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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閒遊 (第三部:江南迷夢)(15-18) 作者:vktsai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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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2: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朝野閒遊】(第三部:江南迷夢)(15-18)
作者:vktsaipp
2024/12/20首發於SIS001
字數:27137
第十五章
美人佇立面前巧笑嫣然,所求雖有些唐突,陳哲倒也不覺冒犯。
呂文勝笑道:「都尉大人威名在外,有才女毛遂自薦,大人公私兩便之餘,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孫冶亦是附和道:「這陶姑娘來歷不凡,這醉綾樓里的客人也是久聞其名,我等往日雖然有心,卻也始終不得一見,終究還得是都尉這般了得人物,一到醉綾樓便叫陶姑娘傾心投效。」
兩個幫閒這般吹捧,饒是陳哲也有些飄飄然,聽孫冶這般說法,不由得好奇道:「這位陶姑娘是何來歷?」
孫冶看了眼陶錦,見她沒有自己介紹的意思,於是道:「這位陶姑娘,乃是蒼竹先生陶宏基的次女,若不是陶家今年遭逢大難,祖宅走水,陶蒼竹可捨不得將她送到醉綾樓來。」
陳哲臉上湊齊作出恍然大悟裝,心中其實興致寥寥:陶宏基之名他也聽過幾次,在當今文壇之中略有些名氣,實際在文章詞句一道上,無論才情還是名望,與自家老爺子相比差得遠了。
陶錦依舊笑吟吟站著不作聲,任由面前三個男人肆意談論己身。
屋中一片其樂融融,卻不想惹惱了在座一人,沈稚瑚霍然起身,走到陶錦身後,玉臂一伸將陶錦攬入懷中。
沈稚瑚身量要比陶錦高出半頭,她身子肥美豐腴之餘,骨相不免帶著挺拔健壯的意味,從後攬抱著苗條纖細的陶錦,隱隱便有了些男子般的豪邁氣,更兼她舉止也頗有男風,兩手繞前,一手自胸至腹,五指張開毫不客氣地一路揉按著往陶錦下身隱秘處而去,另一手則攬住陶錦半邊俏臉,扳著她扭頭四唇相接一番囁囁糾纏。
沈稚瑚顯然極為熟稔於種種閨中手段,單手分開陶錦雙腿,兩根雪白長指輕輕一撥,將陶錦兩瓣粉嫩櫻唇分開,直探花徑,一番撥攏捻挑深入淺出,幾個呼吸間,便叫陶錦那一身粉白瑩潤的肌膚都開始泛起紅暈。
沈稚瑚的嘴上也自有功夫,兩人四唇兩舌牢牢纏綿,陶錦被她吻得目光迷離,雙目和下身玉蚌一般盈滿水光。沈稚瑚鬆開托著陶錦小臉的左手,反手握住了陶錦胸前乳丘,五指騷動,讓那團瓊脂在指尖不斷變幻形狀。
兩女一番淫戲香艷無比,陳哲和呂文勝久經風月,尚且還守得靈台一片清明,年紀最小的孫冶目不轉睛之餘,口鼻間的吐息猶如風箱,臉頰更是和陶錦一般酡紅。
陳哲神識敏感,早就感知到孫冶的不妥,收斂目光轉向已然呆滯的鴇母:「媽媽且莫要管她們,這另兩位姑娘有何要求,儘管說來,這承天府中比我這兩位兄弟更有身份的衙內怕是也不多了,我今日便宣兵奪主一回,做主讓這兩位姑娘委身我這兩位兄弟便是。」
鴇母聽了陳哲的話卻不敢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看向呂文勝。呂文勝和孫冶兩人都是本地衙內,鴇母對他們二人自然是知根知底,兩位腰纏紅綾的姑娘也不是第一天到這醉綾樓,之所以沒在這兩位衙內面前亮相,還不是因為呂孫二人的兜里有多少家私早被看穿。
醉綾樓的姑娘挑恩客比一般青樓更看身份看眼緣,但前提還是要給得起她們的身價銀子……
這會兒鴇母的目光落到呂文勝這裡,不免讓這位常駐此樓的大少略有些尷尬,莫看呂文勝常年包下這樓里的閣子呼朋引伴,然而讓他一下子掏出三位頭牌的身價,顯然是有些力有不逮。
陳哲看出呂文勝的窘迫,不動聲色地用兩根手指從夾袋裡捻出一個紙方勝,一彈指丟到鴇母懷裡:「還不快讓兩位姑娘說話。」
那方勝疊的小巧,然則那泛著淺金色光色的特殊紙質在場幾人都是懂的,只有票號里千兩以上的大額匯票才以這種拓金紙填寫。
老鴇頓時眉開眼笑,推著兩個紅綾女上前自述,自己佝著身子躲在後面拆那方勝,等展開了那張拓金紙,這風韻猶存的老鴇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待那老鴇退下,呂文勝先打發紅綾女去催酒,藉機對著陳哲拱手為禮:「都尉高義,倒是小弟太過孟浪,害得都尉破費了。」
陳哲笑笑:「無妨,些許浮財,不足掛齒。」
呂文勝有些吞吞吐吐地低聲問道:「不知都尉給了那老鴇子多少銀錢?」 陳哲也不諱言:「兩千兩。」
呂文勝臉上尷尬之色尤甚,猶豫了一番這才道:「都尉你給多了……三個人兩千兩已經是入榜花魁的身價了,這醉綾樓的假良家噱頭雖足,實則紫綾身價不過四百兩,紅綾則是三百。」
陳哲頓時無語,怪不得那老鴇笑得如此放肆,原來是收了一倍價錢。 鬧了這麼一出,陳哲和呂文勝之間的交情隱隱便親密了許多,房中一片淫糜之際,呂文勝卻不急著尋歡,而是將身邊的紅綾花魁推向一旁孫冶身邊:「你且先陪我這兄弟樂呵樂呵。」
說罷,呂文勝示意陳哲一道起身,來到這閣子旁邊的臥室,臥室中向著金月湖的一側乃是個二尺來寬的小露台。
兩人站到露台上,望著迎面金月湖上的風景,呂文勝低聲道:「都尉身手不俗,想來耳力也是不凡。」
陳哲沒做聲,伸出二指在面前護欄上輕敲兩下。呂文勝餘光瞥到,便繼續說道:「不知都尉對這江南官場可熟悉?」
陳哲緩緩搖頭,無論關家還是楊澤,於江南官場都是冷眼旁觀而非其中一員,官場中的秘辛自然也是所知甚少,曆數身邊打過交道的江南官場中人,似乎便只有蔣芸,只是自己與蔣芸的接觸不多,那女人又是個好故弄玄虛的,說來說去,陳哲至今對這江南地界上的幾座衙門也只是知曉些姓名事跡,認得幾張人臉罷了。 「就止揚南一省來說,如今乃是蔣正恩一人獨斷,右藩岳孫公性子謙和,省內唯一能和蔣藩岳分庭抗禮者,便只有劉子隆而已。哼哼,蔣正恩往日面上乃是前朝名臣,清廉自守,實則極富心機手段,這揚南省上下早被他經營得鐵板一塊,劉子隆本就晚來幾年,其人又是真的孤直……呵呵,想來多的話,都尉也無意聽我這輕浮衙內臧否……上個月蔣正恩曾邀家父私下宴飲,宴上蔣正恩關照家父,這半年來的許多大案,巡按衙門不要接手,只督促按察使司快快破案便是。」 聽到此處,陳哲微怔,心中回想了一下揚南省幾個衙門的官員姓名,這才知覺身邊這疲懶紈絝原來是巡按御史呂范的兒子。
巡按御史也算一省法司衙門之一,按理來說按察使司那邊辦案不力的話,巡按御史便當介入,而聽呂文勝的說法,那蔣正恩便是攛掇了呂范,行了個只督促不幫忙的壓迫手段。
不過官場傾軋,這些都是尋常事罷了,陳哲倒也並沒有太過在意,然而呂文勝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中警覺:「家父本也只當是尋常傾軋,不料蔣正恩臨了刻意多說了兩句,要他記得巡按御史的職責,若有官員枉法,莫要顧忌對方身份勢力,盡當恪盡職守,維護國法公義。」
聽到官員枉法四字,陳哲頓時就想到了江宜縣的保平倉失火案,難不成這案子便是蔣正恩通過蔣廷亮給劉家父子做的局?
陳哲正在細思這案子中蔣正恩、蔣廷亮、劉廣德、劉子隆等人的關節,無意間一抬頭,看見了湖上一幕,嘴角不經意流露出兩分笑意,對呂文勝道:「多謝呂賢弟告知此事,這會兒我見了朋友,或許她知道些內情,我過去與她說幾句,你且先進去吧。」
呂文勝也是識趣,陳哲這般吩咐之下,他也不往眼前湖面上多看一眼,轉身就回了房中。
此時時間近午,金月湖湖面上漸漸就多了些大大小小的花船,引起陳哲注意的並非是那些裝飾富麗的大號花船,而是一艘小小的樸素畫舫,或者說,是那畫舫前板上盤腿而坐正抱著個大酒葫蘆的人。
待呂文勝回房,陳哲提起輕功往湖面上一縱,越過七八丈距離在水面輕輕一點之後,再度騰起跨過六七丈,落到了那畫舫前板上。
「哼……你倒是託大,也不怕我趁機一掌把你拍進湖裡。」那抱著酒壺的人一身黛青色勁裝,戴著頂遮陽斗笠,不過陳哲遠遠的只憑她斗笠下露出的半張臉,便認出她的身份,正是陳傷。
陳哲只是淡淡笑著,走到陳傷身邊坐下:「可你終究沒有……若你要出掌打我,大概也不會坐著船行到此處了。」
陳傷略顯嫌棄道:「別坐這兒,船艙里有人要見你。」
「不急,先與你敘敘舊。」
「你是想問沈家那人的事情吧?」陳傷輕笑道。
陳哲倒是不意外,若是陳傷沒有暗中盯著自己,自然也不會出現在此處。他並未開口回應,只是靜靜看著陳傷,陳傷被他直勾勾地看了一會兒,皺著眉吐了口氣:「行吧,沈伯賢還沒死,殺不殺在兩可之間,你可以找個人來替他死。」 陳哲奇道:「什麼替死,我執掌六扇門,豈可放任你們濫殺無辜?況且,我為何要為沈伯賢做這些?」
陳傷橫肘一擊打在陳哲肋下:「與我耍什麼花腔,你這人最是心軟,吃了人家女兒,怎會捨得那便宜老丈人喪命?」
「你倒是知我……這一年多來就躲在我附近吧?」
陳傷輕笑一聲:「我可不會跟著你跑到南疆去,只需看看你當初在京南事後的所作所為便是了。」
陳哲也失笑道:「確實……」當初他在京南收了一批官家小姐,後來這些個便宜老丈人大多在趙黨覆滅之後受他關照得了美差。
「所以你們究竟想殺誰?」
陳傷搖搖頭:「這我便不說了,你進船艙與正主談吧。」
陳哲只得起身走進了這條小巧畫舫的船艙。
這畫舫體積不大,外觀也甚是樸素,然而這小小艙室之中卻另有一番洞天,艙內壁板色做褐黃,紋理細膩,還帶著淡淡辛香,乃是上好的降心黃檀,板面上還雕了些鏤刻的花鳥,精巧卻又不見俗繁,顯然出自名家手筆。
轉過艙中簾幕,略顯昏暗的小廳中有一女端坐在案後,見陳哲進來,只淡然斜瞥了一眼過來。
對方淡定,陳哲卻足下一頓,心中微怔。
這女子太過驚艷了……陳哲心下暗嘆,張瓊、金磬兒等人已是絕色,而眼前這女子,僅憑一個眼神,風姿上便有了些隱壓張、金的意味。
只見她面龐清麗微帶稚氣,正是十七八歲最嬌艷的好年華,那隱含笑意的五官更是鍾林毓秀,不過單論五官,她倒也未必就比張瓊、金磬兒更艷,然則正所謂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雙目之中的神採氣質才是真讓人叫絕之處。
剛剛那淺淺的一眼,便有十五歲的純真,十八歲的嬌憨,二十四歲的明艷,二十九歲的慵懶,三十六歲的溫柔……幾乎道盡女子一生的美好。
相比之下,張瓊的眼神略顯愚直,金磬兒的氣質失之市儈,故而被眼前這女子……
不對!陳哲心中猛然驚醒,隨即用略帶駭然的眼神又掃視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見陳哲失態,臉上顯出兩分笑意:「怎的?妾身是有哪裡失禮讓都尉驚到了?」
轉瞬之間,陳哲已然平復了心態,還報以微笑:「姑娘年紀輕輕便有這般驚人修為,著實是把陳某驚到了。」
沒錯,此女的眼神之所以魅力這般驚艷,實則這根本就不是眼神,而是神念,且是修為上能穩壓陳哲一籌的精深神念……陳哲暗中估摸,這女子的修為未到玄天境界,然而其中差距大概也僅僅只是一層窗戶紙,反正要比自己離那扇大門更近。
女子淺笑道:「都尉謬讚了,大長公主在妾身這年紀已經站穩了玄天境界,妾身與真正驚才絕艷之輩還是差了不少吧。」
陳哲只是笑笑,略過這個話題,在女子面前的案幾對面坐下:「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要見陳某又是所為何事?」
「奴家姓林,小字一個薇字。」林薇半低著頭,雙手調弄著面前案几上的一架瑤琴:「奴家所求之事,都尉不是和傷姐姐打聽過了麼?」
「你想用那沈伯賢和我換什麼人?」陳哲的神色認真了起來,以林薇的修為,聯手陳傷,在這江南地界上想殺一個人,能阻攔她們的人絕對不多,除非那人身份特殊,殺了會引來滔天因果。
林薇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吐出了一個名字:「蔣正恩。」
陳哲雙目一縮,低聲喝道:「膽大包天,此事斷無可能。」
一省左布政使乃是正三品的封疆大吏,若是死於江湖俠客之手,怕是整個武林都會翻了天去。
林薇只是微微一笑:「現在是現在,將來的事誰又說的准呢,說不定過幾日,你也會想將蔣正恩置之死地而後快。」
陳哲一愣:「你知道些什麼?蔣正恩要圖謀於我?」
林薇調好了手中的瑤琴,撥動了兩下琴弦,露出滿意的微笑,含著笑意抬頭直視著陳哲:「官場中事,妾身這江湖野人可不清楚,不過嘛,妾身那死仇和蔣正恩淵源頗深,最近好似也正潛藏在蔣正恩身邊……」
「趙元誠在蔣正恩身邊?」陳哲又是一驚,林薇意指蔣正恩對自己有所圖謀,陳哲倒是不甚意外,這些日子裡劉子隆、蔣芸、苗家還有適才的呂文勝,一系列形形色色人等都在或主動或被動地暗示著,那蔣正恩在針對劉子隆之餘多半會把自己也拖下水去……而蔣正恩與趙元誠有所關聯,卻是陳哲完全不曾料到的。 當年趙氏一黨謀反作亂之後,朝廷自然少不了大肆清算,除了趙氏一黨的家族之外,趙家的師生故舊同樣被篦了一遍,即便無關無罪也被記錄在案,陳哲就是此事的經辦人之一,自然記得清楚,蔣正恩和趙家一黨並無聯繫。
「趙元誠和蔣正恩是什麼關係?」陳哲一面追問,一面在心中快速回憶起蔣正恩這人的履歷。
蔣正恩這人履歷相當的乾淨,二甲中試之後入了御史台,歷任道御使、都御使,外放了一任鹽運使,再回御史台做了兩年儉督御史,之後就任鹽中省右布政使,任滿轉揚南省左布政。
大寧朝堂向來有「一甲翰林、二甲御使、三甲法司」的說法,蔣正恩就是典型的二甲御使出身,一路順風順水,二十年不到坐上一省封疆,也算是官場得意,只是他中年中試,起步晚了,一來如今年紀偏大,很難再進一步,二來他為這年紀所累,當年在京城做御使時行了不少激進之舉,搏了個孤忠耿介名聲之餘,也在朝中遍地樹敵,算是絕了回京之路。
不過陳哲思來想去,也沒察覺蔣正恩和趙家有何聯繫,御史台那邊從來都不是趙家地盤,蔣正恩那年春闈也不是趙黨主持。
「都尉是在回想蔣正恩的官場履歷吧?」林薇撥著手中琴弦,低沉的音調組成了一首意境哀傷小曲,「都尉不必回憶了,蔣正恩步入官場之後,與京城趙家並無聯絡,他身上的干係是系在趙明威身上的。」
說罷,林薇淺淺地嘆了口氣,隨著手中瑤琴曲調,低聲唱了起來。
這是一首甚為悽美的鄉間民歌,大致是在唱自小離鄉許久不歸之後的離愁別緒……之所以說是大致,是因為這歌詞乃是東島語,陳哲粗略學過些,也勉強只能聽懂十之七八。
陳哲耐心聽林薇唱完,輕敲著面前案幾贊道:「林姑娘歌喉著實了得,想來你平日裡的身份應當也是不凡吧?」
這並非是陳哲奉承,林薇的歌聲與中原常見技法不同,詠唱時夾著大量的鼻音清吟,婉轉多變,悠揚華麗,好似在歌唱同時吹奏起一兩支交疊應和的簫管,極為動聽。
精通音律、容姿脫俗,在這金月湖上坐著一艘外觀低調,內飾精美的素雅小畫舫……林薇若是在這江南的風月圈子裡沒點名頭,陳哲是斷然不信的。 林薇依舊帶著那若有似無的淺笑:「嗯,奴家便是這次江南花榜上的解元。如何,都尉是不是在盤算著給蔣正恩那條命再加些籌碼?」
陳哲懂她話中意思,只是搖搖頭:「你還是先把蔣正恩的來歷底細說清吧。」 林薇停下手,斂去面上笑意:「你可知蔣正恩早年出身何處?」
「東海…」陳哲脫口而出,卻又心中一動,立刻改口:「…難道是東島?」 林薇緩緩點頭:「蔣正恩原名若林將正,乃是當年東塘島領主若林秀正的的親弟弟。」
聽到這句話,陳哲心中已然明了大半,且聽林薇繼續說道:「當年他受若林秀正安排,到東海地方改名換姓讀書進學,若林秀正本打算讓他潛伏於大寧朝堂,為東塘島耳目,不成想後來他為了自身,將東塘島賣於一伙野心遠勝若林秀正的狂悖之徒。」
「原來如此。」陳哲心想這趙家和東塘島原來是這般結仇的……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趙家謀反作亂,東塘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就是一股東島餘孽,這兩家狗咬狗罷了,自己立身朝廷,本來就該把兩家一起卷包燴了,哪有幫著一家打另一家的道理。
以林薇心智,自能猜到陳哲的心思,又開口道:「如今東塘島若林家早已如雨打風吹去,奴家現在雖然身為若林家的家主,卻也沒有恢複本家基業的心思,若能得都尉助力,於私是報了舊仇,於公也是想謀一份功勞,作為投身六扇門的晉身之資。」
「原來姑娘是現任若林家的家主。」陳哲道:「不知若林家如今還有多少本錢?」
「除了奴家之外,本家還有左藏傳承的隱者四十餘人,當然,若是都尉不棄,這左藏傳承,我等也會雙手奉上。」
兩人都是聰明人,無需更多廢話,若林家要報仇,也要報仇之後的出路,投靠陳哲本就是上上之選,而對陳哲來說,最大的疑惑則是:「那趙元誠身邊的右藏傳人如今到底是個什麼修為,你弄那洗刀祭可是為了他?」
林薇給的條件看似合情合理,實則自陳哲進入船艙兩人見面,林薇便一直在迴避掩飾一個問題,便是她弄朔望洗刀祭儀的初衷……以她現在的修為,若非有個強敵阻礙,單單只為衝擊玄天的話,估計按察使司地窖里的穿黑衣白衣的屍體里即便沒有蔣正恩也該有趙元誠了。
林薇臉色果然微微變化,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數月之前我曾和他交過一次手,三百招上小輸他一手……這數月來,我靠這朔望洗刀祭儀在神念上又進步了一些,想來是能勝過當時的他,只不過,當時我就察覺到,那人在隱者右藏傳承之外又學了新的秘法,不知這數月間他又有何進近。」
陳哲眉頭一皺……趙元誠身邊那右藏傳人在南疆得了鬼蠻族和青瑤族的秘法,若是數月前就有眼前林薇的修為,那麼距離踏入玄天,可能也只在尺寸之間了,而且說不得現在對方又拿到了苗家的秘術,雖不知這些秘術之間是衝突還是互補,卻也只能先當對方修為更強。
這趙元誠……說不準還真讓他獲得了先天境的戰力啊。
陳哲頓感棘手,再加上那個正在暗中謀划著些什麼的蔣正恩……這江南的水,還真是深。
第十六章
將難題拋給陳哲之後,林薇端茶送客。
陳哲心想,眼下迷局重重,而破局的關鍵之處,還是在那位左布政使蔣正恩身上。
琢磨著該如何對策蔣正恩,陳哲原路回到了醉綾樓的閣中。
閣中早已一片荒唐淫糜。
孫冶這小年輕最是把持不住,早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和一個姑娘滾在地上,就像兩條狗兒四肢著地身子交疊,面色赤紅的孫冶瘋狂地挺腰聳胯,在那女子身上恣意馳騁。
相比之下,呂文勝就要從容許多,安坐在桌邊,一面伸筷舉杯,一面將另一個姑娘摟在懷中上下褻玩。
而這房中最為香艷淫糜的,自然還是沈稚瑚和陶錦。
沈稚瑚的手段果然高明,陳哲不過稍稍離開片刻,之前還在面前侃侃而談神態淡定的陶錦已然是被她揉捏成了予取予求的玩物。
此時沈稚瑚正坐在一張圈椅之上,叉著兩條肉光緻緻的長腿,陶錦則像只狗兒一般四肢蜷曲,趴伏在沈稚瑚兩腿之間,昂著頭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著沈稚瑚那兩片同樣粉嫩的花瓣。
見陳哲進來,沈稚瑚提腳輕輕踢開陶錦,讓出那圈椅,示意陳哲坐下。 「這麼快就把她收服了?」陳哲笑著坐上圈椅,隨口問道。
沈稚瑚自傲一笑:「奴家好歹在琉璃湖呆了十年,武藝學了個差強人意,自然要在別的本事上拿得出手。」
陳哲看了眼陶錦,見她乖巧地匍匐在地,高高撅起臀部……有道是新人撅臀,老手沉腰,陶錦這般姿態,說明她原本確實是不懂這些道道,而是轉眼之間被沈稚瑚弄成這般乖巧模樣的:「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和苗青青乃是同窗,閨中的本事屬於同一路……我素來聽說苗青青擅長太牢受教之術,想不到你這施教手法也是如此熟練。」
沈稚瑚聽出了陳哲的話外之音,毫不猶豫雙膝一曲跪倒在陳哲面前,雙腿膝行兩步,湊到陳哲跟前:「那便有請主人試試奴家的受教法。」
沈稚瑚雙腿叉開屈膝,腰臀后座,露出腿間花徑,同時上半身挺得筆直,雙臂反背,讓胸前一對規模不小的白玉扣碗高高聳立。
陳哲伸手輕撫著沈稚瑚的俏臉,少女體態豐腴,臉上不止肌膚細嫩絲滑,還帶著些許肉感,摸著與少女酥胸相差仿佛,綿軟之餘還帶著些墜手,陳哲揉了兩下,張手啪一個耳光打在了這張俏臉上。
陳哲手上有分寸,沈稚瑚被打的歪了一下頭,隨即又正過脖子把臉湊回到陳哲手邊,臉頰上微微有些紅印,然而在紅印之下,卻是少女帶著滿足意味的淺淺笑容和精光四射無聲相邀的眼神。
陳哲也不和她客氣反手又是一耳光,這一下,他手上稍稍加了一分力,沈稚瑚身子一晃,再抬頭擺回端正姿勢時,臉上的笑容淺了一分,眼中的精光卻更亮了三分。
「不錯……」陳哲贊了一聲,簡簡單單兩巴掌,他便試出了這沈稚瑚的成色。 這般愛受教受虐的女子,三分靠調教,七分靠天賦,有些個受了多年調教,性子恭順,忍耐又足的,確實是能演出幾分受虐之後欣喜滿足,但那終究還是演出來的。而像沈稚瑚這樣眼中有光,靠演是絕無可能這樣自然流露渾然天成。 待沈稚瑚擺回姿勢,陳哲也不繼續打她耳光了,而是雙手齊出,掐住了她胸前兩點。
少女粉嫩的乳尖被陳哲用力捏住,痛處之下,沈稚瑚面上卻並無太多吃痛神色,而是面色漸漸泛起酡紅,目光迷離之中又隱含幾份興奮。
陳哲呵呵一笑:「果然是個天生的賤貨。」說著,指尖又略加了兩分力,手腕轉動,捻著兩粒細嫩的肉珠在指間不斷變形。
沈稚瑚長吸一口氣,微微昂起頭雙目直視陳哲,臉上聚攏起明艷的笑意:「主人的奴,本就該是越賤越浪,讓主人覺著好玩才有價值。」
陳哲看著沈稚瑚的眼睛,也笑了兩聲,倏而勃然變色,提起一腳把沈稚瑚踹了個跟斗:「膚淺功利!」
沈稚瑚手忙腳亂的翻身爬起,又撲回陳哲腳邊:「主人恕罪,是奴想岔了,奴婢該死。」
說罷,沈稚瑚伏在地上,沉腰提臀,將滿月似的臀瓣高高撅起,再支起上半身,把粉嫩的臉蛋湊到陳哲手邊,一雙桃花眼掙得圓圓的,灼灼目光中隱含期待。 陳哲自是明白沈稚瑚的心意,這母狗擺出這副樣子,分明是在討打,陳哲偏偏不趁她意,抬腳蹬掉了足上鞋襪,架在沈稚瑚玉背之上,一面用雙足感受著少女背上的光滑細嫩,一面轉向還跪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陶錦。
實話說,這醉綾樓如今之所以漸漸沒落,其原因從陶錦身上便可見一斑。 陶錦已是這樓里檔次最高的紫綾女了,可若是論容姿身段,那不管是陳哲家裡的張瓊還是適才碰面的林薇,都是遠勝於她。相貌已不占優勢,這閨房裡的本事看著也不行,要是換了陳哲房中那幾個機靈鬼,這會兒豈能容沈稚瑚一番賣弄,早就撲過來施展手段盡力爭寵了,這陶錦倒好,傻愣愣直著身子跪坐一旁,就這般看著陳哲和沈稚瑚調情,表情不復適才的精明自信,反而七分茫然三分怯懦,十足的無措。
陳哲心中微微嘆息,這醉綾樓的姑娘,最大的噱頭便是所謂良家身份……可在陳哲這般飽嘗風月的貴胄面前,這噱頭便只是噱頭,所謂身份,京城長公主府後宅中隨便拉個通房丫鬟出來便是朝廷命官家中庶女,陶錦這般出身著實平平無奇。
說來數去,陶錦此女大概也只有這白紙似的良家底子還有些說道,適才她和沈稚瑚的香艷把戲便弄得相當有趣,陳哲也確實是從未經手過這等素胚,頂多就是之前的李香兒那般略有些底子的江湖女子,若是能加以調教,其中倒也獨有一番樂趣。
打定了主意,陳哲輕咳一聲,驚醒了呆呆發愣的陶錦:「陶姑娘在看什麼?」 雖說是良家素胚,陶錦進了醉綾樓之後,也是學過些閨房規矩的,聽陳哲這般陰陽怪氣的問話,自知失禮,連忙又低頭伏在地上:「奴家失禮了……任憑主人責罰。」
「哦?真的任憑我責罰麼?」陶錦顯然是有被沈稚瑚的表現嚇到了,話音中不免有些發顫,被陳哲聽出來,特意加重了語氣問道。
「嗯……」陶錦低著頭悠悠地應了一聲,隨即猛地抬起頭,學沈稚瑚的樣子把臉湊到了陳哲跟前,只是與沈稚瑚那淫賤的迷醉模樣相比,陶錦的神情就太過變扭古怪了:只見她目光堅毅,雙頰微微鼓起咬緊了牙關,然後再硬扯著嘴角擠出了幾分笑模樣。
陳哲不由失笑:「你莫要這般,我身邊的姑娘又不是人人都如小沈這樣討打,你起來,讓我檢點一番看看。」
陶錦面色一松,起身偎進陳哲懷裡。
陳哲張開一雙狼爪,在陶錦身上緩緩遊走,陶錦的身子無甚特色,無非是十八九歲妙玲姑娘的尋常身段,骨架纖細苗條,胸前一對乳丘大小適中,如蜜柑一般盈盈一握,腰胯算得上細軟,只是小腹上不免有些軟肉,卻也手感軟嫩舒適,再往下摸,後邊臀瓣不夠豐腴,好在挺翹彈手。
陶錦兩股之間的陰阜微微鼓起,上覆薄薄一層小小一從細毛,陳哲把玩了一番,手感倒是不錯,不過瞧著陶錦神色卻依舊淡然,哪怕陳哲伸出手指輕輕捻動陰阜下那顆粉嫩肉豆,陶錦的臉上也只是略泛潮紅,鼻息稍重。
陳哲略一思索,便知陶錦的體質大概本就不甚敏感,適才又被沈稚瑚好一番作怪,這會兒自然遲鈍,遂抽回手指,雙手繼續探索。
事已至此,陶錦早已放開,靠在陳哲胸口順從地撇開一條腿,任陳哲在她股間肆意撫摸,只是當陳哲的大手掠過她花徑口往後探到後竅附近時,少女的身子猛然一顫打了個擺子。
陳哲頓時精神一振,不顧少女身體發散的逃避之意,一手探出,五指猛然伸向少女後竅。
原來陶錦最為敏感之處就是在這後竅,陳哲左手摟著她胸口,右手從她身後伸進臀縫裡,指尖輕輕點探著她的雛菊,隨著陳哲指尖的動作,陶錦背脊僵直,身子一顫接著一顫,一張俏臉須臾間轉作血紅。
陳哲沒想到陶錦的反應竟是如此之大,見她有些支撐不住,便此收手。 陶錦這才長出一口氣,身子軟倒在陳哲懷裡,緩了緩正想開口,卻聽陳哲一踢沈稚瑚,吩咐道:「去,找那媽媽問問,可有角先生和玉箍子。」
陳哲感覺到懷裡的姑娘身子又是一顫,知她懂得角先生和玉箍子都是些什麼物件,大致也猜到接下來自己身上會發生些什麼,不過陳哲可不會因此對她手下留情,不多時,沈稚瑚捧著一個托盤迴到房中。
托盤上一字排開五支大小不一的亮銀色角先生和一大一小兩枚同樣銀制的玉箍子,另外還有兩條串珠子。
沈稚瑚將托盤擺到陳哲手邊茶几上,撇嘴道:「這醉綾樓里也沒什麼好貨色,木的石的質地不佳,倒是這套銀的做工還不錯。」
陳哲聽出沈稚瑚一語雙關,笑了笑,伸手從盤中拿起那支最為粗大的角先生:「那好貨色便先來打個樣吧。」
沈稚瑚自然無有不從,泰然自若地對陳哲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胯原地轉身,兩腿分立,撅起厚臀,用雙手掰開臀瓣,露出股縫裡的菊門與花徑。
陳哲雖不曾與沈稚瑚交合過,卻知她是個木清倌,因而也不與她客氣,拿著那支兒臂粗的角先生探入沈稚瑚臀縫之中,在她兩孔之間輕磨一番,然後直接頂上了沈稚瑚的菊門。
饒是沈稚瑚妖嬈放蕩,說到底還是個雛兒,感知到那支巨大的角先生臨體,背對著陳哲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抖,陳哲毫無憐惜之意,手腕一送,角先生的尖端擠開沈稚瑚菊紋鑽入孔道之中。
隨著粗大的角先生一點點鑽入沈稚瑚後庭,沈稚瑚身子一陣顫抖,最後陳哲手指用力,六七寸長的角先生一推到底只余寸許長的尾端露在外邊,陳哲一鬆手,沈稚瑚再也堅持不住,悶哼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哼哼,原來也只是個銀樣鑞槍頭。」陳哲笑道,說著便不再管沈稚瑚,拿起盤中的串珠放到陶錦面前搖晃道:「如何?陶姑娘可願享用此物?」
陶錦眉頭輕輕抽搐,臉上早沒了笑意,可又不敢退縮,抿著嘴咬牙點點頭,也和沈稚瑚一樣轉過身,對著陳哲撅起後臀。
陳哲如法炮製,拿著這串珠便往陶錦後竅里鑽,陶錦的反應可要比沈稚瑚大多了,陳哲才塞進去兩節小珠,她就抖若篩糠,腿軟的站立不住,跪倒在陳哲腳邊,陳哲哪會輕易放過她,乾脆起身,按著她身子將半尺長的串珠一粒粒地盡數塞進她後庭里。
兩女這下子一齊趴在了地上喘息不止,陳哲且由她們兩個去,回頭又看向廳中。
孫冶這會兒已然完事,躺在一旁軟榻上歇息,他身邊的姑娘沒有閒下來,而是湊到了呂文勝身旁,呂文勝此時站在桌邊,一面將適才孫冶的伴侶按在桌上下身大力抽送著,一面又側著身口手並用,在另一女子身上肆意撻伐。
見陳哲看向自己,呂文勝放開手上女子,略有些尷尬地抬頭訕笑道:「我與孫賢弟等友人在這樓里作樂之時向來都是無分彼此的……倒是叫都尉見笑了。」 陳哲擺擺手:「無妨……對了,呂兄,近日令尊可有閒暇?」
呂文勝會意:「家父得了藩岳知會,這幾日在衙門了除了行些公文之外並無太多事務,待小弟晚些時候回去與他言語一聲。」
陳哲點點頭,隨意道:「這兩日我便給令尊遞個帖子,尋機一敘。」 先是呂文勝,再是林薇,適才片刻之間陳哲已經得了兩波示警,不得不對蔣正恩起了戒備,而呂文勝的父親呂御使也算得關鍵人物,且聽呂文勝口氣,他家也不是死心塌地跟那蔣正恩一路,若能結交一番也是極好。
不過此時此地並非深談正事之地,提過這麼一句便也罷了,只是見呂文勝左右開弓縱橫馳騁,陳哲心中不免也有些火熱,會頭給趴在地上的二女各來了輕輕一腳,責道:「歇夠了沒有?歇夠了趕緊起來服侍。」
沈稚瑚連忙翻身而起,陶錦也緊隨其後,二女一道四肢著地,犬行到陳哲面前。沈稚瑚見陳哲目光灼熱,試探著把手伸向了陳哲腰間,一番寬衣解帶之後,請出了陳哲的分身。
這女子說是在琉璃湖精研了閨中術,實則到了真刀真槍的場面上,細節之中還是顯出了些許稚拙,見到陳哲分身,她兩眼一直,也不作什麼花俏伎倆,只張開口,直來直去地盡力將陳哲的長槍吞入口中,再一個勁地伸長了脖子往喉頭塞去。
「嘖……嘶——」陳哲見沈稚瑚技拙,先是輕蔑咋舌想刺她兩句,不想這姑娘功底卻是紮實,喉頭軟肉包著槍頭一擠一揉,吞吐之間甚是舒服,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陶錦原本跪坐一旁還有些呆滯,突然福至心靈,矮身鑽到沈稚瑚身下,把頭伸到了陳哲兩腿間,張開小嘴用軟嫩的唇舌貼上了陳哲的子孫袋。
兩人一主一次,兩張小嘴技巧不多,卻甚為賣力,弄得陳哲也還滿意,待兩人吞吞吐吐服侍了小半柱香,陳哲抓著沈稚瑚頭髮將她提起,手腕稍稍扭轉,沈稚瑚會意轉過身,又擺出了撅臀待刺的姿勢。
陳哲捏住那根角先生尾端,五指發力猛然拔出來,這一下沈稚瑚倒是長進了,腳下略微踉蹌便又馬步扎住。
陳哲掃了眼,笑道:「你這穀道倒是乾淨,平日可有清理。」
沈稚瑚回頭媚意十足地陪著笑臉:「這是自然,奴家每日早晚都用琉璃湖的秘法清洗這前徑後竅。」
陳哲笑容不免,心中卻是有意使壞,右手一送,將手中粗大的角先生捅進沈稚瑚口中:「既然如此,那你便自己嘗嘗這清理的夠不夠仔細徹底吧。」 說罷,也不管沈稚瑚作何反應,陳哲一挺腰,舉槍便刺入了沈稚瑚的後庭之中。
沈稚瑚的後庭被角先生撐得略有些鬆弛,陳哲輕易便一插到底,不過這具肉體終究是正當妙齡,鬆弛感只維持了不過幾個抽插,便回縮了起來緊緊箍住陳哲槍身。
陳哲槍桿上只有沈稚瑚的些許涎水,又得出入幾合之後不免滯澀,感覺到陶錦還在舔自己春袋,陳哲一手捏住她小臉:「張嘴。」
陶錦被陳哲捏著下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聽到吩咐也不及多想,當即張開檀口,陳哲立刻從沈稚瑚後庭抽身,轉而送進了陶錦口中。
待玉龍破關而入直抵喉頭,陶錦這才反應過來,一面是粗長肉槍的刺激,一面又見這巨物適才從旁人後庭里出來,一時間不免有些反胃,喉頭肌肉夾著陳哲的槍頭猛然抽搐了兩下,口中更是涎水大盛。
陳哲要的便是這般效果,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力抽送兩下,頂得陶錦直翻白眼,這才抽身而出,舞著濕淋淋滿是漿水的肉槍再度刺入沈稚瑚後庭翻江倒海起來。 陶錦擺脫陳哲的蹂躪,退開一步,低著頭又是咳嗽又是乾嘔,最後大喘了幾口氣,這才平復過來。陳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是將她窘態盡收眼底,見她恢復過來,抱著沈稚瑚一轉身,將自己的後竅擺到陶錦面前:「緩過來也別閒著,替爺舔舔。」
以陶錦的閨中術造詣,她自是不懂這種伺候花樣,只是事已至此,她心中早已破罐破摔、矜持盡去,聽到陳哲吩咐,她半是木然半是決絕地把臉貼過來,再度伸出了那根往日裡時常吟詩作賦的舌頭。
可惜陶錦雖有了決絕之心,技巧卻依舊生疏。陳哲躍馬挺槍在沈稚瑚後庭恣意進出,後腰臀股自是前後起伏不定,若是換個熟稔於此的,比如張瓊羅瑜,自然知道頭頸隨動,跟上陳哲的節奏,陶錦就沒這般本事,陳哲的胯骨在沈稚瑚臀上撞得啪啪做響,陶錦的俏臉便也在陳哲臀上撞得啪啪做響……
不過陳哲倒是覺得挺有趣,胯下暗中加了幾分力,弄得陶錦苦不堪言,勉強跟上的節奏又亂了,小臉又被陳哲的屁股頂得啪啪響。
更加苦不堪言的則是沈稚瑚,她果然是個銀樣鑞槍頭,一身本事看著似模似樣,實則虛弱不堪,陳哲稍作變奏,這白胖美人就有些吃不消了,同是琉璃湖一系,她這表現莫要說和金磬兒、段鷗比較,就連許暖清也是大為不如。
沈稚瑚勉勉強強挨到二百棍上,終於是吃不住,脊背僵直著從花徑中噴出些小水花,雙膝一軟,身子便沉了下去,陳哲抱都抱不住,只好任由她軟癱在地,挺著怒昂的分身轉身指向了陶錦。
陶錦面上一輕,剛暗自鬆了口氣,打眼一看卻見陳哲雄偉的玉龍正抵在自己面前,花容不由得微微失色。
「念你實在生澀,今日便饒你一回,由你自己選用哪一道來服侍。」 陶錦抬頭看了看陳哲,輕輕一咬嘴唇,略一猶豫後,沉聲道:「主人,奴家還是用牝道服侍吧。」
說罷,陶錦站起身,低頭掃了眼周身,走到一旁的圈椅前,抬腿踏上椅面,翻身做蹲坐狀,張開雙腿,兩手一分下身肉乎乎的陰阜,將粉潤可人的花徑露出來:「還請主人憐惜。」
陳哲欣然上前,也不用什麼椅子,兩手一抱,將陶錦從圈椅里提起摟在懷裡,端著她苗條的身子,對準了自己分身一套到底。
「呀……」陶錦輕呼了一聲,隨即喉嚨、鼻腔裡頭咿咿呀呀的嬌聲便連成了一片。
陳哲使的乃是他最慣常的姿勢吟猿抱樹,或者說樹抱吟猿,雙手端著陶錦兩肋,兩臂發力讓陶錦在自己分身上瘋狂的上下套弄起來。
今日陳哲大概是全走眼了,沈稚瑚看起來風騷入骨,實則外強中乾,陶錦看起來生澀稚拙,沒想到卻堅韌如蒲草。
見陶錦面色雖已失神,下身卻一時半會兒間全無要泄的跡象,陳哲也沉下心來細細提味起這姑娘那銷魂孔道之中的滋味來。
這醉綾樓果然是活該沒落……這陶錦明明就是個名器胚子,樓中的鴇母竟然沒驗出來。
原本以陶錦的姿色出身,千兩紋銀的身價的確是貴了。可她這條牝道,陳哲一番抽送之下,認出竟是典籍所載的「鵝頸清波」,長而筆直的腔道里津液緩緩滲出,鬆緊恰到好處,進出之間光潔絲滑,且牝主感知木訥,任人盡情馳騁也能穩定逢迎——憑這道名器,再加上她那敏感的後竅,只要稍稍練些鍛體吐納的功夫,便是一等一的風月紅倌,就算不及頂尖清倌花魁的出閣身價,在京城的市面上換個千把兩銀子的從良身價也是不難的。
陶錦自是不知陳哲心中對她評價已上了一個台階,依舊在陣陣潮湧之中強打精神,仰著臉和陳哲四目相對,帶著奉承小意硬擠出媚笑,道:「主人,可還滿意奴家?」
「嗯,滿意。」陶錦一句話又把陳哲拉回現實……就憑這話術,眼前的姑娘少不得一個欠調教的評價……看來確實該帶回去找個名師好生調教一番。 第十七章
醉綾樓一番銷魂之後,陳哲帶著沈稚瑚和陶錦回了宅邸。
且把二女交給後宅袁華英安排,陳哲召集了宅子裡所有稱得上智囊的女子,一道在書房中商議起了適才得到的示警。
眼下陳宅里的諸多女子當中,果然還是張雅最擅長這些事務,聽陳哲說完事情,張雅略作思索,便道出其中關鍵:「主人,這左藩岳想要於主人不利,為何是用官場手段?這豈不是做大事而惜身?」
大寧朝的官場之爭往往不陷死局,除非如趙家那樣沾上謀逆之事,否則甚少趕盡殺絕。
故而張雅有此疑問:蔣正恩設局的初衷既然和趙元誠有關,那出手必定是要置陳哲於死地,用雙方都留有餘地的官場傾軋手段,不免有些軟弱。
況且,就算是用官場傾軋的手段,想要傷到陳哲也是十分艱難,原因無他,當下的陳家一黨在官場上正是最無懈可擊的態勢,而陳哲更是官場上的無敵之人。 自從新皇登基之後,從林紓枚、陳鼐以下,都轉入蟄伏沉澱。林紓枚晉身大長公主之後,就徹底收斂起鋒芒,每日窩在公主府內修身養性不問世事,只牢牢守著北軍地盤不動。
刑部兵部兩尚書同樣如此,每日在衙門兢兢業業、在朝堂默不作聲,於新朝那些爭權奪利完全置身事外,直如泥塑木雕一般。上行下效,以陳咨為首的一干陳黨中堅同樣偃旗息鼓,一個個在衙門裡循規蹈矩只做分內事,安安穩穩。 正所謂百戰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陳黨這種不求進取的龜縮姿態,在朝堂之中自然就讓有心之人狗咬烏龜無處下嘴。
而陳黨唯一露在外面四下出擊的鋒芒,便只有陳哲一人而已。
可陳哲的身份又太過特殊,乃是官場之中最典型的權輕而勢大:論權責,陳哲的官位乃是提點刑部刑獄司,可是刑獄司聽起來堂皇,實則此司非彼司,並不是有品有級的清吏司,詳究起來,不過是執掌辦案、刑獄的雜流,和地方府縣衙門當中的節級、典獄、捕頭、班頭並無差別,甚至連官身都不是,只是個吏而已。然而論勢力,一來刑獄司確實是掌管著天下刑獄事,二來陳哲身上還帶著長公主駙馬都尉、刑部尚書之子的光環,尋常清吏司郎中在他面前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 這種特殊身份便註定了尋常的官場手段根本就治不住陳哲,即便他辦事出了岔子,其他官吏也只能發函刑部責令申斥處分,像是御使彈劾、地方上奏之類的手段……那是管官員的,與我一個小吏何干?
除非是能把長公主府、陳家一系連根拔起,否則官場上的風風雨雨基本傷不到陳哲分毫,乃是真正的官場無敵。
因而就算是陳哲自己,也想不出蔣正恩如何用官場手段設局才能傷到自己……難不成還彈劾林紓枚縱夫行兇、陳鼐教子不嚴?
幾人商議一番之後,陳哲最重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等那蔣正恩出招之後,再見招拆招,看他和趙元誠兩個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話雖如此,以不變應萬變也不是一動不動,一來劉子隆按察使司那邊的幾個案子還是要繼續往下追查,尤其是保平倉失火案,牽涉到劉子隆親子與蔣正恩的孫子,十有八九就是陣眼所在。二來,這江南官場,陳哲還是打算先交道一番看,或許省府上下對劉子隆是鐵板一塊,對陳哲來說卻也未必,就如那巡察御史呂范,他願意跟著蔣正恩一道防備劉子隆,可對於完全不在同一域內的陳哲,呂范的防備之意就不見得有那麼重了。
方針既定,陳哲當即作出布置,首先讓金磬兒為首的一干高手全力追查保平倉失火案,另一邊,則是讓張雅出面,帶著請柬和信物去接觸這江南官場上的一些二流人物,尤其是呂范和揚南省下承金道這一級的道台官員。
而陳哲自己,則讓袁華英打點好行裝,帶著些丫鬟往江宜縣那個沈家送的莊子去,打算在苗家壽宴之前這幾日躲在外邊不再回承天府了。
陳哲倒要看看,自己遠離府城這個官吏聚集之地,躲到鄉間,蔣正恩還能怎麼拿自己把柄。
說做就做,第二日一早陳哲一行人就出了承天府,一路舟車來到江宜縣的莊子上。
這莊子名叫夏湖村,整個莊子只有三十三戶人家,一百五十餘口人,占地也不甚大,方圓不過十五六頃地,境內有一座小山一方湖塘,去掉宅地與邊角荒地,只有水旱田地百畝上下,聊作各家各戶口糧田罷了,村中主要的營生乃是靠著山坡桑林和山下湖塘養蠶養魚,日子過得相當富足。
當然了,這些村民真正的主業乃是那座宅院的僕役,莊上最久一戶已經是第九代的家生子,這些年來整個莊院也不知過了幾手主人,莊戶門早就習以為常,這次陳哲帶人入駐,本村的村長暨這宅院的老管家安排好宅中布置,獨自帶著陳哲輕車熟路地在莊子四下觀光。
村旁小山乃是一方典型的江南小丘,山勢平緩不過二十來丈高矮,不過登上山頂修築的亭子往下俯瞰,一派湖光山色依舊賞心悅目。在山頂草草用了些餐食,陳哲又跟著村長下山來到湖邊。
此處離後院水榭不遠,乃是一處岔灣,岸邊又是桑林,陳哲看著周圍密植的桑樹,心想夏日之時此地樹蔭掩映,應當是一處上好的垂釣之地。
陳哲看著平靜的碧綠水面,隨口問道:「這湖塘里有些什麼魚?」
村長笑道:「大抵都是莊戶們放流的魚苗,無外乎草、青、鯉、鯽,白鰱花鰱之類,還有本在湖中滋生的鱸魚、翹嘴、烏鱧,雖不曾刻意飼養,這些年也長出來不少。」
陳哲點點頭,正想說些什麼,突然水面波瀾四起,一條人影破水而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小姑娘。
這小娘破水之後站定在齊胸深的湖水中,雙手緊緊抓著一尾大魚,那大魚足有兩尺長,出水之後在小娘手中掙扎片刻便沒了動靜,陳哲一細看,竟是一條銀亮的翹嘴白魚。
鮮美的大魚固然誘人,那抱著魚的姑娘卻更吸引陳哲目光。
這姑娘身子嬌小精瘦,一身肌膚本就不甚白皙,在銀白色的大魚映照之下更顯得有些黢黑,然則這黑瘦小娘身上卻飽含一股山野清靈之氣,大半身子泡在湖水裡隨著波浪上下起伏,配著那一臉捕獲大魚的喜悅之情,顯得分外的嬌俏可人。 村長見狀連忙招呼:「小鯉,趕緊上來吧。」順勢給陳哲介紹道:「這小娘叫祝小鯉,是村中漁家女兒。」
祝小鯉抱著魚兒走上岸邊,身上濕漉漉的只穿了件抹胸似的短水靠,見了人卻也毫不忸怩,喜滋滋地快步走了過來,雙手一伸,就拿著那大魚獻寶道:「村長爺爺,你看這魚可大不?我在水裡跟了它足有兩里地,可算被我捉了。」 「呵呵,不錯,不錯……正好老爺來了莊上,這魚我便做主收了,你送去大院廚房,晚上給老爺蒸了下酒吧。」
「好咧。」祝小鯉俏生生地對著陳哲甜甜一笑,提著手裡的大魚轉身欲走,卻被陳哲叫住:「老余你去送魚吧,讓小鯉陪我走走。」
老餘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陳哲打的什麼主意,呵呵一笑,叫過祝小鯉,接了魚在小姑娘耳邊輕聲耳語了幾聲,再跟陳哲打個躬就此離去。
祝小鯉被單獨留下,面對陳哲倒也不怯場:「老爺你還想看看村裡何處?小鯉帶你去瞧瞧。」
陳哲卻是不急,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了小鯉一番:「你這般濕漉漉的,也不冷嗎?」
此時重陽早過,秋意已濃,雖然還有些秋老虎的尾巴,日間並不甚涼,可祝小鯉剛從這湖水裡出來,身上的水靠不過薄薄一層,又被水浸透緊貼在身上,不免叫人在意她會不會受風寒。
祝小鯉渾不在意,一雙大眼彎成兩道月牙,裂開嘴笑道:「早習慣了,這會兒還有太陽,只要不吹風,曬一曬等身上乾了就好。」
這姑娘五官周正秀麗,眼眉比之金月湖邊的紅牌姑娘也不差多少,可惜一張嘴長得太過寬大了些,好在配她這圓圓的小臉,自有一番可人之處,至於身段,雖然黑瘦,可胸前一對小包子卻是難得的玲瓏挺翹,別有精緻風韻。
當然,祝小鯉身上最為誘人的,還是她身上那股神情氣質,小姑娘好似一隻野兔,在陳哲身邊蹦來跳去,一派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活潑大方,引得陳哲也是心情舒暢,他伸手拉住小鯉的胳膊,手心微微一運功,一股真氣如一道熱風順著小姑娘的手臂拂過她全身,一瞬間便將她身上的水漬蒸乾了七七八八。
「咦,這是什麼本事?老爺你難不成是神仙下凡?」祝小鯉終究只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間漁女,根本就不懂這高明內功的神奇,摸了摸身上,發覺就連水靠都乾了大半,臉上滿是好奇與驚訝。
「呵呵,什麼神仙,不過是內功真氣罷了。」陳哲鬆開了抓著少女胳膊的手,祝小鯉的肌膚雖黑,質地倒是極好,既有花魁娘子一般的細嫩光滑,又和江湖俠女一樣緊緻結實:「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這話並非戲謔,陳哲用神識順勢探了探祝小鯉的根骨,意外發現這小姑娘資質不錯,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若真的悉心教導一番,在內功上練出些名堂倒也不難。
只是祝小鯉的回答相比她的根骨更叫陳哲吃驚,小姑娘伸出兩隻手指輕點著腮邊,側著臉思索了一番後說道:「你接下是不是就要說,想學這本事就要跟你睡?」
「這倒不是……」陳哲又瞥了眼少女健美的身子:「你懂的還挺多?」 小姑娘嘴角下彎撅了撅嘴:「我那蠢姐姐便是這般,總受村裡那幾個壞小子的騙,也不知讓人白睡幾回了,我可沒那般傻,我娘說了,這世道女兒家的身子雖不值什麼,可也要瞧准了人才能給出去,要麼尋個忠厚人托終身,要麼尋個金貴人換富貴。村長爺爺剛剛也囑咐了,說老爺瞧上我了,你既然做了莊裡的新老爺,便是不怎麼忠厚,總該是有些富貴的,你若要睡我,那我跟了你便是。」 陳哲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該說這小姑娘天真質樸還是無心魯直。 祝小鯉言語間有些不靠譜,做事倒也踏實,蹦蹦噠噠走在前面,帶著陳哲看罷了桑林和湖邊養魚的欄塘,又去田間地頭看了看,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這時節桑葉落了,漁獲起了,稻穀收了,只余些蕭瑟光景,因而陳哲大半注意還是落在了眼前俏生生的姑娘身上。
陳哲身邊的女人,要麼內斂溫順,要麼嫵媚挑逗,絕無像祝小鯉這般活潑跳脫的,即便有些近似,也是為挑逗而演出來的,再怎麼高明,也缺少祝小鯉這樣自然流量的靈動氣息。
這種自然靈動,很能感染旁人,令人身心愉悅,放鬆心思,陳哲也是樂在其中,一路走,一路和這小娘說說笑笑,一時間,竟是把這些日子以來困於江南迷局的煩悶泄了大半。
只可惜,回到大宅門前,袁華英一句話又把陳哲拉回了江南官場之中:「爺,呂御使的回覆送到了,他明日便來江宜縣與您會面。」
陳哲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想不到他竟如此急切,也不知是不是被蔣正恩壓得狠了。」
走入宅內,陳哲將祝小鯉交由袁華英,安排這小姑娘在宅子裡住下,配以一應衣食用度,自己則自顧自往宅子深處走。
此類鄉間別院,占地總要比城中豪宅寬敞些,若不能多塞些人,難免會顯得冷清。
陳哲這次把家裡會武藝的幾乎全留給金磬兒,帶來這別院中的,除了管事的袁華英,便只有杜氏姐妹和李香兒、宋艷兒外加韋平和燕歸園送的兩批共計十六個丫鬟。
午後無事,陳哲便在宅院書房之中消磨了些時光,晚餐又同一群鶯鶯燕燕同桌飲宴一番,微醺十分,便拉著兩個姑娘往後院溫泉去了。
陳哲看似酒後無狀,隨意拉起二人,實則心如明鏡,均是有意挑選的。 一人是李香兒,去年初見之日還會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如今不光是房中術熟稔了得,一身武藝也在林紓枚等人的指點之下突飛猛進,已是穩穩噹噹的先天九段境界,雖然修為還有些淺,但也足以獨當一面。
另一個,便是韋平所贈的桌腳八女當中,疑似有東海人血統的那個。 這些日子陳哲一直沒功夫來管這丫鬟,只是吩咐袁華英和李香兒暗中盯著,這幾日也沒抓到她什麼岔子。
這會兒正好有空,陳哲便打算將此事了結了。
讓李香兒在前邊開路,陳哲橫抱著這個名叫穀雨的丫鬟亦步亦趨地來到後院的溫泉,寬衣解帶之後,陳哲一手摟著一個姑娘泡進了溫泉池中。
韋平所贈的這批丫鬟身材體態一致,都是一樣的修長健美、骨肉勻稱,而其樣貌卻各有不同,穀雨生得天庭飽滿,峨眉輕掃,一雙杏核形的單瞼美眸明而不艷,口鼻亦是素凈且稚嫩,五官都帶著些出塵脫俗的清水氣,倒是格外的平易討喜。
陳哲在池水中放開了李香兒,抱起穀雨讓她跨坐到自己身上,這小娘顯然早就受過調教,臨陣比那二把刀似的陶錦鎮定多了,待陳哲雙手放開、鬆弛著身子半躺到池邊之後,穀雨支起身子,略調了下姿態坐穩在陳哲大腿上,一雙小手探入水中,捉起陳哲的分身,輕輕揉弄了起來。
穀雨的手段略有些生疏,然而她面色鄭重,目不斜視,緊緊盯著水中迅速挺拔而起的玉龍,這分外專注的模樣足以彌補手法上的小小生澀。
陳哲極為受用,陶醉片刻之餘正想讓她換些花樣,卻見這小娘不等他吩咐,便深深吸了口,螓首一低扎入水中,張開小口含住了陳哲漲紅膨大的槍尖。 「嘶——」陳哲倒吸一口涼氣,穀雨口舌上的功夫他十分熟悉,尋常的閨中術罷了,豪門後宅里的管教嬤嬤教出來的大多都是這個模子,難得的是穀雨這妮子著實細緻且賣力,一條舌頭兩片薄唇咂舔吸吮處處到位又捨得用力,硬是用這套爛俗花樣給陳哲弄出了全然不同的新體驗。
穀雨不曾留意到陳哲的興奮,依舊按照往日所學低著頭悶在水裡仔仔細細地把套路盡數使了一遍,抬頭換了口氣,又低頭分開陳哲雙腿,伸著舌頭往他股溝春袋處攻去。
等她把全套流程走完,再度抬頭換氣,陳哲再也按耐不住,翻身而起把這小娘按在了池邊。
這木訥姑娘略一失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想起了往日所受的教導,連忙自行將一雙玉腿大大張開,雙手掰開胯下花徑,只等陳哲破關而入。 四目相對之間,陳哲見她還是那副鄭重專注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俯身在她耳邊輕語道:「你這丫頭,你這會兒是在侍奉老爺,不是在洒掃除塵,難不成你自己便不覺情熱麼?」
說著,陳哲騰出一手,覆上少女嫩若凝脂的乳丘,中食二指夾著她粉嫩的雞頭米輕輕揉捏起來。
穀雨的神情稍松,被陳哲魔爪一弄,登時臉上便浮起幾分潮紅,總算是有了些女兒家本該有的嬌艷模樣,陳哲再接再厲,一面兩手上下夾攻,一手繼續捉弄掌心那團形狀變幻不定的嬌嫩,另一手則直接探少女花徑,二指深扣幽秘,拇指按住門口紅豆摩挲。
穀雨雖受過調教,卻還是個未經人事的生瓜,陳哲的上下夾攻可要比管教嬤嬤手裡的角先生厲害多了,小妮子顯然是個性子堅忍的,咬著唇鼓著腮屏息硬撐著陣陣快感不失儀態,可那潮紅漸濃的小臉卻也不比迷離失態端莊。
陳哲見火候到了,雙手放開少女敏感之處,架起她雙腿俯身沉腰挺著一桿怒昂的玉龍槍破關直入。
劍及履止,穀雨終於是撐不下去,張口「啊」的驚叫了一聲,隨即伴著陳哲頂胯送腰、玉龍進出,少女竟然發出一陣陣呵呵怪笑,兩眼之中也失了焦點,竟是轉瞬之間便失了神志。
然而陳哲可不會因而放過此女,畢竟她眼中失神,胯下那粉光緻緻肆意吞吐玉龍的花徑還絲毫未見潮信,當即愈發賣力地提槍抽動起來。
陳哲若是全力施為,等閒修為不深的俠女也難扛過他的二百殺威棒,穀雨這尋常女子更不必多說,就算陳哲有心,使了些三疾一緩,一快一慢之類的延時花樣,不過百餘棍之後,穀雨下身便和陳哲踏足的溫泉池一般溢出了陣陣暖流,而穀雨面上更是不堪,長長一聲滿懷春意的悶哼之後,竟翻過白眼,張著嘴吧如條小狗似的伸著舌頭劇烈喘息了起來。
陳哲御女無數,可泄身時如此激烈的倒也少見,不過一時不及多想,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李香兒替陳哲推開了穀雨的身子,自顧自躺到陳哲面前分開雙腿,一手分開花徑口的兩片門扉,另一手扶著陳哲依舊精神抖擻的玉龍送入秘谷之中。 陳哲見她臉上竟有些急模樣,七分假意三分真情地悠悠嘆道:「嘖嘖嘖,小香兒,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在我眼前哭鼻子的舊事。」
李香兒俏臉一紅:「奴奴自是記得。」
陳哲笑道:「那會兒至今也不過一年多,想不到當初吹個簫還要哭鼻子的單純小娘,如今卻已成了自行動手的痴女……真是世事難料啊。」
李香兒被陳哲這般說辭諷得一臉羞紅,可身子卻並不受影響,背靠池邊圓潤的青石腰身發力,反客為主用下身依舊如去年初見那般盈盈淺粉嬌嫩可愛的豎嘴吞吃著陳哲的玉龍:「那主人可喜歡如今的香兒呢?」
「自然是喜歡的。」陳哲哈哈一笑,抱起香兒的嬌軀,使起了自己最是得意的「樹抱吟猿」。
李香兒這一年多來在公主府內地位頗為特殊,陳哲是把她充做平日裡常伴左右的暖床肉枕頭來用,即便與其他女子同房,也常把她帶在身邊或倚或靠,兩人在閨中榻上自然極為熟悉默契。
此時陳哲發力,李香兒下半身放鬆,任由陳哲抱著她軟韌的腰胯肆意進入,上半身則緊摟著陳哲肩頭,借力讓陳哲抱的更加輕鬆舒適。
配合默契之餘,李香兒如今的武藝修為也是不差,兩兩相加,自是水乳交融,數百合之後,兩人一同到了極限,一陣輕吟低吼相互應和之後,陳哲放下李香兒躺到池邊,李香兒則乖巧地強打起精神趴在陳哲兩腿之間以口舌做清理收尾。 陳哲長呼幾口氣之後,在一片靡靡之氣中,伸臂摟過恢復了些神志的穀雨,在她耳邊低聲問道:「穀雨,你是東島本島人,還是東塘島若林家的子民?」 這突如其來的詢問,讓神志還有些恍惚的穀雨臉上愈加的迷糊:「奴婢的爹娘好像是從東島逃難來江南的,奴家被賣時年紀尚小,記不太清了。東塘島若林家又是何地?」
陳哲一手正按著穀雨後心,通天巔峰的神念浸透了小姑娘的心脈,任何一絲可疑的血運心跳都逃不過他的監視。
便是如此,當小姑娘帶著迷糊的聲音消散在溫泉池上的氤氳水汽之中後,陳哲的心神一下又恢復了平靜。
看來,這小娘並非是林薇留在自己身邊的眼睛。
第十八章
儘管林薇不曾對陳哲顯露出敵意,可陳哲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愣頭青。 那女子對自己的行蹤處境瞭若指掌,要說是全靠陳傷在暗處跟蹤探查,陳哲是絕不相信的。
唯一的解釋,便是林薇在自己身邊埋了一隻眼睛。
可這隻眼睛到底是誰,卻有些難查……蓋因陳哲這貪嘴饞貓一如既往的生冷不忌,到這江南不過幾日之間,又收了一窩女人在身邊。
儘管如此,但真想排查倒也不難,像是趙佳、馬明芝母女,不過匆匆一場露水姻緣之後,便被陳哲打發去了金梅府至今未歸,許暖清也是差不多,且還是來歷清白的琉璃湖弟子。
像是陶錦、沈稚瑚則是剛到陳哲身邊不久。
唯獨自陳哲剛到江南便跟在他身邊且並未離開的,無非便是楊府和燕歸園這兩撥收攏回來的丫鬟,以及關家送來的杜氏姐妹,外加一個張雅。
陳哲細細思索了一番,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差了,穀雨這麼顯眼的東島血統,其實反而是最不可能的人選。
不過陳哲心中另一個最可疑的人選就要等過兩日回到承天府才能去尋她馬腳了……
畢竟後宅中的丫鬟要時時留意陳哲的動態,還是太難了些,而留在身邊充做智囊幕賓的人物想掌握陳哲的一舉一動,則是易如反掌。
讓李香兒收拾殘局,陳哲出了溫泉,回到後宅。
袁華英在此處等他許久了:「爺,那位小鯉姑娘奴家已經安排妥當了。」 「哦。她人呢?」
袁華英莞爾一笑:「聽妾身交代了一些後宅規矩之後,那姑娘便有些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也不等妾身多做教訓,便早早上床睡了。」
袁華英能執掌後宅,自不是個隨和溫柔的人,這般反常舉動不免引得陳哲好奇:「怎麼?你很喜歡她。」
袁華英被陳哲一點,突然之間竟有些怔忪:「確實……那姑娘的確是格外的質樸天然,讓妾身也有些不忍苛責於她。」
陳哲輕聲嗤笑了兩聲,接著問道:「不忍苛責……總不見得也不忍查驗吧?」 袁華英躬身揖道:「回稟老爺,妾身在她換衣時細細驗看過,她身上並無練武的痕跡,宋艷兒也躲在暗處感應過,確實沒有內功的痕跡。」
祝小鯉有沒有內功,陳哲當然用神念探查過,不過就怕祝小鯉當著陳哲的面使些秘法逃過探查,雖然可能性不高,卻也不可不防,因此讓宋艷兒躲在暗處再查了一遍。
宋艷兒的修為不算高,半年來雖有些進步,卻也依舊只有先天八段而已,不過陳哲把她帶回京城之後,意外發現她竟有一份獨特天賦,極為契合一門神念秘法的修行,因而雖然她修為不高,神念探查一道卻是出類拔萃,幾乎與公主府內未臻巔峰的那幾個通天境不相伯仲,是陳哲身邊專用於探查的好手。
既然袁華英這般將,陳哲便先把心頭疑慮散去大半,也不再管祝小鯉那笨丫頭,隨袁華英回屋休息了。
第二日風平浪靜,悠閒無事了半日,待到午後,村長老余便在前院稟報,說是有一隊車馬入莊。
來者正是揚南省巡按御史呂范。
呂氏父子俱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呂文勝年紀輕輕沉湎酒色,神衰氣損,難免有些猥瑣疲懶,而呂范雖是年過四旬,卻是面若冠玉神完氣足,多年的老御史經歷,不止養出了官威,神情間還有些正氣凜然,當真好生威風。
可惜到了陳哲面前,這位丰神俊朗一身正氣的御史大人轉眼之間便露了底色,下車見禮之際跑得飛快,近前便是一個恭恭敬敬的深揖到地,滿面堆笑道:「下官呂范,見過駙馬都尉,那日犬子蒙都尉照拂,又仰賴都尉出手剪除了他身邊潛伏的歹人,下官真是銘感五內。」
「哦,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無非是在下與令郎相交投契罷了,令郎身上那副高潔家風可甚是讓在下心折,故而一直好奇呂御史該是何等雋秀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陳哲也算是在官場之中混跡過許久,各色官員見得多了,尤其他身份特別,旁人見他不是曲意逢迎也要恭維客套一番,這交際話術自是熟悉,即便如此,這呂范呂御史依舊堪稱陳哲身平僅見的鼓吹手,真叫一個妙語連珠舌燦蓮花,甫一見面不過片刻,就說得陳哲連回應都開始有些詞窮了。
關鍵這位呂大人還不止是嘴上本領了得,待兩人終於客套結束之後,呂范一揮手,身後隨行而來的車馬上便有人搬下四個大箱子,見陳哲面露好奇,呂范笑吟吟道:「不知都尉對這江南的戲曲可有興趣?」
「略有耳聞,可惜來江南之後瑣事繁忙,也功夫去勾欄瓦舍里見識一番。」 江南繁華似錦,又是文盛之地,這曲藝戲劇自然也是極富盛名的。陳哲還在思索呂范提這話頭是何含義,卻見呂范拍了拍手,那幾個搬箱子的僕役立刻打開了那四口大箱子。
四口箱子每一口都有四尺長兩尺寬深,打開來一看裡面儘是各種色澤鮮艷款式繁複的衣袍。
「這……是戲服?」陳哲少一打量,發現箱子裡有幾件衣服都是似是而非的假官袍,想了想便猜到這些花花綠綠的艷麗衣衫是何來歷。
呂范哈哈一笑:「不錯,確實是唱戲所用的戲服……」說著,他聲音陡然一高:「別躲了,都出來給你們的新主人見個禮。」
「是。」便聽四聲清脆甜美的嬌聲從箱中衣堆內傳出,然後衣堆涌動,四條雪白苗條的身影從戲服堆里鑽了出來,走出箱子在陳哲面前盈盈拜倒在地。 這場面陳哲再熟悉不過了,無非便是送女人,只是呂范弄這麼套陣仗,顯然眼前這四女定然是有些特殊名堂。
神念拂過,陳哲能感知到這四女身上都帶著些後天境的粗淺功夫,然而身上筋肉並未如尋常武者那般粗壯起來,反而手長腳長,筋柔體軟,同時關節處還生著些胼胝,細嫩的肌膚卻又不似勞作模樣,想來多半該是戲子了。
果然,呂范介紹道:「不瞞都尉,鄙人在這承金道上開著兩間瓦舍充做副業,這四個都是戲班裡最出挑的學徒,無論唱念做打都是精熟,心中更是記著十幾套大戲本子,本來也到了該出師撐台的時候,以此四人做台柱底子,都尉您再配些樂師,找些龍套,便可在家中湊個班子了。」
「呵呵,有勞呂公費心了。」陳哲自然是很滿意,莫要說是他在江南的兩處私宅,便是京城公主府內,亦是沒有養過戲班子,平日宴飲作樂多是讓擅長琴樂才藝的姬妾們彈唱助興罷了,呂范這禮物算是搔到了他的癢處。
四個女伶皆是花信韶齡,容貌姣好,五官俱是清秀精緻。陳哲雖不熟識戲劇,卻也知道名伶大多模樣素凈,蓋因她們登台時需要開面上妝,五官明艷者反倒不美。
四女身上盡皆不著寸縷,卻又不是無遮無攔,前胸兩點與寸草不生的胯下都用厚厚的油彩塗抹,算是遮了緊要處,不過身上寸寸細節依舊是一覽無餘。 這份禮物陳哲欣然笑納,喚出袁華英將四女和一應僕役帶向後宅。陳哲則是領著呂范說笑著進門,上正廳奉茶。
兩人茶過三巡,陳哲便已斷定呂范真是個滑不溜手的官場琉璃蛋。陳哲素來不喜官場上的繁文縟節,可是呂范既能吹又捨得送禮,陳哲便也就有些抹不開面子直入主題,可是幾番旁敲側擊,都被呂范不著聲色地輕易化解,硬是半點實話也不曾流露,只和陳哲談些風月趣事。
不過說到底,呂范此來顯然也有所求,否則不會這般熱切,早早趕來江宜縣不說,還見面就送了一份重禮,等到茶桌換做酒桌,幾杯佳釀飲過,陳哲乾脆拋出餌料,這呂范便也就乖乖咬鉤了。
「呂公,若在下所記不錯,尊駕在這江南的巡按御史任上已是三年有餘了?」 呂范微微一嘆,露出一絲愁容:「確實如此,不怕都尉笑話,下官其實一直有回京之念,只是蘭台這幾年少有出缺,下官便一直蹉跎至今了。」
巡按御史不是什麼常職,按規矩,京中的監察御使資歷熬夠之後,考評上佳者便可得此職務外放一任三年,再回京少不得升個道御史或是去五寺做個佐官,乃是清流諫官一途的上升必經之路。然而呂范這般超期在任的,不免就有些尷尬了。
陳哲看出呂范的憂愁應當是發自真心,畢竟事關前程,呂范中試稍晚,如今已到中年,不由得他不著緊,當即他便莞爾一笑:「風憲官是這樣的,家兄當初立下大功,又有拙荊在朝中發力,最後也只能從督察院升去大理寺……對了,不知呂公可捨得這清流位分,轉做些實職?」
呂范的目光微微一亮,問道:「都尉久居京城,當是比下官消息靈通,可是六部內有所出缺?」
陳哲看了眼呂范,轉而夾了一筷子菜,細嚼慢咽之後又抿了口酒,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問道:「不知呂公今年貴庚啊?」
「額……下官今年四十有三了。」呂范頗沉得住氣,神色泰然地答道。 陳哲又多看了他兩眼,這才說道:「兵部職方司的員外郎今年六十九了,正準備遞摺子告老。」
呂范面色不變,只是眼中的光彩稍稍暗了些。
巡按御史乃是正六品,正常卸任回京,留在督察院中,便是轉任正六品的道御使,雖品級相同,卻是京地殊途,自然是算升遷。
可轉去六部做從五品的員外郎,就有些不值當了,畢竟清流高貴,當初自家哥哥陳咨在京城變亂之中立下功勞,直接從七品監察御史轉任五品的大理寺丞,即便連跳了四級,外頭依舊認為這是陳黨的推讓,這還是去了同樣能勉強算作清流的大理寺。
不過陳哲的話還並未說完:「職方司的郎中今年也六十七了,這次朝廷選拔職方司員外郎,便考慮擇一年富力強的地方能吏,在員外郎這位置上勘磨歷練個兩三年,待熟知司中諸事,便再升一級接任職方司郎中。」
呂范面色不變,眼中的光彩卻轉而大盛起來:執掌一司的郎中雖比員外郎只高一級,手中實權卻多了一倍不止,若是抱對大腿且運氣好,過幾年去五寺做個少卿,說不定有生之年還有染指小九卿的機會。
當即,呂范衝著陳哲舉杯敬酒道:「不知都尉有何事需得下官效勞?可是想要探知最近蔣藩岳的暗中謀劃?」
陳哲與呂范共飲了一杯,略帶著些戲謔問道:「看來,呂公是知曉蔣藩岳的謀劃手段與其目的?那你說說,他打算怎麼圖謀在下?」
呂范一愣,微微搖頭道:「蔣藩岳的目的,確實是借著攻訐劉廉訪之機順勢對都尉不利,可是下官也不知他的具體手段,只聽到些隻言片語,推斷他大致是打算以刑案入手。」
「刑案?」陳哲心中思索道,難不成是以玩忽職守懈怠失職為名?這也動不到自己的根本啊。
且先不管蔣正恩到底做了怎樣一個局,陳哲單刀直入,開口問道:「呂公,你在這揚南省內做了三年多的巡按御史,那你手上可有蔣正恩的把柄?」 呂范面色陡然一變,臉上笑意盡去,目光深邃地盯著陳哲的臉端詳了片刻,看得陳哲微微皺起眉頭,呂范這才借著舉杯飲酒,收回自己目光:「都尉,下官前日曾聽到個消息,不知真假,還望都尉解惑。」
「呂公請說。」
「聽聞上個月,漠北的蘇陌衛出缺一個經歷,北軍中自國子監簡拔了一員監生充任此職,然而此人未曾出京便突然暴斃,好像還在京中鬧出了一場風波?」 「確有此事。」此時於陳哲來說不過一樁小事,雖有些詫異呂范怎麼扯到此事,卻也無意隱瞞:「刑獄司早就查清此案,乃是此人欠了同窗大筆銀子,又得了這任命,讓他債主以為他要金蟬脫殼……」
呂范等陳哲將案情大致解說了一番,方才開口道:「這案情我已知悉,不知那個經歷位置可有繼任者?」
陳哲疑惑更甚:「這個倒是沒有,監生嬌慣,實在少有人願去北地邊荒做這軍中小吏。」
呂范又問:「那這邊地軍衛的經歷,若得軍功資歷升遷,總算是北軍出身吧?」
陳哲驀然猜到了呂范心思的一鱗半爪,點頭道:「這是自然,北邊下到經歷,上至經略,均是北軍的弟兄,長公主的嫡系。」
呂范點點頭:「吾兒文勝,乃是副貢肄業,不知可否勝任這個蘇陌衛經歷?」 陳哲頓時明白了呂范的圖謀,他這是要公主府的保證,給他兒子一個北軍出身,呂氏父子便從此投效公主府門下,做了長公主的心腹嫡系,同時也是呂家交給公主府的人質。
這點事情,陳哲不用問過林紓枚也可做主:「好。北地苦寒,也不急在一時,就讓令公子在江南過完這年,帶明天開春去蘇陌衛赴任。」
呂范露出滿意笑容道:「無須如此,我那犬子還是少了些磨難歷練,就叫他不日啟程,先去京師再往北行,在那蘇陌衛過冬便是。漠北苦寒,卻也是最磨人的位置。待他離開江南,下官立刻上彈章參那蔣正恩,下官倒是要看看這蔣彈球自己經不經得住彈。」
陳哲不由得高看了這個馬屁精御史一眼,若是他說到做到,那倒也算個行事果決的狠人。
御史雖然本就是專門盯著機會撕咬官員的,巡按御史更是專門監督本省官員,但直接和本省布政使撕破臉的可不多,國朝史上確實有不少彈劾布政使的巡按御史,但大多是升職回京做了道御史之後再反手拿往日東伯填自己前途。而這般人還沒走就要彈劾布政使……就不怕以後同僚都防你一手麼?
不過先不論其他,既然有了呂范相助,陳哲打定主意,先將蔣正恩參倒待檢,再尋機在蔣正恩身上找他勾連趙家的證據,到時候管他蔣正恩做什麼局來構陷自己,自己先下手為強將他除去便是。
正事談完,兩人自然又說起了風月,光有酒席,未免有些不盡興,陳哲喚來袁華英,打算讓杜氏姐妹和燕歸園的幾個丫鬟出來歌舞祝興。
不料袁華英卻道呂范送來的那四個女伶在這片刻之間就和那幾個身具才藝的燕歸園丫鬟協調妥當,要給陳哲臨時演一出大戲。
陳哲自無不可,當即又帶著呂范來到後院戲台。
燕歸園贈與陳哲的八個丫鬟都是他們園子裡精心調教的,雖然容姿身段當不得花魁,絲竹歌舞卻是不差的,此時她們早已在戲台邊搭好架子,琴瑟琵琶洞簫阮月一應俱全,待陳呂二人入座,僕役們重新布好美酒小菜,幾女便各自鼓吹了起來。
悠揚的樂聲之中,戲台後邊穿來一句高亢悠揚的念白,兩個女伶各自從戲台左右登台。
呂范果然沒有言過其實,這兩人踩著台步一個亮相之後,便和著樂聲唱起了戲詞,聲音清越咬字紮實,一板一眼一舉一動都精彩靈動賞心悅目。
陳哲不常聽戲,不過台上兩人演的曲目他卻也有所耳聞,乃是一折名為《野仙點魁》的古早名篇,說得不過是尋常的書生趕考路遇狐仙的話本故事。 當然了,相較於這劇情故事,更吸引陳哲的無疑是台上的女伶本身,兩個女伶都未著戲服,而是如適才初見,光裸著身子只以油彩遮掩,上身兩點倒也罷了,兩人在戲台上走位行動之際,這下身幽谷不免就有些拉伸牽扯,兩人股間一藍一綠兩小團油彩便不時露出幾條裂隙,透出那隱密處淺淺肉粉的本色來。
一幕戲演完,兩位女伶扭著腰肢下台去了,呂范見陳哲目不轉睛地想要捕捉那異色油彩所掩蓋的隱密,含笑出聲道:「都尉還請耐心,接下來的才是戲肉。」 果不其然,第二幕一開場,陳哲眼前一亮。
第一幕兩個男角演技上還是頗為收斂的,第二幕女角狐仙一登場,陳哲才知這齣戲竟是如此精彩。
這狐仙頭上帶著白毛狐耳,身上三點以白油彩遮掩,身後更是有一條蓬鬆的雪白狐尾自股間拖下,一登台便是一段與眾不同的獨舞,那舞姿輕盈跳脫,夾著許多模仿狐狸的動作,蹦蹦跳跳全無羞恥之意,充滿了獸性的妖媚。
舞罷,狐仙在台上擺了幾個架勢,盡顯身子曼妙之處,待她清唱了一段獨白之後,第一幕的兩個男角再度登場,此時兩人身上多穿了一件帶著角先生的褌褲。 見那兩個女伶如此打扮,陳哲已經猜到接下來的劇情該是如何演繹了,果不其然,三個女伶各自唱了幾句,便到了原文之中狐仙惑人的橋段,而台上三女的演繹嘛……狐仙跪倒在兩個男角面前,左右開弓抓住了兩人胯下的角先生,張嘴伸舌施展開口舌功夫一左一右地舔舐吸吮了起來。
三人就此在台上展開了盤腸大戰,若僅僅是演出一場活春宮便也罷了,三個女伶扭轉身位抽插吐納之時,動作還應和樂曲拍子,甚至於交媾之際還不忘開口繼續唱詞。
兩個男角褌褲上的角先生顯然是雙向的,外面那節在狐仙檀口花徑之中抽插聳動讓她倆也一樣面泛春潮,開口唱詞自然是帶著酥麻膩人的嬌媚春韻,聽得陳哲頗為心癢。
狐仙女伶同樣不甘示弱,一開始兩個男角不過是前後夾攻,一者攻她檀口,一者則捧著她臀股賣力抽送,待兩男角唱罷一段,三人動作一換,兩男角交股而臥,兩支角先生並在一處,好一個狐仙,竟蹲身坐下,將兩支粗大的角先生一道納入花徑中。
這女伶下身含著兩支角先生倒澆蠟燭一坐到底,氣也不喘便抬起頭千嬌百媚地看向台下,一面兩腿屈伸抬股聳動,一面開口唱起戲詞,只是她口中戲詞雖是對著身下兩個男角所唱,那一雙杏核眼中的如絲媚意卻是盡數丟向了台下陳哲。 陳哲自是大樂,哈哈笑道:「果然好戲,華英,記著進門的見面賞錢多給一月個月例的份。」
陳哲聲音不大,可他自帶內力的聲音卻是輕鬆穿透樂聲傳遍整座戲台,台上三個女伶也聽到了,春宮大戰演得更加賣力了起來。
接下去這台上的戲是一幕比一幕淫褻,四個女伶輪番上陣,二十多支角先生在十二個肉洞裡輪番進出,當真讓陳哲大開眼界。
這瓦舍女伶和勾欄花魁還真有些不同,無論是京城還是江南,陳哲見過的花魁哪怕一樣是衣不蔽體妖媚入骨,可舉止間還是會端著些身份架子,相處之時總會盡力維持尋常神態,光著身子也不妨礙她們談笑自若氣度十足,陳哲評價這般狀態乃是內淫外聖。
而台上的女伶則恰恰相反,上了這戲台便是使盡渾身解數在彰顯情慾誘惑,然而一舉一動都是坦坦蕩蕩的騷浪賤,可那氣質神色讓人覺得她們這淫蕩分明帶著股刻意演繹的味道,配上她們那素凈清淡的長相模樣,便有了些內聖外淫的意味。
品出其中妙處,陳哲忍不住撫掌大笑:「呂公,這女伶果然妙啊,如此好禮,當真讓在下好生歡喜。」
呂范也是知趣,見陳哲興起:「既然如此,都尉那便細細賞玩,下官暫且告退,彈劾藩岳乃是大事,宜出其不意,下官這就回去寫彈章了。」
「辛苦呂公了。」
作者自述:首先給大家道個歉,因為寫這一篇的過程前後拉的太長,有些細節部分不小心給寫錯了,之後寫完了有空出個合訂本的話,肯定會修訂的,這方面實在是抱歉。
然後就是今年下半年,生活中連續遇到不少變故……當初起意寫這個,就是感覺前景不太妙,想要未雨綢繆,弄點補貼家用的新途徑,結果我那預感確實是對的,唉……暫且先說這些吧。
最後就是一句謎語,先行獨占、橋段定製、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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