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一般,吸納了他所有的靈氣,但是卻不能淬鍊肉身。少年發出一道不甘的低吼,片刻之後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雲燁深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起身,修長的身形緩緩展露出來,全身的肌肉勻稱而有力,五官端正,面目清秀,不說劍眉星目,也算是中上之選,頗有氣質。
「師尊,師姐」察覺到兩人站在身後,雲燁穿好劍袍,向兩人見禮。
「師弟……」姜知韞拿出手帕為雲燁輕輕的擦拭臉上的汗珠,剛剛的情況都看在眼裡,自然明白雲燁收納靈氣、淬鍊肉身又失敗了。
「沒事,師姐,你看我現在多強壯,我現在可能舉起十個你!」雲燁笑著展示手臂上的肌肉。
「噗呲」姜知韞捂嘴輕笑,這一刻的絕美容顏,掩蓋了眉宇間的憔悴,玉頰上的蒼白,顯然這五年為了雲燁她同樣付出很多。
「師姐不信嗎?」說罷雲燁就開始挽起袖子,裝作準備扛人。
「師弟不可」姜知韞大驚,面色羞紅,快速倒退,如今師弟境界不高,她反抗之下怕傷了雲燁,但也不能真的被扛在肩上。
「燁兒」李青黛輕輕搖頭。
聽到師尊的呼喚,雲燁也是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燁兒,為師近日準備再出門一趟,你在望月峰好好修行」
「師尊,若是為了弟子,就不必……」
雲燁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青黛搖頭打斷,顯然已經拿定了注意。
「有些餓了,快去做飯吧」
「是,師尊」
看著雲燁遠去的背影,兩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自從五年前少劍堂一戰,雲燁回來後,再也無法使用靈氣淬體,所以遲遲無法邁入第三境,剛開始兩年,雲燁大受打擊,每天瘋狂的修煉,但都無濟於事,曾經沉寂過很長一段時間,在姜知韞和李青黛的鼓勵呵護下才堪堪走出,然後雲燁開始強身健體,練習劍法,修行武道,除了每天固定的吸納靈氣,其餘時間都在鞏固境界,在後山與小型靈獸搏鬥,積累戰鬥經驗。
去年甚至獨自對戰三階靈猿,若不是姜知韞及時趕到,恐怕後果不堪設想。為此雲燁還被李青黛罰在月洞中面壁三個月,然而沒有靈氣護體,凡人體魄如何能在冰冷的月洞中堅持如此之久?在姜知韞的不斷求情之下,才被李青黛放出。
「知韞,雲燁束髮就交給你了,恐怕我來不及返回」
「還有,你五年前已邁入元嬰,一直沒有閉關鞏固,近日我觀你道基隱隱不穩,燁兒束髮後你便自行閉關吧」李青黛想到什麼,轉頭叮囑道,這些年來因為雲燁一直沒有閉關,才拖累至此。
「可是,師弟……」姜知韞有些擔憂,師弟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
「不可再耽擱了,還有為師在」
「是,師尊」
……
幾日後的夜晚,沐風台,雲燁正在吐納。
「師弟」一道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燁睜開雙眼,起身迎接,卻被姜知韞示意坐下。
姜知韞來到雲燁身後拿出梳子,開始為雲燁束髮。
「今日事情比較多,所以才拖到現在,師弟不會責怪師姐吧」姜知韞撫摸著雲燁的頭髮柔柔說道。
今天是凡俗界的中秋,也是雲燁十五歲生辰,應當由長輩束髮。
「師姐,師尊是不是又去金剛教了?」
姜知韞的秀手微微一頓,她自然知道師尊去金剛教所謂何事,正是為了雲燁尋求一道體修之法,走肉身成聖的路子。
這五年來李青黛和姜知韞試了各種法子,均不能解決雲燁的問題,無奈只能尋求別的出路。
劍修雖然體魄強健,但無法聚納靈氣就無法劍氣淬體,所以效果有限,傳聞金剛教有一道肉身成聖之法,無需靈氣,也能將體魄鍛鍊成法寶般堅韌。
但是劍宗從前超然世外,養成了清修的門風,一般不理會修仙界的利益紛爭,所以與其他宗門,大部分都沒有深厚往來,師尊就算能取得一道體修之法,恐怕也會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
「師尊會被那些禿驢欺負嗎?是我沒用……」雲燁的聲音有些有些低沉,在自責。
「好啦」姜知韞收起梳子,看著眼前的束髮,滿意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正面回答雲燁的問題。
「師弟,師尊交代過,束髮之後就許你飲酒,但不可過量」
姜知韞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個酒葫蘆,一個是天青色桂紋養劍葫,一個是青繩紅皮養劍葫,姜知韞將其中青繩紅皮養劍葫遞給了雲燁。
「這是師姐在某秘境所得,還有一個玉色雪紋養劍葫送給了師尊,這個送給你」
「來,與師姐喝一口」
雲燁喝了一口,並沒有想像中的辛辣,顯然這是姜知韞特意準備的靈酒。
養劍葫可溫養劍修飛劍,內部自成空間,可用來盛酒,兩人對飲多次都不見葫蘆中的酒水減少。
酒水加入了靈藥、月桂花,再加上姜知韞沒有用靈氣排酒勁,兩人都有些微醺。
「師姐,我是不是很沒用啊」雲燁看著養劍葫上的青繩,怔怔說道。這個養劍葫顯然是師姐精心為雲燁準備的,上面的青繩,是師姐一根一根絲線編制而成,他很喜歡。
「啪」姜知韞狠狠的用手中的養劍葫敲了一下雲燁的頭。
「不許胡說,你在我眼中是最好的師弟」姜知韞雙頰紅潤,像熟透的聖女果一般,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人驚艷。一雙迷離的桃花美眸,看向師弟的目光滿是愛憐。
「可是,師尊為了我,到處委屈求人,師姐你也為了我折損道行」
「這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雲燁低吼,滿是委屈,他雙目圓睜,充滿了憤慨,有些絕望的看著姜知韞,不能修行的宗主關門弟子,光這一條,就不知道有多少閒言碎語壓在他身上。
「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真的的好恨現在的自己」雲燁聲音小了起來。
「最開始我每天自暴自棄,無時無刻都在後悔參加了少劍堂,如果可以,我寧願永久跪在月洞中,再也不想下山了……」
「在我最絕望的時刻,是師尊和師姐一直陪伴我,再後來,我告訴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我需要做點什麼,然後開始修習武道,鍛鍊體魄」
「如今武道有了起色,師尊卻擔心我與人對敵沒有強勁的體魄,為我尋求體修之法……」
「但是我變強只是為了保護師尊和師姐啊,不想你們為我如此委曲求全」
說到最後雲燁跪坐在地,腦袋低垂,雙目無神的看著底下的石岩。
雲燁身前出現一道天青色的身影,也是跪坐下來,然後伸出雙臂,將雲燁擁抱在懷中,嘴鼻被兩團巨大的軟肉所包裹,一時間盡然有些難以呼吸。
姜知韞聽著雲燁痛苦的自責,看著他頹廢的身影,內心早已如同刀絞。
「師弟,萬不可妄自菲薄……」姜知韞雙目含淚,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嗎,若沒有見過山上風景,不能修行便不能修行,可如今的師弟,已經見過了山頂的風光,這讓他如何甘心?。
「師姐,其實我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個小廚子,天天給你和師尊做好吃的……」
兩人緊緊相擁,沉默不語。
一輪明月高懸於天外,聖潔的月光灑落在沐風台上,為兩道相互依偎的身影披上銀色的紗衣,加冕他們此時最為真摯的情感。山風拂過,好像感受到兩人的心意,格外的輕柔,將兩人輕輕的攬入懷中,在朦朧之間給予淡淡的溫柔。
……
次日清晨,雲燁從床上醒來,早已不見師姐的聲音,只留下床頭的一封書信。
「師弟,師尊責令我不日閉關,師姐會儘快出關陪你,還希望師弟,自強自息,不可自甘墮落,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靈酒乃是師姐月圓之夜採集月桂花所釀,釀造之法如下……應當適量,不可多飲,師弟,你從來不是累贅,希望你能磨鍊道心,有朝一日,定能翱翔於九重天闕,萬望師弟珍重」
雲燁心中一暖,這五年來,他每次下山都會遭受冷嘲熱諷,已經將他的性格鍛鍊的極其堅韌,昨夜飲酒才導致沒有壓制住內心的情緒。
【從今天開始,除了修行、搏殺凶獸,還有學會釀酒,師尊和師姐應該都是喜歡喝的】雲燁在心中暗暗想道。
又過了一些時日。
正在練習劍法的雲燁聽到山道處的風鈴響了,他知道有人拜山,於是雲燁提劍來到其身前,看到來人云燁眉頭皺了皺,他認出此人正是趙清風的小跟班趙蛻。
趙蛻看到來人,眼神中的藐視一閃而過,但仍然被心思活絡的雲燁所捕捉到。
「飛流峰邀請望月峰一脈參加雙修慶典,這是請帖,姜師姐可在?」
雲燁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接過拜帖,一打開就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趙清風,韋真真。
【死廢物,不過是強撐罷了】趙蛻一直默默觀察雲燁,希望可以看到惱怒的神色,但遺憾的是雲燁神色沒有變化。
「知道了」雲燁收下請帖,面無表情的說道。
趙蛻冷笑,你一個不能修練廢物,也想代表望月峰?
「雲師弟,還請告知姜師姐」
「還有事?」雲燁不想理會就欲轉身離去。
趙蛻神色一變,咬牙死死的盯著雲燁,他很想說你這個死廢物也配?但他不敢,雖然李青黛是公認的恪守門規,從不徇私枉法,但是雲燁畢竟是掌門關門弟子。
「沒事」趙蛻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雲燁轉身就走,沒有其他言語,更沒有理會身後趙蛻陰翳的目光。
……
三日後,雲燁恰好時間一人來到飛流峰赴宴,來到門口發現人來人往,卻沒有人迎接,多個侍女都將他無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望月峰一脈雲燁,今日受邀參加飛流峰雙修慶典」雲燁並不急著邁步,而是朗聲說道,今天他代表的是望月峰。
一時間會場議論紛紛。
「飛流峰如此輕視望月峰,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一個廢物怎麼能代替望月峰?」
「不過是如今還沒被逐出師門罷了」
「不能修煉的掌門親傳,說出去真是丟我們劍宗的臉」
聽著眾人的議論,雲燁面不改色,因為這些年他聽得太多了,只要不是當面說出,雲燁一般都不會管。
很快便有侍女走過來接待,但眼神中仍然有些輕視,倒不是看不起望月峰,只是看不起雲燁。
雲燁給出了符合望月峰分量的賀禮,這是師姐所留,以備不時之需。之後跟隨侍女來到後堂,這次倒是沒有再作妖,侍女將雲燁請到了極為靠前的位置。
宴會按著一項項流程推進,很快來到了今天最重要的環節。
只見韋真真和趙清風兩人身穿紅色衣袍緩緩的從門口,一時間,祝福聲不絕於耳。
【你還真敢來,雲燁】
【差點忘了,你已經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了,不然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
經過雲燁身旁時趙清風的聲音在雲燁的心中響起,而現場自然有首座、長老能夠截聽聲音,但是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廢物在今天去得罪劍宗大長老。
雲燁淡定的喝著茶水,如同沒聽到一般。
很快流程結束,雲燁覺得沒有意思,便想提前退場,反正剩下也只是酒席上的虛與委蛇了。
這時,大長老站了出來,安撫住眾賓客。
「仙元一來,仙宗均為天下第一宗門,執天下正道之牛耳,斬合歡,滅極樂,匡扶正道、當仁不讓。然逍遙經橫空出世,其餘宗門不斷壯大,魔教虎視眈眈,千年以來,劍宗人才凋零,不斷式微,威勢不復當年,每夜思之,痛心疾首」
「所以劍宗祖師堂通過決定,決定重建仙奴閣,為劍宗謀求出路!今借小孫雙修大典,經兩家商議,清風與真真同意,在此宣布兩人將成為劍宗第一對仙奴道侶……」
雲燁神情有些恍惚,仙奴閣他早已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劍宗第一個仙奴會是韋真真。
此時一個主持,一個侍女來到兩個新人面前。司儀對著兩人開口詢問道。
「趙清風道友,你是否願意接納韋真真道友為奴妻,與她共證長生!」
「我願意」趙清風看著韋真真的眼睛緩緩說道。
「韋真真道友,你是否願意成為趙清風道友的奴妻,不管……」
「我願意」韋真真臉頰羞紅,看著趙清風認真點頭,
「好,下面開始仙奴認主儀式」
只見司儀將侍女盤中的一個紅色金屬項圈交給韋真真,韋真真在眾目癸癸之下緩緩跪下,將項圈舉過頭頂,遞給了趙清風。
趙清風接過之後,便將項圈扣在了韋真真雪白的脖頸之上,然後兩人簽訂了原始契約。
「奴家,拜見主人……」韋真真對著趙清風叩首。
……
雲燁神情恍惚的走出了趙府,那些場景在腦海中不斷閃縮,那一幕對他的衝擊太大了,離場的過程中充滿了祝福、歡喜,以及嘲諷的聲音。
「聽說了嗎,雲燁那個廢物在少劍堂時喜歡過韋真真」
「噤聲!如今韋真真是趙師兄的仙奴,不可妄語」
雲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望月峰的,雲燁靠在陽槐樹根處,拿出養劍葫對著明月飲酒,舒緩心中的苦悶。
其實韋真真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那只是年少的意動,做不得數,他害怕的是,如果日後師尊、師姐也因為各種緣由被迫成為別人的仙奴,而他卻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想到師尊、師姐跪在別人面前的樣子,雲燁再也維持不了往日平和的心境,極端的想法在腦海中不斷浮現,自責、懦弱的聲音也在撞擊此刻的思緒,一時間各種情慾在其身上噴涌而出。
雲燁雙目漸漸赤紅,雙手死死的抱住腦袋,身軀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與此同時雲燁氣府深處,憑空出現了一個陰陽兩氣環繞的靈珠,靈珠上開始出現細細的裂痕,感覺快要破碎。
「燁兒!」一聲清喝,拉回了雲燁的思緒,同時靈珠也止住了破碎的趨勢,憑空不見,彷佛沒有存在過一般。聲音主人正是從風吟趕回來的李青黛。
李青黛將雲燁緊緊的抱在懷中,仔細查看,許久之後輕輕鬆了一口氣,應當是受了某些刺激,思想入了極端,道心染了一些魔障。
李青黛掐訣推演,很快便了解事情了來龍去脈,頓時柳眉一蹙,冰冷的劍氣在周身流淌,感受到李青黛的殺氣,下一刻素娥劍出現半空之中,劍指飛流峰,彷佛只要主人一個命令,它就會滅殺飛流峰中仍在尋歡作樂的惡徒。
「真當我望月峰弟子可隨意欺辱?」五年以來她顧全宗門大局,對那些背地裡亂嚼舌根之輩,忍了又忍,事到如今,她忍無可忍,她要讓他們知道,望月峰劍招之利。
李青黛輕輕放下雲燁正準備御劍下山。
「師,師尊」醒過來的雲燁拉住了李青黛的裙角。
李青黛收起手中的素娥劍,將雲燁重新抱入懷中。
許久,雲燁慢慢的恢復過來,除了頭有些痛,其他並無異樣。
雲燁取出一個青繩紅皮養劍葫,緩緩的飲了一口,一旁的李青黛神情從愕然到憤怒。
我許你適量飲酒,沒叫你受傷時飲酒。
感受到周圍的低氣壓,雲燁狠狠打了一個寒顫,見到李青黛怒火即將噴涌的俏臉,雲燁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師,師尊,這,這酒,是師姐特意為我釀的,有平情順心之效,可幫助弟子壓制體內負面情緒」
「喝完之後感覺好多了」雲燁將養劍葫遞了過去,以示自己沒有說謊。
李青黛冷著臉,拿到養劍葫仰頭喝了一口,細細感受其中的藥力,確實有雲燁所說的效果,怒火這才稍降。
「儘管如此,也不可多飲」李青黛將養劍葫還給雲燁。
「師尊,給我講講仙奴契約吧」雲燁喝了一口又將養劍葫遞給了李青黛,這次李青黛並沒有直接接下,師徒兩人共飲一個養劍葫好像不太好,但是在雲燁期待的目光中,最後李青黛還是接了過來。
……
「師尊,按你所說,仙奴契約應該是提升修為的捷徑,為什麼你會反對呢?」雲燁又喝了一口,將養劍葫遞給了李青黛,李青黛也藉此舒緩心中的壓力沒有使用靈力驅酒,因此兩人或多或少都有了幾分醉意。
「我輩劍修,不僅注重修道,還重劍心,千年以前劍宗也曾存在過仙奴閣,但當時多位驚才艷艷的弟子,在簽訂契約後,只重修為,不修道心,最終在破鏡渡劫之時化為劫灰,再加上當時修士簽訂仙奴契約多為滿足個人私慾,搞得修仙界烏煙瘴氣,所以當代宗主便廢除了仙奴閣」
「後來其他宗門隨著對仙奴契約的不斷開發,實力大漲,而劍宗在與魔教的對戰中,精英弟子不斷隕落,傳承不斷遺失,再加上其餘宗門暗中的排擠打壓,才造成了如今劍宗式微的局面」
李青黛喝了一口靈酒,將當年辛秘緩緩說出。
「所以師尊才會這仙奴閣如此慎重」雲燁緩緩點頭
「也是我無用,不能撐起劍宗,自身也被桎梏困住,無法突破十四境,所以上次祖師堂會議才會通過重建仙奴閣的決議」李青黛閉上美目,絕美的身形有些蕭瑟。
「師尊已經做得很好了,修道二百餘載,已然是十三境巔峰純粹劍修,天賦之高,殺力之強,天下誰人不為之側目?」
「師尊不要有太大壓力」
「還不夠」李青黛緩緩搖頭,百年前同門皆戰死,唯她一人染血歸的畫面,始終在其腦海揮之不去。
「以前我活著,只有鎮守劍宗,然後為師門報仇」
「那如今呢」雲燁問了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如今自然還有你們」李青黛輕輕揉搓弟子的頭髮,以往清冷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些溫柔。
「師尊,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
「嗯?」李青黛喝了一口靈酒,疑惑的開口說道。
「師尊,你會成為仙奴嗎?」雲燁問出了今夜他最想問的問題。
李青黛嬌軀一顫,此前她去往金剛教為雲燁尋求煉體之法,金剛教掌門就暗示她若成為其仙奴,他會將金剛教所有典籍雙手奉上。若不是宗門尚未振興,師門之仇尤未雪,或許她還真的有一絲心動。
雲燁是她從小看著長大,或許不曾主動親近,但是他成長的每一個瞬間,她都不曾缺席,這些年看著弟子從初顯崢嶸到如今的無法修煉,她實在是心如刀絞。
李青黛又飲了一大口,思慮片刻後緩緩說道。
「若是宗門崩塌在即,我也無力護你們周全,或許,或許會吧」李青黛輕輕嘆息,她很要強,但有些事非一朝一夕,非一人之力可以更改。
雲燁身軀一顫,猶如被雷劈中一般,腦海中不由的復現一個場景,師尊戴著項圈跪在一個面目猙獰看不正切的人面前,被迫做著各種羞辱之事,而他只能無助的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雲燁,雲燁」李青黛看著發獃的雲燁輕輕皺眉,她又感覺到了一股魔障的氣息。
【不,不要,我不要師尊成為別人的仙奴,不配,他們不配!】雲燁張若瘋狂,低聲呢喃。
【如果,如果……】一個極端的想法在此刻的雲燁心中埋下了種子。
「師尊,三年後是不是要舉行青劍大比了」雲燁詢問道。
「啊?嗯」李青黛有些疑惑,剛剛還是一副迷障的樣子,如今眼神卻如此的深幽。
「師尊,我們打個賭如何」雲燁整理心情拿起養劍葫,將心中的鬱氣抒發,與明月對飲,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絕美的師尊。
「如何?」李青黛怔了怔,意識有些迷離,她好久沒見過如此意氣的徒兒了,上一次還是五年前。
「我若能夠在宗門大比中奪魁,師尊便答應我一件力所能及之事,如何?」
李青黛啞然失笑,青劍大比,十年舉辦一次,未成年弟子均可參加。若是以前,她自然相信自己的徒弟,可現在弟子無法修煉,說無情一點不過是一個強壯的凡人,仙凡之隔,猶如天塹,以凡殺仙,何其之難。
但是看著子弟如此意氣風發的樣子,李青黛不忍打擊,還有心中隱隱有一種期待,期待雲燁能夠走出樊籠,找到自己的劍心。更何況,若是雲燁能夠一舉奪魁,答應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又如何?
「好,師尊應下了」李青黛輕輕點頭,看著眼前的少年,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哈哈哈,望月峰上邀明月,沐風崖前迎清風」
第四章、青劍大比
幾天之後李青黛也開始閉關,心有所悟,捕捉到一絲道韻。
望月坪上又只剩下雲燁一人,李青黛和姜知韞都在閉關。月洞深處有多處石室,刻有法陣,互不干擾。
一日夜晚,雲燁在後山搏殺凶獸後正在一處靈泉沐浴,突然有人聲傳入,雲燁迅速穿起衣服跑到旁邊草叢躲避,身上有李青黛給的隔絕氣息、防止探查的玉牌,本是給他在後山中躲避靈獸所用,所以此時也不擔心被人發現。
雲燁定睛看去,兩道身影立於泉邊,正是韋真真和趙清風。
「師兄,真,真的要在這裡嗎?」韋真真雙手捏著衣角,低垂的小臉看不到神色。
「嗯,我想試試在室外調教時,你體內的性慾會不會更加圓滿,開啟更多的人體密藏,促使修為增長更快」
「可,可是……」韋真真仍然有些嬌羞,雙手不停地摩擦著衣角。
「真奴,難道想違抗主人的命令嗎?」趙清風眼神一板,厲聲呵斥道。
「真奴,不敢」韋真真眼眶有些淚珠,顯然被威懾到了。
「真真,如今我們是宗門第一對仙奴道侶,若是不作出一點成績,豈不讓人笑話?也會打擊長老們重建仙奴閣的積極性,到最後說不定大長老都會責罰於我們」
「真真,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趙清風看到韋真真受驚的樣子,心中也是一軟,忍不住解釋道,
「我知道了」韋真真深呼吸,不再扭捏。
「真奴,將衣服全部脫下」
「我已查看,周圍沒有閒雜人等」趙清風補充道。
「是」韋真真嬌羞的將身上所有衣裳全部脫下,一道雪白的肉體出現在靈泉倒影中,一時間,春滿靈泉。
草叢中的雲燁呼吸逐漸急促,下體漸漸有了些反應,頭腦中一片混亂,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女人裸體,還是從前有些好感的女子。
「開始了,真奴」趙清風結出一道法印,像是解除一道障眼法,韋真真雪白的脖頸處,出現了一道紅色項圈,趙清風拿出一道細鏈扣在了項圈上,然後趙清風微微拉扯。
感受到脖頸上的拉扯,韋真真明白了趙清風的意思。
「請允許真奴侍奉」韋真真緩緩跪在趙清風身前,然後抬起俏臉仰頭祈求。
趙清風淡淡點了點頭。
見到主人同意,韋真真伸出小手,解開趙清風的腰帶,將一條陽根釋放出來。
趙清風的陽根早已充血壯大,此時沒了束縛直接拍在了韋真真的小臉上。
韋真真嗔怪的看了一眼趙清風,然後用手輕輕上下蠕動,然後將陽根放入小嘴中上下套弄。
雲燁呼吸急喘,雙目漸紅,下體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痛感,那是龍根不滿束縛,發出陣陣怒吼。
雲燁開始大口喝桂花釀,希望用靈酒的藥力壓制內心的慾望。
在他沒有察覺的地方,體內的情慾正在悄然匯聚,氣府中的布滿裂痕的黑白雙色靈珠也悄然出現。
雲燁的雙目,三分醉意,六分慾望,只剩下一絲清醒,雲燁再次定晴看去。
只見泉邊兩人已經更換了姿態,韋真真已經起身,趙清風站在其身後,左手將韋真真的雙手扣在背後,右手用力拉扯細鏈,兩人的胯間在不斷地撞擊,韋真真雙目迷離,窒息、性慾的快感充斥全身,雪白嬌嫩的乳頭上已經上了兩個木夾,下面還吊著兩個鈴鐺。
「清,清風……主人……好……好舒服」
「要……我要……請……主人……快……快給我……」
一時間,嬌喘聲、碰撞聲、鈴鐺聲,讓雲燁更加心煩意亂,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趙清風身前的人影漸漸變換。
「那是,師尊?不,不可能,師尊不會的,啊啊啊」雲燁無聲低吼,各種情慾充斥在雲燁的心湖之中。
這時,好像一道清脆的聲音,雲燁體內的靈珠悄然破碎,雲燁也暈了過去。
眼前的景象都已經消失,雲燁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仙霧繚繞之夢幻之地。
「這是?」雲燁目光警惕,神色眼中的打量著四周,這幾年在後山搏殺的經驗告訴他,這裡很不簡單。
此時,仙霧涌動,雲燁的前方出現一道身影,雲燁警惕打量。
只見她立於白霧之間,宛如一幅人間絕美的畫卷。有一頭如瀑的青絲,絲縷柔順,微風拂過,仿佛墨色的綢緞輕揚,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她眉如遠山,清秀而自然,眸子如同浩瀚的星空,深邃而迷人,仿佛一眼便能攝人心魂。長睫微垂時,帶著一絲憂鬱與神秘,讓人不禁想要探究她的內心深處。
她的容顏無暇,肌膚勝雪,衣袂飄飄,仿若仙子臨世。她所穿的長裙素雅如煙,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舞,像是一縷晨霧在陽光下慢慢散去。
這是他見過除師尊外最好看的女子,師姐都稍遜一絲,不是輸在美貌,只是師姐性子溫婉,沒有眼前女子那般出塵的氣質,而師尊被譽為天下第一仙子,自然比眼前女子強過一絲。
「你是誰?」雲燁目光警惕,小心的開口。
「可願做我徒弟」仙子沒有直接回答雲燁。
「不願,我已有師尊」
「你可知我是誰?」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仙子神情一澀,美目有些無語的看著當前的男子。
「我是李韻初」李韻初雙手束立,看向遠方,目含星辰,君臨天下。
「哦~原來你就是……忘記了」雲燁無奈的攤了攤手,他確實有些記不清了,不過此時他能感受到眼前此人沒有惡意。
李韻初身形一顫,雙目瞪著雲燁,眸光中有著幾絲怒火。
「罷了,終究不過是一道殘魂」許久,李韻初輕輕一嘆,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裡有些滿意,根骨不凡、仙靈體、七竅玲瓏心,難怪混元珠會選擇他。
「你既不願拜我為師,我仍可傳你仙經,你可願學?」
「我需要付出什麼?」雲燁冷靜的看著眼前此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日後喚醒我,為我重塑道軀」李韻初淡淡說道。
看到雲燁在糾結,李韻初等待片刻後開口道。
「你有在乎的人嗎?」
「有」
「這天下遠比你想像的複雜,你若實力不足,決然護不住身邊之人」
「有人布局萬年,降下天地大劫,只為成仙」
「有人要殺光上五境修士,阻修行大道,以求人人止步元嬰,還天地清明」
「有人認為人族太過自私,妖族太過暴虐,欲除之而後快,讓天地歸於混沌」
「不止一人,不止一劫,他們各有所求,凡人也好,修士也罷,終將共同淪為一杯塵土」
李出韻檀口微張,空靈清冷的聲音響徹在雲燁耳畔,一雙美眸直視雲燁的心靈,窈窕的身姿沒有了剛才的輕佻與隨意。
「想,我當然想」雲燁心神震動,他聽到了不得了辛秘,直覺告訴他這是真的。
「可是,我如今只是一個凝聚不了靈氣的廢物,還要師尊到處為我委屈求全」
李韻初瞬間明白了事情經過,混元珠解除封印,需要大量的靈氣,以及足夠的情慾之力,所以眼前此人定是被混元珠所拖累。
「你叫什麼?」
「雲燁」
「雲燁,我不欺瞞於你,你這些年被混元珠所困,今日過後可正常修行」
「我這一縷殘魂,本該飄散於天地之間,但我仍有大仇未報,執念至此」
「你若能接受我的傳承,我就有一線生機復生,你若不接受,也不必有所愧疚,我輩修士當看破紅塵」
「我能得到什麼?」雲燁看向李韻初的眼睛,當他得知自己這五年都是她的原因,雲燁的憤怒瞬間被點燃,但是聽到後面的話時,雲燁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李韻初看著眼前此人暗暗點頭,根骨不凡,體質卓越,如今心性堅韌,道心堅固,只是,只是相貌差了些,遠沒有到超凡脫俗的上等境界,李韻初輕輕嘆息,不過人無完人,如此相貌也是中上之選。
「我有一經,名為混元道經,非仙靈體、七竅玲瓏心不可修煉」
「此經可助你與道侶雙修,雙雙君臨天下,其中玄妙,你可自行領悟」
「是否需要放棄原來功法?」
「無需,混元道經是一種輔助功法,可以極大的增強主修功法的效果與威力」李韻初大致講解了一下混元道經。
「那你這和逍遙經有何區別?」雲燁不經有些疑惑。
「逍遙經,未曾聽說」李韻初輕輕搖頭。
於是雲燁便將自己所知的的信息全部講訴給了李韻初。
聽完之後,李韻初目光不屑,清冷的說道。
「原來如初,不過是學到一點皮毛,也敢妄稱逍遙,呵呵」
「可有副作用?」
「無」
「還有一問,你日後的殘魂會在何處,會不會奪舍於我」
「之後混元珠會自行修復,沉入你心湖之底,而我的殘魂會陷入沉睡,直到你將我喚醒」
「有人探查我心湖怎麼辦?」
「無妨,混元珠會屏蔽關於我的一切」
雲燁眉頭緊鎖,在思慮其中厲害,李韻初就在身旁靜靜看著,並不著急,她等的太久了,不在乎這一朝一夕。
「好」最終雲燁下定了決心。
「你必須起道誓,絕無加害我之心,我也會起誓,日後修為足夠,條件滿足就會為你重塑道軀,我會盡力去做」
李韻初輕輕點頭,兩人許下道誓,對自己的道起誓,若有違反必然身死道消。
「小雲燁,你過來」起誓完成後,李韻初的嘴角有了一抹笑容,心中重擔放下,未來有了一絲希望。
「你我無師徒之名,日後可稱我為韻初姐姐」
雲燁撇了撇嘴,沒有接話,突然他想起一事。
「你所說的,誰布局萬年,你的仇人又是誰?」
「叫姐姐」
「……」雲燁捏了捏拳頭,感覺在這裡打不過她。
「韻,韻初姐姐,告訴我」雲燁還是感覺有些變扭。
「有些事,小雲燁還是不知道的為好,至少現在不能知道」李韻初笑著回答道。
「李韻初!」
「哈哈」李韻初捂嘴輕笑。
許久,李韻初收斂了神色,目光鄭重的說道。
「有人修為近仙,提其名,訴其事,都可能會被感知,一旦提及,不管你願否,都會被動入劫,到時候你師門決計護不住你,宗門都要被抹去」
雲燁被李韻初鄭重的神色所震懾。
「所以,你出去後,不可提我的存在,不可提謀劃萬年,不可提混元道經,總之,這裡的一切,你都要爛在心裡。三千年,看是很長,但是放到縹緲界的光陰長河中,也不過一朵浪花」
「知道了嗎?小雲燁」李韻初鄭重說道。
「知道了,仙子」雲燁重重點頭,涉及師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叫姐姐」
雲燁默然已對。
「仙奴付出自己的一切來獲得修為增長,這符合因果、大道,被天道所允許。而主人是坐享其成者,為天地大盜,若是盜取太多機緣,必為天地所不容」
「小雲燁,姐姐不希望你太過依賴混元道經來增長修為,記住,真正的強大來源於自身」
「還有,日後你若修為足夠,可探查混元珠,裡面有我留下的其他傳承,包括我主修功法,以及其他收集的各種功法、典籍」
這是對雲燁的一次考驗,如果雲燁日後連混元珠都探查不到,那她並不認為雲燁有能力為她重塑道軀,所以她所留下的其他後手,也沒有必要交給雲燁。
「好啦,我神魂之力已然不多,很快便會陷入沉睡,你過來,我傳你混元道經」
雲燁走了過去,李韻初摟住雲燁,兩人額頭相互依靠,神魂之力涌動。
來不及感受李韻初絕美的容顏,柔軟的嬌軀,吐氣如蘭的清香,只覺得額頭處一片冰涼,然後一股龐大的信息充斥在雲燁的腦海中,讓他頭痛欲裂,昏昏欲睡,在清醒的最後片刻,雲燁聽到一道輕柔、空遠的聲音。
「很高興遇見你,小雲燁」
……
雲燁醒來已經是三天後,晃了晃依然昏沉的腦袋,慢慢的神魂逐漸清明。
突然,雲燁好像想到什麼,立馬盤坐,運起心法吸納靈氣,感受靈氣在體內沖刷,一息,兩息……十息,靈氣都未曾憑空消失。
雲燁伸出右手重重的砸在地上,然後翻身而起,對著整座靈泉放聲大笑,彷佛要把這些年的苦悶全部笑出。
慢慢的,雲燁冷靜下來,之前所受屈辱,當雙倍奉還,但現在還不是狂妄自大的時候,自己已經耽誤了五年時間,雖然不是一無所獲,但是修煉進度可是遠遠落後。
雲燁又開始查看心湖中關於混沌道經的相關信息。
混元道經,非仙靈體,七竅玲瓏心所不能修煉,雙修陰陽,斡旋造化……
共分為功法篇、調教篇、道法篇、修行手札。
功法篇。
混元道經功法篇是一種輔助功法,在不改變原來功法的情況下,可以極大的增強主修功法的效果與威力,並全方位的提升修行之人的資質,如根骨、悟性、體魄等。修此功法才能修行道法篇。共享仙奴的人體密藏,並轉化為修為。
調教篇。
激發滿足仙奴的極情極欲。又分為行為篇和道具篇,行為篇記載了各種激發仙奴極情極欲的調教方式。道具篇則是記載多種調教用的道具。
道法篇。
記載各種道法,如仙奴印,乾坤妙法,清神咒等等。
仙奴印:將人完全變為自己的奴隸,比仙奴契約更為霸道、徹底,仙奴在主人面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仙奴契約正是脫胎於仙奴印。
乾坤妙法:乾為陽,坤為陰,乾為坤合,逆轉陰陽,大道可成,可以建立與仙奴的玄妙連接,在仙奴開啟人體密藏之時獲取修為。
清神咒:控制仙奴的一種術法,因為有些仙奴沉浸於情慾中不能自拔,主人施展此咒,可保仙奴心湖清明。
兩情兩欲印:可將仙奴的愛、欲兩情,情、性兩欲轉化為原始的極情極欲。
修行手札。
修行手札則是記載各種見聞,感悟,比如仙靈體、仙淫體,七竅玲瓏心等等。
仙靈體:修行前期更容易修行悟道,看不出體質特別之處,是修行混元道經的必備體質,但是境界越到高深處,越容易領悟大道。
七竅玲瓏心:心臟比常人多一竅,心思活絡、天資聰慧、洞察萬物,多出一竅可修煉成情慾心眼,可查看別人的極情極欲,以及滿足極情極欲的調教宗旨。
消化完一些大概得信息,雲燁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目光灼灼。
……
三年後,望月峰。
雲燁正在沐風台修煉,突然一道劍氣背後襲來,雲燁睜開雙眸,身旁的劍宗制式長劍自動出竅,擋下這道攻擊,雲燁沒有猶豫,翻身接過劍柄,一套流利的劍法向著身前之人攻去。
但是這人僅僅一個邁步便恰好躲過了雲燁的劍氣,而每當雲燁劍招臨身時,都有一道劍氣檔下雲燁的攻擊,只防不攻,遊刃有餘。
雲燁嘴角浮起一道微笑,不再壓制境界,全力運轉體內的靈氣,並使用混元道經加持心法,雲燁刺出了他當前巔峰的一劍。
「雲燁!」一聲清喝響起,憤怒不已。
雲燁如遭重擊,長劍脫手而出,自身也撲倒在地上。
好一會雲燁神志才清醒過來,看著面前冷若冰霜的李青黛,雲燁破天荒的有些心慌,師尊對他從未生過如此大的氣,他立馬跪在李青黛面前,不敢說話。
「雲燁,你為何習魔教功法!」李青黛柳眉緊蹙,厲聲詢問。
「弟子,弟子沒有」雲燁有些茫然,自己何時習了魔教功法?
「為何你的功法有魔教氣息?」李青黛不等雲燁反應,右手做劍指,點在了雲燁的眉心,輸入靈力,仔細的感受雲燁筋脈中功法所殘留的氣息。
【沒有魔功的暴虐、殘忍,有點像逍遙經】
【但是遠比逍遙經玄妙、深邃……】
【本源與逍遙經有些相似】
【也是一種輔助功法,似乎對修煉大有裨益】
……
李青黛細細感知,當確定不是魔功後,緊繃的身軀慢慢放鬆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雲燁的額頭早已遍布冷汗,聽著李青黛的低聲喃喃,在震驚的同時隱隱有些後怕,震驚師尊的眼力,後怕在於,師尊能看出來,那自然有其他人能夠看出來,李韻初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切不可暴露……自己只是為了在剛出關的師尊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就立馬暴露了。
李青黛收回纖指,臉上仍有餘怒未消,還隱隱有些後怕。
「什麼回事」李青黛平復心情,冷冷的聲音帶著不能質疑。
「弟子……」雲燁將事情經過描述了一次,當然隱藏了有關李韻初,只說是混元珠破碎後出現一部傳承。
然後雲燁收束所有有關李韻初的念頭,之後開放了心湖,李青黛可以在心湖中查閱混元道經。
李青黛面色陰陽不定,雲燁在其身前低頭跪立,不敢出一言。
許久,李青黛輕輕嘆了一口氣。
雲燁緊繃了身軀,他知道,他將迎來最終的審判,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怨恨師尊。
「燁兒,你知道這部經書是誰創的嗎?」李青黛通過對比劍宗藏書閣的相關記載,很容易就推算出經書的跟腳。
「弟子不知」
「就是那個開啟了飄渺天下三千年混亂的仙道聖女,李韻初」李青黛輕輕說道,同時也在觀察雲燁的神色。
雲燁面色大變,他就說李韻初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原來是曾經在師姐的雜書上見過,雲燁面色變換不定,過了好一陣子,雲燁聲音嘶啞的說道。
「請師尊廢除弟子修為,斬盡弟子混元道經的記憶,弟子願重頭來過」
說完,雲燁重重的給李青黛磕頭。
他知道李青黛對魔教恨之入骨,她怎麼會同意自己修煉與魔功同源的混元道經?
李青黛沒有說話,緊緊閉上了雙目,纖指緊握素娥劍,她在糾結,在思考。
感受著身前師尊的氣勢,時強時弱,雲燁也感受到了師尊的進退兩難,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額頭埋得更低了。
一炷香後。
「罷了」李青黛釋然。
「魔功與逍遙經都源自李韻初所創混元道經殘篇,在此基礎上摸索,改進,完善」
「如今逍遙經已被修仙界所認可,混元道經也應有存在的理由」
「你答應為師三件事,為師就准你修煉混元道經」
「師尊請說,弟子時刻遵守」
「第一,不准透露混元道經的消息」
「第二,不准將混元道經傳授給他人」
「第三,不可依仗此經為非作歹,不然為師定不饒你」
「雲燁時刻銘記,不敢有絲毫違反」雲燁重重將頭磕在地上。
「起來吧,此事就此翻篇,你當牢記在心」
「弟子知道」
雲燁顫顫巍巍的起身,但是身子一軟又跪了下去,他剛才可是受了十三境一擊,雖然李青黛已經收束力道,其力量十不存一,可是對他如今的修為來說,仍然不可承受。
「是為師出手重了」李青黛伸手扶住雲燁。
「是弟子亂修功法,才遭此禍事」
李青黛搖了搖頭,沒有繼續爭辯。
「剛才為師能探查道你氣息的不同,那自然也有人能夠探查」
「燁兒,為師傳你一法,名為隱氣決,可隱藏此功法氣息,一般人不將靈氣渡入你體內,都不會有所察覺」
「不過混元道經極為玄妙,當你將功法修行到高深境界,步入九境金丹時,混元道經的氣息將完全被隱藏」
「還有既然你可以吸納靈氣,為師從明日開始,傳授你上清劍訣」李青黛輕輕呼出一口氣,心中一塊懸掛了八年的石頭終於落地,看向弟子的目光又柔和起來。
「謝過師尊」雲燁心中高興無比,不僅可以隱藏混元道經,還能開始修行上清劍訣。
上清劍訣是當今天下頂尖的劍道功法,無數人都想習得一招半式,但是上清劍訣注重劍道,弱於劍式,講究劍法真諦,大道至簡,返璞歸真,以無招勝有招。共分九層,每一層都有對應劍法神通,殺力驚人,悟透才能進入下一層。
「好了,今天為師出手傷了你,你就好好休息」
「今天晚餐就交給為師,聊一聊這三年燁兒發生了什麼」李青黛嘴角終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其實不談混元道經,今天本來是一個很快樂的日子。
師尊出關,道基穩固,徒弟破而後立,厚積薄發,一舉突破到第六境。
「啊,我覺得,還是我來吧」雲燁死裡逃生的喜悅頓時被衝散,他為什麼想當一個廚子?還不是年少時李青黛的下廚,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童年陰影。
「唔,為師做的飯不好吃?」李青黛笑著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和藹可親。
「不是,絕對沒有」雲燁冷汗直冒,小時候承認還有救,現在承認,萬萬沒救!
「主要是弟子,花費三年研製了一道新菜,一直想做給師尊嘗嘗,如今師尊出關,晚一天弟子都難以入眠」
「那你的傷?」李青黛有些猶豫。
「沒事,一點都沒事,我輩修士,應當克服萬難」雲燁神色堅毅道,然後蹦了兩下,表示沒問題,全然不顧人身天地的震盪。
「嗯,看你如此積極,那今天還是由你下廚吧」李青黛輕輕搖頭,向著自己的房屋走去。
「可惜,又沒有機會給燁兒做靈椒炒蛋了」
聽到李青黛的低語,雲燁好不容易站直的雙腿,又差點跪了下去。
「靈椒炒蛋,一輩子的……夢魘……」
……
仙歷3018年9月1日,劍宗青劍大比。
大比採取抽籤制,兩兩對決,勝者晉級。
雲燁以強勢之姿,連剩七場,震驚眾人。
四強遇見韋真真,迅速擊敗,絲毫不拖泥帶水。
九月九日,最終對戰趙清風。
「師弟,沒想到你這都能再次崛起,還擁有了六境修為,可惜師兄我已經是七境巔峰了」
話音剛落,趙清風身上強悍的靈力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
雲燁雙眼微眯,劍尖指向趙清風,沒有多餘的話語,高我一境又如何?身上的氣勢也徒然爆發,其靈力質量尤勝趙清風些許。
劍光閃過,兩人擊打在一起。
趙清風的優勢在於,靈力渾厚,劍招玄妙多變,乃是得到了飛流峰真傳,而雲燁的優勢在於遠超同境修士的強勁體魄、搏殺經驗。
一時間,兩人斗的難解難分。
李青黛看後,心中有些自責,自家弟子都六境了,自己還從真正未教過搏殺劍招,導致如今雲燁陷入困境。
其實也不能全怪李青黛,失去靈力的雲燁,那些招式他習之無用,而上清劍訣注重劍理,夯實劍道基礎。
突然,李青黛美目微眯,她知道,這一擊即將決出勝負。
雲燁將長劍橫在身前,劍尖指向趙清風,體內心法瘋狂運轉,混元道經的輔助效果達到當前的最大化,他已將隱氣決修煉成功,所以此時不怕暴露。
趙清風也在積蓄劍勢,劍身有股玄妙的氣息在震盪,突然,某一瞬間,趙清風感受不到擂台上的靈氣,一息之後,靈氣又湧入了擂台。趙清風搖了搖頭,不再分心。
「師弟,你這招不是入門弟子劍法實要裡面的長虹貫日?那不是少劍堂修行的劍法嗎?」
「有時間多來飛流峰,師兄教你幾招」趙清風面露不屑朗聲嘲諷道。
「足夠了」雲燁輕語,不再壓制劍身靈氣,猛然刺出。
霎那間,擂台被刺目白光所籠罩,久久不散。
「宗主,望月峰何時有了這招『長虹貫日』」大長老拍桌而立,目光直視看著李青黛,這招長虹貫日靈氣之積厚,劍招之鋒利,讓人震驚。
他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自己孫子落敗的解釋。
「我創的」李青黛,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沒理由去解釋,隨口敷衍,而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場上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身上,目光中透露著欣慰。
「你」大長老無奈坐下,這劍招威力雖大,不過也就相對六、七境而言,這還入不得他們這等存在的眼,只是今天他孫子敗了,要找機會發泄,但此時卻被李青黛噎住了,他能說李青黛創不出來嗎?如此說來,豈不僅是打自己的臉。
「此次青劍大比的魁首為,望月峰雲燁」劉正然的聲音響起,這一次嘴角上帶著一些笑意,不愧是他看好的孩子,他就知道雲燁沒有這麼容易就此墮落。
唉,今天的風怎麼這麼大,眼角都進沙子了。
觀禮台上,先是短暫的沉寂,然後爆發出猛烈的歡呼聲。
雲燁沒有理會他們為什麼歡呼,只是將手中長劍高高舉起,目光灼灼的看向主觀禮台,那是一道風華絕代的白色身影,此時也在雙目含笑的看著他,如同一朵盛開的冰山雪蓮。
雲燁此時有千般言語,他想大聲怒吼,去訴說曾經的絕望,去回擊所遭受的羞辱,去陳述這一切應當如此,本該如此!
但到了嘴邊只剩下這一聲低語。
「師尊,我做到了。」
第五章、師尊仙契
距離青劍大比,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雲燁閒來無事,開始修繕望月坪。原來偌大的望月坪上只有三間屋舍和一個簡陋的廚房,雲燁開始加固擴建三人的屋舍。
看到雲燁在自己閨房裡面忙上忙下,李青黛不由得微微有些臉紅,畢竟如今雲燁已經十八歲,比她還高了一些,脫掉上衣露出裡面健碩而又恰到好處的肌肉,勞作的汗水順著肌肉的間隙流淌,散發出少年獨有的味道。
這自然是李青黛所首肯的,但李青黛也特意收拾了姜知韞的屋舍,並特意囑咐,衣櫃、箱子等家具,需要原樣搬出、放置,不可隨意翻弄。
修繕後,三人屋舍布局大同小異,幾乎都是經典的三室布局,從左至右分別為左室、正廳、歇間。因為望月峰有廚房,所以左室一般不做吃飯,而是修煉參悟之所,正廳是屋舍的入口,用作會客、書房之用,歇間則是臥房,中間用屏風相隔。
雲燁擴大了廚房,之前廚房都沒有吃飯的地方,就是一個簡易棚子,如今屋內物件齊全,甚至可以容納十人吃飯而不覺得擁擠,若人再多就乾脆搬到望月坪吃,反正望月坪很大,不過雲燁想了想,又在屋外修了一組爐灶,還將餐桌般到了屋外,主要是靠近沐風崖,風景優美,吃飯都更香了。
廚房本就在望月坪的西南角,再西邊還有些空地,雲燁就開墾出來養了一些三人喜歡吃的菜,不必每次下山採摘。
後續雲燁又新建的幾間屋舍,月潭旁的浴房,靠近山道的會客堂,然後將會客堂與望月坪主體用圍牆隔開,門就開在雲燁的屋前。
修繕過後,望月坪人間煙火氣息濃厚了起來,跟以前那個三間木屋一間棚的神仙修道之地,大相庭徑。
「師尊,我打算在望月峰山腳處,立一道山門」
「有人拜訪需在那等候」
「可」飯桌上李青黛輕輕頷首。
看到雲燁一身髒兮兮的摸樣,心中有些憐愛,便夾了一塊魚肉在雲燁碗中。
雲燁沒有絲毫不適,從小師尊不愛說話,性子冷清,但總會用實際行動關心自己。
「嘿嘿,師尊,若是有人膽敢不從山門處進來,直接飛來望月坪,我就打斷他的狗腿」
「哦?若打不過呢」李青黛雙目含笑的看著自家弟子。
「那就師尊打斷他的狗腿」
「當自強」李青黛搖頭輕笑。
「對了師尊,山門處,還缺一副對聯,還請師尊勞煩一下」
「我不善文詞,你可等知韞出關」
「空著太難受了,我先寫一副,若是日後師姐不滿意,再修改就是」
「隨你」
「先吃飯」看著雲燁苦思冥想,飯都不吃了,李青黛不由柳眉微蹙,給了雲燁一個板栗。
「啊,好痛」雲燁伸手摸了摸腦袋。
「咦,有了」
「上聯:望月峰上三仙修道」
「中聯:沐風崖前萬物逢春」
「橫批:天人合一」
「怎麼樣,師尊」雲燁一臉期待的看向李青黛。
「嗯,不錯」
「很好」李青黛頓了頓,又是補充道。
「那就請師尊受累,手寫一下,我再去裱起來放上去」
說完,李雲燁便從須彌物中取出紙墨,顯然早有準備。
「不可,我不善書法,恐讓人笑話」李青黛推辭,這對聯放上去就在一定程度上代替瞭望月峰的門面。
「寫字,就跟劍招一般,師尊,莫要推辭了」
「也罷」李青黛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碗筷,開始凝聚劍勢。
一炷香後,李青黛睜開雙眼,目露劍光,雲燁早已將碗筷收起,清潔好了桌面,將紙墨鋪在了桌上。
李青黛提筆,微微沾墨,然後灌注靈氣在筆上,劍道真意蘊含在墨間,下筆之時依附劍勢,筆尖划過,劍氣流淌。
不多時,一副墨寶就書寫成功,字體雖不能和書法大家相提並論,但也張弛有度,更何況其字形凌厲,字骨蘊含劍道,若是被望月峰靈氣滋養,假以時日,定能成為讓人領悟劍道的靈寶。
「師尊,太謙虛了」雲燁望著這幅對聯,愛不釋手。
李青黛也重新完善瞭望月峰的法陣,法陣分陽陣和陰陣,陽陣籠罩山門到山巔的部分,陰陣則只覆蓋除會客堂外的望月坪區域。
……
一日,雲燁修煉完成後正在沐風台上與明月對飲。
「有心事?」李青黛來到雲燁身後。
「唔,想師姐了」
「修道之人,閉關幾十年都是常事,不過眼中一瞬,你當習慣」
「知道了,師尊」
「對了,為師還要答應你一件事,你可有想法?」李青黛提起了魁首之約。
「啊,這,我……」雲燁頓時如遭雷劈,一下子頓住了。
有時候想法和實際行動完全不是一回事,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嗯?」李青黛有些疑惑雲燁的支支吾吾。
「弟子不敢說」雲燁額頭開始冒冷汗。
「可說,師尊力所能及,不怪罪你」
雲燁仍然在做思想鬥爭,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喝了很大一口酒壯膽,然後走到李青黛面前,直直跪下。
「師尊保證,不將弟子趕出師門」
「好」李青黛更加疑惑了,明明對雲燁是一件好事,為什麼如此視死如歸。
……
「師尊,可否……與我簽訂,仙奴契約?」
許久,望月峰上的鳥叫蟲鳴,此刻都歸於寂靜,微風吹過,陽槐的樹枝輕輕做響。
「我去還劍湖為你尋一把仙劍」李青黛清冷的聲音響起,似聽不出情緒。
雲燁,沒有說話,仍然低著頭跪在哪裡。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弟子,知道」雲燁低頭回應。
「混帳」李青黛的氣勢徒然爆發,雲燁被一股重力擊飛,重重的撞在樹上,身上衣袍被劍氣切割,破碎不堪,有血跡留下。
雲燁吐出一口鮮血,掙扎的爬起身,又是端莊跪好。
李青黛眉目緊蹙,面色冰寒不已,雙手握拳,嬌軀因用力過大而微微顫抖。
盯住眼前此人許久,李青黛最終還是不忍再次出手,轉頭離去。
雲燁就這樣跪在陽槐樹下,風吹日曬,雨霧加身,不曾移動分毫。
一日,兩日,半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一日清晨,烏雲密布,如同沒有月亮的黑夜一般,雲燁終於有些堅持不住了,神志逐漸模糊,身體搖搖欲墜,天空下起了暴雨。
最終還是倒了下去,感受著落在身體上的暴雨,雲燁露出一抹苦笑,有些後悔了,臉上的雨水還有點咸。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雨中的雲燁發現自己身上的雨停了,費力睜開紅腫的雙眼,隱約中看到一角白色的裙擺,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
雲燁在自己床上醒來,身上沒有潮濕的痕跡,已經換上了乾爽的衣服。
向外看去,屋內窗邊的身影讓他一怔,隨機又低下頭去。
「醒了?」李青黛在窗邊看著屋外的大雨,沒有轉身去看雲燁。
「是,師尊」,雲燁坐在床上,看著那個絕美的背影,有著一絲淒涼。
「三年前就開始謀劃?」李青黛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
「沒有,弟子近日才有所思」
「哦?」李青黛示意雲燁繼續說下去。
「弟子三年前與師尊定下魁首之約,當初想的是請師尊答應,縱使宗門崩塌,師尊無法護我們周全,師尊也要帶著師姐好好活下去,嗯,找一個沒人的世外桃源」
「嗯」李青黛的聲音有了一絲情緒,但仍然清冷。
「那如今,為什麼?」李青黛等了一下,再次詢問。
「弟子想要幫師尊」
「哦,幫我?」李青黛自嘲一笑。
雲燁沉吟片刻,最終緩緩開口道。
「我知師尊背負血海深仇以及壯大劍宗的使命,一日不敢懈怠,平日裡都是邊修煉邊處理宗門事物,夜晚打坐修煉更是一刻不停」
「只有早日突破十四境,師尊才會有片刻喘息」
「還有」雲燁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出。
「若無外力幫助,師尊恐怕很難破開十三境桎梏,踏入十四境」
聽完此話,李青黛豁然轉身,目光死死的盯著床上的雲燁,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如你所說,若沒你幫助,我便無法晉升十四境?」李青黛冰冷的聲音在雲燁耳邊響起,屋內的溫度瞬間下降。
在李青黛的氣勢壓迫下,雲燁的傷口再次崩開,一時間血流不止。
「是」雲燁沒有管身上的痛苦,神色坦然的看向李青黛。
「因為師尊放不下我和師姐」
李青黛聽完此言,氣勢慢慢消弭,身形中多了一絲頹敗,有些事如果她無法割捨,或者真的無法踏入十四境,前路已斷。
「師尊出關後傳我望月峰一脈的《上清劍訣》,這是天下頂尖的劍道功法,弟子不勝感激」
「劍訣是祖師葉瑤雲所創,是為了擊敗當時自稱仙道聖女傳人的合歡宗宗主宋晚棠,取名為上清劍訣」
「最開始弟子不懂,為何修到最後,要入無情劍道」
「後弟子在藏經閣中查找典籍,以及師尊所訴得知,師祖當年破開十三境桎梏時,修仙界情況危機,師祖別無他法,只能以有情劍道轉無情劍道,斬盡七情六慾,最終才達到十四境純粹境界」
「而師尊如今天賦,不輸當年祖師,若是能斬斷七情六慾,便能在短時間內修為暴漲,十四境純粹劍修之路,就在腳下。並且轉修無情劍道後,師尊也不會被師門之仇,宗門瑣事所拖累,修行只會更快」
「若不斬斷七情六慾,師尊就會被功法所拖累,修為難以寸進不說,或許還有散功的風險,就算師尊能僥倖觸碰十四境門檻,但最後破境渡劫之時,也將九死一生」
「可是師尊沒了七情六慾,那我和師姐就只是師尊名義上的弟子,師尊對我們不會有任何的情感,所以師尊才時不時的閉關,嘗試走出一條新的路」
「到底還是師尊放不下我和師姐,不忍心師徒從此成為路人,所以……」
「夠了!」李青黛大聲呵斥,飽滿的胸脯起伏不定,好看的眉目間已經沒有了當時的冷靜。
她知道弟子說的沒錯,這是每個修行上清劍訣之人都會知道的隱秘,跟隨劍訣一起進入神魂當中,添加了最嚴格的禁制,外人無法探查絲毫。
修行道最後,前路已斷,只能前往月洞深處,修煉祖師傳下的『太上忘情仙決』由有情劍轉無情劍,才有跨入十四境的機會,自古以來,望月峰無人例外。
雲燁怔了怔,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就憑此就想收我做……仙奴?」李青黛走道雲燁床前,居高臨下,威嚴的看著雲燁。
雲燁輕輕搖頭。
「若是如此,弟子還是堅持最開始的想法,要求師尊答應弟子,好好活下去」
「不過……」
「近日來,弟子修行混元道經,略有精進,越發能夠感受到混元道經的玄妙,雖不能改變功法的弊端,但是卻可以通過開啟人體密藏的方式,讓師尊的修為繼續精進,助師尊突破十四境」
「就不應該讓你修煉混元道經」李青黛怒極反笑。
「請師尊廢除弟子修為」雲燁在床上磕頭。
李青黛大怒,揚起秀手就要扇下。
雲燁閉眼等待,然而那個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
「今日之前,你,可有私慾」許久,李青黛最終還是沒有扇下去。
「弟子沒有,可立道誓,弟子……」
「無需……」李青黛輕輕搖頭。自家弟子的秉性自己自然清楚。
「弟子云燁在此立下道誓,若今日之前,弟子想與師尊結下仙奴契約,有任何的私慾,弟子當魂飛魄散,不可好死」雲燁沒有理會李青黛的打斷,還是立下誓約。
此時天空一道驚雷閃過,彷佛承認了雲燁的誓言。
李青黛緊閉雙眸,身軀微微顫抖,雲燁說的沒錯,她此前已然有些絕望,閉關多次仍然不見成效,在報仇雪恨、振興宗門和兩個弟子之間,自己必須要進行選擇了,不然遲則生變。
許久,李青黛嘆息。
「好,我與你,簽訂契約」李青黛閉上雙眸,痛苦的說道。
「當真?」雲燁震驚,本來已經做好被逐出師門的準備了。
看是看到李青黛痛苦的神色,雲燁又是心中陣痛。
「師尊不必勉強,也許會有其他出路的」雲燁安慰著李青黛,但是隨著近來與所知外界信息的增多,他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修士修道,當趨吉避凶」李青黛輕輕搖頭,天雷划過,她心有所感,此時也不願多說。
「你可,準備了契約奴器?」李青黛思考片刻,顯然下定了決心。
「什麼奴器?」雲燁有些不明所以,混元道經只有仙奴印,所以沒有提及契約奴器,而雲燁定然不會給李青黛打上仙奴印,所以打算利用仙奴契約,而逍遙經本就脫胎於混元道經,兩者相通。
「你!你這斯,怎如此氣人」李青黛氣急,辛辛苦苦求人簽訂仙奴契約,結果連仙奴契約和契約奴器都需要仙奴自己準備……
「就用它吧」李青黛眉目一掃,發現門後的架子上有一個三指寬的黑色粗糙項圈。順便給雲燁講解了契約三件套,仙奴契約、契約奴器、契約副本的一些事項。
雲燁聽後便想說混元道經有乾坤妙法可傳遞修為,無需契約奴器,但是又想到仙奴契約需要承載之物,不然只能使用仙奴印了,隨即作罷。
「可,可是,這個項圈……弟子在後山看上一隻靈犬所準備的」
「那你還有別的奴器嗎?」李青黛聽完後,俏臉微紅。
「要不明日,弟子給師尊打造一個手鐲再說?」
「手鐲承載的天道壓勝太少,進境太過緩慢」李青黛緩緩搖頭。
「就它吧,不然明日我可能會改變主意」
說罷,李青黛不等雲燁說話,便取出陰陽玉髓、陽魚根、陰魚根,這是宗門重建仙奴閣時,長老送了一些給李青黛檢查,不被仙奴閣記錄在冊。
李青黛先是將陰陽玉髓煉入項圈,然後將陽魚根、陰魚根煉化成仙奴契約及其副本,最後想了想,李青黛又拿出一塊無色金屬,將其融入項圈之中。
「此物名為虛無金,內部可銘刻法陣,使用特定法決,可讓虛無金遁入虛無或者顯現其形,將此物加入奴器中,可使奴器也具有此屬性」
「就算戴在脖頸間,也如同遁入虛無一般,若不使用特定法決,無人可以探查真相」李青黛俏臉微紅,想了想繼續說道。
「師尊要與你約法三章,寫入契約條件中」
「一切任憑師尊做主」剛才李青黛的那些操作,把雲燁看呆了。
「第一條,不可影響為師劍宗宗主的形象」
「第二條,未經師尊允許,不可行男女交合之事」
「第三條,契約為期十年,若為師無法突破十四境,契約作廢」
「但,若是為師突破了十四境,契約繼續,此條作廢」
雲燁有些驚訝,前兩條倒是好理解,第三條若是師尊突破了,那仙奴契約就沒有時效限制了,那師尊就會一直是自己的仙奴,除非自己主動放棄,或者破壞契約。
「是,師尊,弟子定全力幫助師尊突破十四境」雲燁好像在做夢一般,雲里霧裡,有著不真實之感。
「嗯」李青黛聲如蚊鳴,含羞點頭,之前的怒氣,已經慢慢消失殆盡。
兩人在仙奴契約上烙上自己的神魂印記,然後李青黛坐在床邊,羞惱的看著雲燁,她想過開口放棄,相信雲燁不會阻攔,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股衝動,讓她堅持下去。
李青黛將項圈遞給了雲燁。
雲燁接過,一時間,在哪裡不知所措,他見過韋真真的契約儀式,自然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是此刻他大腦空白一片。
「雲燁」羞惱的聲音響起,頭上也挨了一個結實的板栗,
「哦,好」雲燁終於反應過來。
跪坐在李青黛身後,打開項圈,輕輕的將李青黛的秀髮撩到其胸前,看著因羞惱而白裡透紅的脖頸,雲燁將金屬項圈輕輕扣在了李青黛修長的脖頸之上。
「咔」一聲輕響,契約已成,身前的嬌軀微微一顫。然後空中的仙奴契約自動沒入項圈之中,剎那間仙光大放,陰魚根自動生成仙奴契約副本,被李青黛收入袖中。
李青黛撫摸著脖頸間的項圈,感受其束縛,緊閉的美目中幾滴淚珠落下。
雲燁坐在旁邊,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安慰。
「雲燁,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李青黛收拾的一下心情,平靜的開口。
「我定然不負師尊」雲燁重重點頭。
「師尊,等下」看到李青黛就要離去,雲燁急忙開口。
「嗯?」李青黛疑惑的看著雲燁。
「師尊,我已修成情慾心眼,可查看仙奴的極情極欲,還能獲取調教宗旨」
李青黛差異的看了雲燁一眼,一般人要想了解仙奴的極情極欲只能在調教中慢慢探索,而雲燁卻能通過心眼直接查看。
「那你查看吧」李青黛坐在床邊,雙手疊放在大腿上,靜靜的看著雲燁。
「只是,只是弟子如今修為不夠,需要用手接觸師尊小腹」雲燁有些害羞的開口。
「無妨」李青黛沒有嬌作,使用雲燁可以將手放上去。
「是,親手」雲燁不敢抬頭看李青黛,他有些害怕李青黛將他當做放蕩子。
「師尊,弟子不是故意,主要是……」
「閉眼」李青黛打斷了雲燁。
「是」
雲燁聽見松腰帶以及衣服捲起的聲音,口鼻間聞到了淡淡的清香,然後一隻滑嫩的縴手拉過雲燁的右手,將其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那一瞬間,雲燁渾身想被雷電擊中一般,狠狠一顫,右手在不停地抖動,無法靜下心來。
深吸一口氣,強心壓下心中的躁動,不去感受師尊平滑柔軟的小腹,雲燁急忙運轉情慾心眼,探查師尊的極情極欲。
「好,好了嗎?」李青黛,銀牙輕咬,她知道時間還不到一炷香,但是她此時只感覺度日如年一般,而且身體已經出現了一股躁動,她能感受到小腹那裡溫度的升高。
「好了」雲燁收起情慾心眼。
李青黛將雲燁的手輕輕推開,然後放下衣裳,迅速系好腰帶,檢查一番感覺沒有失儀,這才開口道「可以睜眼了」
雲燁面色古怪的看著眼前的師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可是有何古怪?」李青黛看到雲燁的面色,也有些疑惑。
「師尊極情為愛情,極欲為食慾」
「通過種下混元道經的兩情兩欲印,可以將師尊的欲情也轉化為極情,愛欲、性慾轉換為極欲,修為精進也不會受到影響」
「你做決定就是」李青黛輕輕點頭,對於混元道經她確實不如雲燁了解的多。
「還有就是,為了滿足食慾,早餐,晚餐我都會為師尊準備,師尊必須每天回峰吃晚餐」
「這個……」李青黛輕輕蹙眉,她早已辟穀,從前只是陪著弟子偶爾吃飯,或許她內心深處確實愛好美食,但是清心寡欲的她確實感受不到太多的食慾。
「師尊,這個你必須聽我的,這是第一道命令」雲燁正色道。
「我知道了」李青黛輕輕點頭,被弟子這樣命令,讓她心跳不由得加快,但還是繼續保持表面的淡定,仍然是清冷高貴,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仙子。
「師尊若有事可與弟子提前說,弟子有事也會提前與師尊說明」想了想,雲燁又是囑咐道。
「好」看著雲燁認真的摸樣,李青黛心中一暖,她不管以後會如何,但是至少現在乃至以前,這個小徒弟都是一心為她、為她們考慮,而不是貪圖自己的美色。
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長大了。
「至於愛、欲兩情以及情慾,只要師尊不討厭我,在調教的過程中自會滿足」
聽到調教兩字,李青黛的心中又泛起許些波瀾,但是她本就道心堅定,一但做出決定,就不會再猶豫。
「最後就是性慾,性慾可以反哺其他的極情極欲,可以讓修為更加精進,我剛剛探查師尊性慾的調教方法……」
「有何問題?」看著雲燁欲言又止的摸樣,心中也有些急切。
「先請師尊原諒弟子」
「好」
「剛剛探查性慾之時,我看到了多幅有關調教宗旨的畫面,到最後歸結為兩個字」
「輕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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