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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之下是女相gl (1-25)作者:n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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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20:33: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尾巴之下是女相gl
作者:n君
(一)故意吃醋給你看
年至,正旦大會。好一派漂亮的繁榮景色,向皇上的拜賀完後,身著深紅帶黑冠服,頭佩高山冠的人兒隨著人群,拂袖坐下。
長相清秀的皇帝早就坐在高位,露了幾份喜悅,欣喜地看著下面的官員們。受寵的妃子坐在手邊,妖冶的面龐不經意的流轉出嫵媚風情,嬌艷欲滴的櫻唇微啟,似有若無地湊近年輕的男人身邊,竊竊地說著什麼討巧話,惹得男人不禁爽朗的笑起來。
笑的間隙,那台下佩著高山冠的女子不動聲色地握盞抿上一口玉漿,眼裡似是照舊沒有表情的寡淡,銳利的鳳眼卻微眯,帶著些複雜的神情。
隨身的侍女上前些,有些擔憂的問候:「大人,要不藉口身子不適,早些休息吧,皇上一定能體諒您的……」
尹元鶴只是搖搖頭,寬大袍子下細長的手指敲了敲酒杯的邊沿:「罷了,你先回去,替家裡的貓兒喂些吃食吧。」
桃易只好點點頭,應她離開。
雖說女子,才貌雙全,官至丞相,為人更是謙和,兩袖清風的清廉。在百姓口中,女子有這樣的成就算是亘古來少見,更不必說心善,常常自發善心來民間賑災濟貧。
台上的妃子湊著和年輕氣盛的帝王打趣,眼神卻在情到深處時陡然一瞥,望向台下的女人。
她今日穿的禮服襯得肌膚更白皙,眉眼明麗的多,大概是上了淺黛,漆黑如墨的眸子只是盯著手中的酒。
視線側著盯這人,黎霏琳只是蹙了蹙眉,和男人拉開些距離,坐在和尹元鶴斜對面的座上。
席間和熱鬧,更不必說戲子輕舞,水袖暗浮,惹得滿堂都是淡淡的幽香樂聲,繞樑三日都難以停息,酒香濃郁瀰漫在鼻尖,靡靡的樂音更讓人迷醉。
大紅的官燈反倒是照的人昏了。
黎霏琳照舊乖巧的替劉樅斟酒,軟弱無骨的身子有時斜靠在他身上,有時半倚在男人懷裡,故意的挑逗般,親昵的姿態讓人遐想連篇。
眼神卻是更加不爽的看尹元鶴,看她淡,看她深如水淵的眸子裡有沒有自己。
那人還是握著杯子,低頭沉思似的。
究竟是在做什麼?
黎霏琳不爽,為什麼,連自己都不在意了?男人似乎注意到尹元鶴的怔神,開口調侃——
「尹愛卿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趁機作樂一番?」
女人適才抬起頭,頷首淺笑著回:「回皇上的,尹某喜凈,恰巧天冷又惹了風寒,頭實在昏沉,真是抱歉惹了皇上雅興啊。」
這時,黎霏琳才和女人的眼睛對上,一瞬間過電一般,脊柱通透的麻了。
她似乎很狡猾地在這人的眼裡,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看出了一絲名為。
「妒」的情愫。
絲絲縷縷,盤根錯節的被藤蔓包裹,慢慢縈繞著,卻又從她的眼睛裡一下子直直的撞進另一人的心。
尹元鶴故意讓她看見的。
劉樅摟著黎霏琳,因為酒下肚,早就失了清醒,不覺也迷濛,高興之餘,就讓尹元鶴走了。
大紅官牆外頭黑,一看竟有點陰森,正月初一外頭落了雪,桃易回去了,沒傘。
手裡空。
尹元鶴嘆氣,而後轉頭問看門小僮。
「小姑娘?有傘不?」
外面冷的。那在外恭候的小侍女凍的大腦都昏了,一下子清醒過來便瞧昏昏的天裡飄著細細白白的雪。
而一個好好的人兒立在身邊,向她討傘。
「大人,有的!」
(二)爽也忍著
她急忙活動僵硬的四肢,拿出了一把簡陋的小傘,恭敬的遞上。
這大人帶的,是高山冠。
尹元鶴接過,道謝,把傘支開,然後一腳踩進綿軟的雪裡。
冷,冷,冷。
傘小。
她於是脫下禦寒的裘衣,遞給那姑娘。
踩進雪裡聲音悶悶的,腰因為冷和風寒的虛弱挺不太直,才走了半路,袖子就猛地被人抓住。
「尹颺。」
黎霏琳的聲音,她轉身,就看這人頂著雪就跑出來追她,不覺掛上淺薄笑容。
「他准你出來?」
「他准你,怎麼就不能准我?」
「阿。」
尹元鶴抬起袖子輕掩嘴,微微眯眼:「我原以為看我們當今的紅人黎經娥如此受寵,看皇上巴不得和你就地辦事的勁兒…」
「你吃醋了。」黎霏琳笑著上前一步。
「有便有吧。」
她轉身便想走,卻被這人又強勢的拉住,拉到一個隱秘的角落,湊在耳邊喘氣。
「你不氣?」
黎霏琳故意火上澆油一般親親她的耳廓:「尹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大方?嗯?」
妖艷的經娥一雙桃花眼開心的眯著,手也不自覺從這人的衣服里探入,輕輕的撫上她飽滿的胸,隔著裡頭的衣服摩挲。
「哈—呃…」克制禁慾的聲響從這人的喉嚨里溢出,身子也有些軟的幾乎是要倒在這人懷裡。
「黎霏…琳,你把,哈…你自己看的…太高了。」那人作亂的手不停,每一次觸碰都結結實實的刺激到敏感的點,她有些慌亂地喘著氣,黎霏琳有些不爽的湊上來吻住她的唇,舌尖纏綿地掃過那人的牙齒,狠狠的吸吮。
正陶醉,尹元鶴卻突然把她推開,快速地抽身,臉上的紅潮也轉瞬即逝,整理好了衣物,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留下一句:
「你是我的狸奴,也永遠是我的,劉樅愛憐你,喂你吃食;他渴慕你,替你庇身,再怎麼好,我也只准你認我一個主。」
臉色陡然冷下來,不帶表情的擁上來,手伸入衣服里,摸到滑嫩的肌膚,探到背後,股溝處輕輕一碰,細長的尾巴就又跑了出來。
黎霏琳的尾巴很敏感,特別是根部,捏起來又痛又爽,本來就隱藏起來的尾巴一下子現身,還好穿的是裙裝,隱藏在寬大的裙擺下。
尹元鶴湊近她的臉,唇靠的更緊,假裝要親,又是快速抽身,手卻故意的揪了她的尾巴一下。
「敢露出耳朵,我不會替你善後。爽,也忍著。」
黎霏琳舒服的一顫,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爽的腦子都有些酥麻。
那女人適才露出一副完全沒有表情的冷眉眼,傘是被丟在一邊,在地上旋了幾下。
「尹大人,我,可以和你回家麼?」
像是被打了之後受挫,卻又興奮的想搖尾巴討好主人渴求原諒的心裡,黎霏琳不明白自己這太奇怪的矛盾,明明上一秒還在絞盡腦汁壞心的讓尹元鶴吃醋生氣,下一秒就被打開心要疼愛的逆反心理。
她示弱。
尹元鶴沉默了幾秒。
白皙的手指凍的有些紅,僵硬的俯下身子撿起傘。
「不要讓劉樅發現。」
計謀得逞般的喜悅湧上心頭,她走過去。
傘小。
於是傘傾。
(三)曖昧的吻
雪下大了,走到宮門口,坐上了轎子,車夫打馬,頓時一下子車駛出去。
尹元鶴喜歡靜靜地盯著一個地方,瞧很久。
所以黎霏琳有時候會錯意地想——她似乎比自己更像一隻貓。
寬大的轎子裡她二人坐在同側,女人精緻的側臉在不算太亮的空間裡模糊著看不太真切,輪廓卻清晰的被黑勾勒。
黎霏琳湊過去靠在她肩上:「我可以親你麼。」
馬蹄在地上踩著,噠噠的脆響,到了民街,外面喧鬧起來,光亮透過來,尹元鶴將視線轉向她,淺薄的唇抿著,斂了斂眸子,又慢慢移開視線,繡袍下的手握緊,又鬆開。
她眼裡投射的光都是淡淡的,最後還是沒開口。
唇瓣卻猛地被覆蓋,有些冰冷。
黎霏琳輕輕啃噬她的唇,舌尖舔舐著,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像貓舔東西一樣,優雅。噴出的氣體打在皮膚上,惹得更敏感。她側身過來,按著那人的肩膀,頭輕輕地仰動,只是細小地舔,描摹輪廓,時而叼住尹元鶴的下唇,吮。
尹大人的嘴唇薄,卻很軟。
很安靜,氣溫卻漸暖。
轎子外的輪子踏過某處,濺起水。
黎霏琳不喜歡在親密的時候跟這人對視,會失態,會恐懼被看穿心裡的一切。她只好堪堪避開那人視線,卻仍然措手不及地一下子對上,的眼裡混雜著複雜的情愫,偏偏卻仍舊如墨一樣的純粹。
她一邊細細地瞧著她,一邊很蠱的解下自己的官帽,鬆開自己的發,而後摟上她的脖子,低下頭,壓著,主動地吻上去。
唇舌相依,女人氣息帶著如她人一樣的絲絲涼意,一寸寸地鑽進交錯的呼吸里。
因為摟著,所以她們又對視,黎霏琳清清楚楚地看見這人的眼,太清明,沒有絲毫意亂,反倒是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用這種似乎不可褻瀆的眼神緊緊摟住自己的頭壓過來親。
太性感,所以她濕了。
黎霏琳像是被燙到一樣,急急地放開,有些尷尬地望著她,而後彈回座位上。
尹大人...我...
尹元鶴深呼吸兩口,平緩下來,將手放到膝上,嘆氣,打斷她:「要到了。」
車夫「吁」一聲長長地盪進夜色里。
而後馬車就停了,尹元鶴默不作聲地拿起自己的冠,便下了轎。黎霏琳急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後走下,桃易侯著,拿了傘,立在門邊,見到另一個熟悉的面孔,笑著問好。
「尹大人今天是和大人一起回來的啊,堂內有熱好的蜜水,快去喝些暖暖身子。
端著杯子,煨著爐子,將手中的甜水輕輕抿入嘴中,尹元鶴坐在位子上看黎霏琳,她正和桃易敘舊,不知道說了什麼,桃易又替她拿了一個杯子
麻煩的女人。她低下頭,看了看地板的紋路,喝了一口清甜的飲品。
媚、嬌。她不由得眉毛輕佻,想著:劉樅大抵是很喜歡自己替她安利的「大禮」。她先是滿意自己的計謀,而後打量起黎霏琳,身姿頎長,身形…大抵算得上是極好的。
她想著,腦子裡猛地閃過幾張旖旎的畫面,急忙罪惡一般被自己害怕的摒棄,雪白的肌膚,黏膩的液體沾染在自己的手指間,輕顫的肉體,接觸帶著汗液的身體奇怪的觸感,幾乎讓她恐懼的要倉皇的逃離。
一抖,手裡的杯子突然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啪。」
桃易和黎霏琳停下了交談,紛紛轉向她。
「抱歉。」
她匆匆茫茫的俯身就要撿那些碎掉的渣滓,來人卻扶起她,將她拉到一邊,但還是晚了一步,太魯莽以至於細嫩的手被碎片刺破,血液瞬間流出來,形成一顆小小的血珠。
「尹大人早點休息吧。」
(四)主人求你肏我
黎霏琳拉著自己的手,有些焦急。尹元鶴只是把手抽回,沉默著走了出去。
「大人最近身體實在是不好,熬夜處理事務,本來身子骨就不健朗,年關事情又繁雜,似乎連著心情也變得陰晴不定的,」桃易嘆了口氣,讓下人把東西收拾好,朝著黎霏琳解釋,「黎小姐能回來,桃易很開心,大人…大概也是很開心的吧。」
「黎小姐可要久住?」
「只待三四天就走了。」
「您的居所還是在大人殿旁,沒變,一直都打掃著,可以直接歇息,桃易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黎霏琳也打著傘離開了,尹元鶴的居所,已經熄燈了。
她勾著笑,輕手輕腳走到她殿前,放下傘,推門走進去。
內里有點黑,貓的夜視能力卻很強,尹元鶴臥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已入睡了,她走到這人床邊,慢慢解開身上的衣物。
一件一件,脫到只剩褻褲,纖巧的腰肢,白皙的肌膚在窗子透進來的月光里泛著光,胸前的紅果已經挺立了。
她拉著這人的手,不管她有沒有睡,一下子按到腿心,敏感的一顫,而後放蕩的用下面隔著衣物蹭動起來,小核被磨得滾燙,嬌吟著,故意勾人的晃動腰身,白兔輕顫,一邊喘,一邊看那人的反應。
真能忍,她心裡嗔她。
布料早就被水打濕,大概是隔靴搔癢的撫慰解不了渴,她脫掉了唯一的束縛,將濕潤的下體大敞,雙膝跪在床上,握著尹元鶴的手,就要插進去。
那人這才睜開眼,看向月光下浸潤在情慾里的女人,頭頂的貓耳已經收不住的出現,長長的尾巴因為開心而豎立。跪坐著的腹部的肌理分明,可愛的臀部發著抖。
「大人終於願意看我了?」
「…」
沉默半晌,尹元鶴才轉頭吐出三個字。
「不知羞。」
「啊~嗯,」細長的喘息進耳,接著兩根手指就被人探入了溫熱的地方,「尹元鶴,我好像和你水乳交融,顛鸞倒鳳,你知道嗎……在宮裡,每時每刻我都想到你和我睡的時候,每次都弄的我…好……爽~」
她慢慢把手指完完全全的推進去,而後手撐在床上,借著力就開始搖動身子,頓時說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
黎霏琳是天生的尤物,床上勾人的法子,她體驗過,也食髓知味了。
所以尹元鶴討厭自己。
黎霏琳每一次抽插都抖得厲害,敏感的不像話,內部粗糙的軟肉每一次都爭先恐後的擠上來,包住自己的手指,毫不饜足的想要更多,內里也有些慌亂的收縮。
她其實沒有動,只是單純的黎霏琳唱著獨角戲一樣用下面吞吃著自己的手指,卻也歡快的幾近高潮。
「大人不想操操我麼……啊~啊~嗯…~」她扭動著身體,想要得到更多,但尹元鶴只是沉默著。
她的呻吟聲越發的激烈,明明快受不住了,仍不甘心地湊上去,在自己快要到達頂端的時候把手指拔出來,忍著下體快要炸開的酸麻以及欲求不滿的痛苦,跨坐在這人的腹部,毛茸茸的尾巴纏上尹元鶴細瘦的腰身,把自己的頭埋在她的頸間——
「主人,求你肏我,好不好?嗯?」
她一邊帶著哭腔的湊到這人的耳邊吹氣,一邊又故意掐住自己的尾巴根部,壞心的幻想著是尹元鶴在懲罰自己,而後腰部一酸,痛和麻的感受洗禮全身,下體很快控制不住的流下液體,淌在她
尹元鶴的腹部,打濕了被褥。
(五)一想到就濕了
大多人說貓兒高冷,不喜人,也疏離,性格大多機敏,摻雜著「傲」與「嬌」。因而尹元鶴總是覺得黎霏琳不像貓,除去見她身上那機敏的氣勁和靈動的味道,察覺不出更多高冷。」傲「」嬌「這二字來形容她莫名覺得有些太違心。
隱隱覺得傲嬌二字不適合黎霏琳。
」賤「這形容又惹得她心裡不滿,不知道是什麼作祟,尹元鶴討厭別人罵她的貓,似乎已經昏庸的要到了自己都不准自己出一個字來抹黑黎霏琳了,然而又清醒的知道——她偏袒她。
偏袒。尹元鶴揪著這兩個字細細地捻了捻,最終無話可說。
罷了。她掀起眼帘瞧著趴在頸窩的女人,四散的發幾縷飄散在鼻尖,混合著沐浴後留下的淡淡花香,大概是劉樅賞她的。味香實然,卻叫人不大舒心。媚的幾欲滴出水來的嬌吟就縈繞著,腹部不住的被水液澆灌。原本藏在發里的耳朵輕輕發著抖。
」你起身來。「
那人清冷的聲線響起。黎霏琳欣喜地抬眼瞧她,只是蹙著眉,清清亮亮的眸子看的她無處遁形,敞敞亮亮。黎霏琳記得一年她去一個尼姑庵里上香,那師傅就是這種神情,貓兒起身,毛茸茸的尾拍打幾下床榻,便跪坐在一邊,眸子沉沉的看著尹元鶴。
後者只是直直的瞧她,躋身於情事之外,又用禁慾的表情發號施令讓自己做出淫靡的事情。
「到床頭來,用手撐著,背對我。」
黎霏琳一下子明了這人要做什麼,以前每一次親密,每次自己做這個姿勢,這人都會濕得特別快,而且身子也更敏感,往往是都不插進去,只用手在外面搓一搓小核就會把頭埋在被褥里身子發紅的高潮。
她故意極其性感的側著身子,把手探到腿心,一邊揉搓,身子承受著撩撥,弓起,漂亮的骨在皮肉間翻飛,在月光的映照下腿心的水漬更加明顯,昭示著她身體的不堪與饑渴,尾巴也蹭著尹元鶴的大腿。
胸部可愛的兩顆奶子因為姿勢而下垂著,擠壓出深邃的溝壑。
故意側頭挑逗這人,露出浸入情慾的表情。
她床下看不透尹元鶴,床上卻深諳此道。她的尹大人只是緩緩地,優雅地將著的一件單衣褪下,不同於黎霏琳身姿的性感,雖說也是極為靈巧的線條,飽滿的胸房,過為瘦弱的腰肢似乎掐著就會斷了,沒有血色的肌膚要比著宮裡落得雪都要白上幾分,隨著動作,背部的蝴蝶骨在光的映襯下,夾生出幾塊陰暗面,覆得她越加的聖潔。一道細長的疤痕從右胸一直蜿蜒到左後腰,雖然已經痊癒,但疤的顏色仍舊顯眼,生長出的新肉帶著淡淡的粉。
她這處很敏感。想著,黎霏琳轉過來,跪著摟住了尹元鶴的腰,看那人眼下的痣都迷醉起來,柔軟溫熱的嘴唇吻上那處傷疤,舔舐著,又沿著傷口的位置向下。她的舌尖微卷,舔舐過傷口的外延,再游移,觸碰到那些新長出的嫩肉,用牙齒輕咬一口。
嗯……慢些。「
尹元鶴輕喘一聲,很快戛然而止的吞沒在喉中。
」大人想先肏我?還是我先滿足您?「
她假裝諂媚的壓低姿態仰頭看尹元鶴,手卻壞心的探到那處乾淨,粉嫩,沒有毛髮的地方,努著嘴看她,眉眼飛揚。又輕輕向上朝那穴的入口處淺淺一頂,果不其然看見尹元鶴軟了腰,站不住的眯著眼睛,微喘。
」黎……霏琳,你在玩弄我?哈嗯…
情迷意亂被拉入愛欲,順了順氣,尹元鶴還是淡淡地開口,就算不帶著詰問的責備和架子,仍然極富有高高在上的主人味道,尹元鶴少見的壓了壓眉,含著不滿,輕輕地咬著牙。
後者聽到一下子忍不住,本就憋了許久的攀頂,一下子泄了大泡熱液全部淌在被褥上,小腹受不了的發著顫。尹元鶴能不能踩踩她,或者壓著小腹肏自己,把自己肏噴?一想到這些,在腦子裡幻想著不苟言笑的女人按著自己在床上肏,就又濕了,水捂都捂不住的順著手留下來。
(六)肏進子宮
一邊想她肏自己,一邊又乾脆地把一根手指乾脆地直搗插入細軟的陰道里,裡面雖不算是太濕潤,動起來也沒有太大阻礙,淺淺的插入,手指指腹壞心的勾著自己熟知的突起,用力地戳弄,就看見身上的人抖得更加厲害,直接塌腰半靠在自己的懷裡,抱住了自己。她於是壞心的加大力度,每次都插到很深的地方,幾乎要操開宮口,進入那軟嘟嘟的子宮裡去。發出極為羞人的粘膜拍打聲,插得又深又急,不帶什麼討巧的指法,只是隨心的取悅女人,尹元鶴被肏得身子上下浮動,卻還是露著仍然清明的表情,眯著眼睛皺眉隱忍,喉間偶爾會藏不住的傳出嬌聲,大多數時候只是急急地喘著氣。
表面上不動聲色,穴里卻夾緊自己的手指,軟肉諂媚地擁上來,和主人不相符的涌動著。
「要到了麼,」黎霏琳笑著看她,舔了舔唇瓣,「大人想知道我有多濕麼?
我的身體,只為你濕,只給你肏,只有碰到你的手指才會甘之如飴的到達頂峰。」
現下的時令是冬。
卻春天剛至,草木蓬勃,一抹春意緩緩地勾上尹元鶴的眼角,聯結起她眼下的痣,慢慢抽芽,生出花來。
誰來灌溉?誰來施肥?誰悉心呵護?誰日日企盼?
往昔有一座山,山越陡越平。
往昔有一個人,人越近越遠。
現今有一條水,水越深越淺。
現今有一個人,人越卑越尊。
山巉峻,水汮潺。人彳亍,人觸斥。
……
黎霏琳加快了肏弄的速度,手指在穴里幹個不停,水液都因為速度太快的抽插而濺射出來,交合的地方干出了白沫,尹元鶴髮覺自己少有的一瞬間怔神,只感覺下身不斷地被插入,快感一直都在凝聚,太快的速度在眼裡就只剩下殘影,一股很令她恐懼的感受逐漸瀰漫到四肢,邪惡的占據她身體的控制權,叫囂著她不願承認的事實。
那裡快要炸開去,熱流早就不受控制的流個不停,可是黎霏琳的動作並沒有任何收斂,妖艷的眉目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她一邊插自己,一邊露出那種很招牌的勾人微笑。
甘之如飴四個字突然蹦出來,濃墨重彩,卻又使她坐立不安的處之泰然。
好像下身要被做壞了,她抬起身子想制止,卻看見那人又拉過自己的手,塞入自己的下體四根手指,幾乎滿滿地要把那脆弱的地方給撐爆了,接著她就聽到黎霏琳那甜的嬌膩的笑,用剩下的手指按上自己的胸,自己放蕩的玩弄起自己來,手裡的圓球被肆意的按壓成各種形狀。
意識出籠了,下體一松,接著噴出很多水液,大腿肉都因為長時間的插入到達太高的頂峰,顫抖著。長時間發力使腰部很酸,像是被生生折斷,偏偏她腰又不好,疼和情愛的爽一起揉碎在一起,讓她很慶幸自己還沒有完全的迷醉。
水液泄了很久,好久她的腰都發著抖,緩。
(七)打屁股後入
黎霏琳用她的手指插著下身,等她緩過來之後,才發現剛才做的時候她太放縱黎霏琳,致使身上都留下了因為親密留下的指痕。
有點不爽,身子能動後她就起身揪住那人的後脖頸,看黎霏琳的耳朵因為自己的動作猛地一顫,舒服地搖擺起來,身下的女人帶著些玩笑的話傳來:」感覺尹大人真是那種爽完翻臉的反差……「
話還沒說完,白皙的臀瓣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掌,尹元鶴無奈說了幾個字:」我沒說今天不滿足你。「
怕她誤解自己,補上一句:」我沒有那麼自私。「
黎霏琳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給爽到,身子一抖,小穴又開始淌水,卻也被這後一句沒有這麼」自私「給嗆得失語,如鯁在喉。先是知趣地閉了嘴,眼中又閃過狡黠的光,勾著尹元鶴的脖子開口:」打打我的屁股~好不好?大人?嗯?」
早些年作為貓跟在尹元鶴身邊的時候,她性子頑,常常不聽尹元鶴的話,這人教化自己的時候就會輕輕拍自己的屁股,仍然是那種猶如霧中觀景的朦朧感,卻不知道戀痛的種子被埋下。
按著趴伏的姿勢,羞恥無比,黎霏琳撅著屁股波瀾不驚,卻惹的別處波濤洶湧。她在不算太暗的環境里看見這人舉起手,而後側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手遲疑著好久,最終不算太重地落在她白皙翹挺的臀瓣上,啪的一聲,打得她身子顫慄一下,高興地回過頭,正撞上對方的視線。
「你喜歡?」
尹元鶴似乎是有些羞的,雖然臉上的神情不變,但話語裡少了些平淡。蹙著眉看向她。
黎霏琳笑笑,把手指伸到下面,颳了滿滿的一手濕液,特地放在一個剛好迎著月光的角度讓她看。而後伸著舌頭包著手指舔,發出魅惑的嘖嘖聲。
相默無言,尹元鶴默默移開了視線,抬起手加重了些力道,再一次打上去。
「啪。」一掌下去,臀肉輕顫,黎霏琳輕喘一聲。
緊接著,巴掌如同疾風驟雨般落下,裹挾著那人奇怪的情愫,掌風越來越凌厲,漸漸地由情趣轉變為懲罰。
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狠,啪啪啪清脆的聲音縈繞在屋內,白皙的臀肉逐漸變得紅腫發燙,黎霏琳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一邊嬌嬌的喘,任由她打自己,股溝的尾巴都翹起來,頂端微微彎曲。尹元鶴的手漸漸停住,看著她屁股上被自己打腫的痕跡,淫蕩的身體,腿心的水不停的淌下,打的時候因為位置的偏差,有些打到腿心,沾染了水液,一些又因為拍打沾染在屁股上,晶晶亮亮的一片。
腿心的蚌口不住的開合,不知疲倦的吐出液體。
手都打得有些痛,又麻又疼,燙的幾乎沒有了知覺,發著抖。
「大人…舒服…..~」儘管話裡帶著哭腔,也敏銳的察覺到尹元鶴情緒的細小變化。
不知道是什麼觸碰到她身上的逆鱗,讓她這麼暗暗的撒著火,但仍然不知死活的挑逗:「騷逼已經很濕了。真的不…肏~進來….麼~」
「大…大~大人…哈~尹…尹元鶴!慢些……」
(八)肏的失神
突如其來的深入肏得她一下子向前去,豐滿的胸狠狠的被撞的顫抖起來,難耐的快感幾欲淹沒了理智,她咬著唇,看著尹元鶴皺眉的彆扭模樣,放肆大膽的叫出來,眼尾早就被情慾燒紅,氤氳著水汽,嫵媚的眼睛微眯著,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手指肏弄的速度很快,就如同她方才那麼對她的大人,仍舊是泄氣一樣的速度,頂得她完全說不出話來,掐著脖子後入,每一次肏弄她都能清楚的聽到羞人的肉體碰撞聲。
突然可悲的想:她和尹元鶴只有在這時候是最親密的。
把手指放在肉里一寸寸的把粗糙碾平,一寸寸的扣挖——她原先以為尹元鶴悶騷地背著自己偷偷看那些春宮畫本,後來才發現這人是無師自通。
她太聰明,往前是她服侍她,少而淺嘗輒止的親密就讓她學了個七七八八,舉一反三,有時竟回禮地讓黎霏琳喘不過氣來,哭著泄在床上。
她聽到她的喘息深了幾分,而後故意向淺下端用力按去,似乎故意壞心的挑逗著尿道,小腹慢慢變漲,奇怪的感覺襲來——她原先以為尹元鶴只是那種呆板把手指放進去隨意幾下到了了事的女人,後來才發現她也有自己的壞心,甚至比她更甚。
她又發現尹元鶴從始至終都沒摸過自己的胸,明明是這麼勾人的物件,讓某些男人看到是要紅了眼睛上趕著爭搶的,卻在這人的眼裡一文不值。床上好多時候尹元鶴都是沉默著閉上嘴,粗暴的幹著自己。
想著她一邊喘,一邊用手繼續按上自己漲的快要炸開的胸,隨著被抽插的動作,用屁股蹭著那人的小腹,手也不停的發泄般揉捏著自己的軟肉,頂端的紅豆被極大的力道捏住拉扯,幾乎要被扯斷似的。
太舒服了,好痛卻又爽得腦袋都昏的幾乎要出竅去了。
大人….~大人可…知……今日我~為何這麼……敏感…….?啊嗯~她低吟著開口,聲音軟糯,夾雜著幾許哭腔,聽到聲音的尹元鶴的動作一滯,只是靜靜看著身下的人,目光複雜。
問問題的人知道自己的答案,也知道答者的回答。
但她還是問。問什麼呢?問什麼呢。
黎霏琳不太清楚,尹元鶴也不太清楚。
就像回答的人不清楚她為什麼濕,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回答。
插入的角度改變了一下,直直頂到她最敏感的一個點,一下子就把她肏的往前去好多,罪魁禍首思索半晌還是開口:
「你向桃易討了馬酒,喝酒誤人。」
在大廳她飲蜜水的時候桃易給這人拿了兩個杯子,她湊過來的時候身上混雜著奶味的酒香,清清楚楚地告訴她想要卻錯誤的答案。
黎霏琳被肏的幾乎失神的眸子有些失焦,只是看著她的側臉,突然有些無可奈何的嘆氣。
「是了…大人~大人!嗯……嗯……慢點~大人…大人家的酒…~太純~太迷醉~」
有點口不擇言卻又故意條分縷析地推敲意味在,倒不如說自欺欺人。
她想說:是大人家的酒太純太迷醉,才讓我酒後亂了性。
她不想說:是大人家的酒太烈太澄澈,才讓我酒後吐真言。
問什麼呢。
尿道被狠狠的隔著穴道擠壓,小腹漲漲的感覺又席捲而來,她有些憋不住,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尹元鶴,她是故意的。
被懲罰了,想到這兒,她心裡暗爽,豎起的貓耳輕輕罰顫,原本嘴裡的牙齒也計因為失去了理智逐漸變為獸齒。
眯著眼看那人鳳眼煙味上挑,被欲浸染的徹底。
(九)想被干到壞掉
「好怪,尹元鶴……你是不是…故意……」
小腹脹脹的感覺幾乎控制不住,陰道里的手指還在不管不顧的摳挖,一下下的往深處鑽去,她不受控制地扭動著腰肢,身體的熱浪一陣高過一陣,幾乎快要撐破她所剩無幾的理智,嬌吟出聲。
身子忍不住的往這人的小腹上湊,手都快撐不住床似乎都要被干塌,白皙的的胳膊往後側轉,企圖拉住那人的手讓速度變慢一些,卻被抓住反絞在身後。
整個人一下子面朝下被按在床上肏,臉部被擠壓在床邊,不停的頂弄把她乾的渾身發軟,像一隻脫了水的魚,幾乎只有下體還有力氣迎合插入。
身子被折騰的一片酥麻,她忍不住地往後仰,卻被尹元鶴人溫和地摁回床上,一手握著她的雙臂,另一隻手按著她的後頸,將她摁向身下的床榻。
是故意的,尹元鶴回應,卻沒有理睬她的要求,手指卻不留情面的加速,在她體內橫衝直闖起來,帶起她的一串驚呼和喘息,一瞬間就將她的理智衝擊成了碎片,「尿出來吧。」
尿出來吧。四個字從任何人的嘴裡說出來,也不會是在尹元鶴與自己親密的時候說出來,黎霏琳怔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今天做的時候沒有吻自己,也沒有挑逗的愛撫,奶子也沒有摸,陰蒂也沒有掐。
作為不准自己帶上污點的完美女人,她也不允許身邊的人有污點或是不堪,當然,尹元鶴也討厭不堪的事物。
可她今天卻讓自己當著她的面尿出來。
黎霏琳突然覺得大腦似乎被什麼東西敲打了一下,接著心跳變得越來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來。
她張了張嘴,像溺水的魚,最後像啼血一般的杜鵑發出被乾的很悽慘的叫聲。
尹元鶴的眼皮跳了跳,帶著些不忍,咬著唇加快速度,湊到她的耳邊:「乖一些。」
黎霏琳突然又被治癒了,三個字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惹得她原本都快涼下去的小穴又重新溫熱起來,就連喘的聲都變得情意綿綿,嬌得讓人血氣上涌。
骨子裡只要探查到尹元鶴對自己還有留戀,黎霏琳就會很矛盾的做出決定——她不認為自己是個恃寵而驕的孱子,卻也憎惡自己奇怪的扭曲般的「作」。
她從榨乾尹元鶴的寵愛中得到太多衝昏了頭的喜悅,卻又繃著緊緊的一根弦,在名為「棄子」與「床寵」的身份反覆橫跳。
尹元鶴要她尿出來,她便不要,除非把自己肏的翻白眼,肏的崩壞,肏的下面都做壞掉。
想著她就轉過身子來,一邊被頂的神智不清,一邊揣起自己的沉甸甸的胸,朝尹元鶴開口:「大人沒吸我的奶子,我好寂寞……」
尹元鶴微愣,隨即帶著些目的失敗的微慍,伸手在她翹臀上拍了一巴掌。
「啊……大人的手掌,好有力……嗯……哈……打得……打得我的逼……嗯哼……都濕的……可以……肏進去你……四根…大人……大人…!」
黎霏琳已經沒什麼力氣再說話,只是下意識地用臉去蹭她壓著自己脖子的手臂,用自己滾燙的肌膚摩擦那人帶著涼的肌膚,試圖藉此讓自己清醒一點。
(十)失禁
尹元鶴這時候很悶騷的插進去三根手指,一下子滑到底,本就憋尿憋的難受的黎霏琳一下子被這深的幾乎頂進子宮的深度給肏昏過去。
昏沉之際,細長的獸齒完全被暴露出來,她便迷濛著一口咬在她原先還蹭著的手臂上
尹元鶴疼的蹙眉,悶哼一聲,卻沒有做任何抵抗任由她咬,肏進穴里的手指想要伸出來,卻被蜜肉給夾住,眼神卻盯著搖擺著的貓耳看。
黎霏琳用舌尖舔舐,濃郁的腥甜味道,讓她迷戀,舌尖在上面繞圈,不斷地用舌尖將流出來的血珠勾入嘴中。
三根手指完全的頂了進去,直直的肏進宮口,黎霏琳被刺激的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呆地鬆開嘴,眼尾都被插得流下了生理的眼淚,偏偏尹元鶴還是不願放過她,跪著將左膝頂在小腹處,手指還是不停的抽插。
晶瑩的穴口早就被乾的水直冒,水潤的浸濕了床榻,粉紅的地方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漂亮,三根手指卻有些不符的插在裡頭,撐的唇口都外翻,紅紅的顯露在外頭。
屁股上被凌虐的紅痕,更加凸顯出那斑駁的破碎美。
一想到劉樅有可能看過,尹元鶴的眸色便更加深沉,手指的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唔......唔唔......黎霏琳被那隻被咬的手捂住嘴巴,身子被那人完全的用肉體壓在床上,尹元鶴柔軟的胸擠壓到背上,她又發現這人的奶頭也早就硬了。
大人也有感覺。
想到這,本來就被乾的幾乎沒有什麼力氣的身體又乖乖的迎合著,每次手指伸進來,她就配合的吞吃下去,騷的不行的扭著臀。
「你不准和劉樅親密,哪怕是演戲。」她最後還是忍不住,想著自己鋪墊了這麼久的懲罰,這人仍然沒有要服軟意識到錯誤的覺悟,只好趴在她耳邊,咬著牙斂著眸子緩聲說。
黎霏琳聽來,卻莫名感受到了一股不爽,吃醋,撒嬌的意味。
就像一隻高冷的貓,因為你抱了其他的貓,沾染了其他人的氣味,所以本來平日你抱她雖然不會高興的呼嚕呼嚕,但也不反抗的她第一次在你抱她的時候跳下去,自己窩在角落生暗火。
「你不准對他這樣扭臀…..也不准親他。」
膝蓋頂的更加重,失禁的那根紅線繃緊的快要斷了,穴里的媚肉也加速的發著顫,吮吸著那人退到淺淺的布滿敏感點的淺端。
「我…我……嗯……大人肏飽我…….我…怎麼…….還會去對別人……發騷呢?……」
「嗯嗯……慢,慢……大人……我真的…我真的…我真的要……要尿了……!
黎霏琳終於承受不住,身體痙攣似的抽搐起來,一下子泄洪了,噴洒出來。透明的液體混合著陰水一起濺射出來,打濕了床單。
小腹一直都在抽搐,液體不停的間斷著流出來,意識漸漸模糊過去,卻感覺唇上被人輕吻了一下。
(十一)野心家與無情客
醒來的時候天早就亮了,身上被汗打濕的奇怪感受也已經消失,乾乾淨淨的床榻,沒有留下其他人一點的痕跡。
她披好了那人放在一邊的衣物,洗漱了一下,起身出門,看見外頭的雪是早已停了,破格的結束了雨夾雪的陰沉天氣,放了太陽,眼際所至一片皆是在光下的雪白,溫暖的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尹元鶴大致是在平日辦公的地方,因為昨日劉樅設了晚會,所以今日特許不必上朝,她大概現下會坐在位子上,按著一隻筆,然後托著腮沉思吧。
想著,她就動身去看尹元鶴了。推開門,那人果然坐在位子上眯著眼睛看著奏摺,見自己進來,也沒有抬起眸子。精雕細琢的眉眼,如刀刻般完美,鼻樑挺拔,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淡漠又優雅,不苟言笑,一身玄黑色的常服將她襯的更加冷冽。披散著發,垂著眸子,不知道看向何處。
她輕輕的走近她,站在桌前,伸手握住她擱在椅柄上的左手。
大人。她輕聲喚了句,身子倚靠上來。
尹元鶴抬頭,視線到過她因為被滿足而紅潤富有氣血的臉頰,眼眸微微閃了閃。
「你可知?我在看什麼?」她掀起眼帘,瞧了她一眼,略帶期待的詢問。黎霏琳聰慧,早在來的時候就瞟到那上頭的信箋。
黎霏琳將整個身子擁住她細瘦的臂膀,而後下巴枕在尹元鶴的肩上,思忖一會:「唐堅將軍勝仗歸來,大人忌憚他會壞了您的計劃? 」
尹元鶴乾乾的笑笑:「他自小是劉樅在宮裡的伴讀,往後倒是會很難拉攏。倒不如……」
「兄弟反目?」
尹元鶴笑著的目光淺淺的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黎霏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很討厭去討好那些男人,也討厭尹元鶴放任自己去討好那些人,把自己當作奪權的工具,卻又口是心非的被這人順了毛,心甘情願的替她鋪平這些路。
尹元鶴是野心家,也是無情客。
「唐堅好大喜功,雖然沒有像他那兄弟一般的好色,平生最怕有人對他的功績指手畫腳。」
尹元鶴斟起一杯熱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後瞧著黎霏琳的桃花眼,不動聲色的側頭往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而後將那人的牙關撬開,將嘴裡清甜的茶水渡給她。
你很聰明?不是麼。」
黎霏琳的心莫名沉下去,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
唇瓣很快被人放開,接著脖頸被人摟住,尹元鶴仰頭親吻了她白皙的皮膚,淺淺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知道了。」察覺到黎霏琳的情緒並不高,尹元鶴知道原因,卻束手無策。
在她二十多年的生涯里,沒有人告訴她——你如何表達你的愛意?就像沒有人表達的愛意她能通達的理解。
當一個人太清醒的被欺騙,被拋棄,被仇恨覆蓋,那名為共情的人性就會慢慢在對每一個人對她好的時候,被探查到所謂的「目的」而慢慢堙滅。
因為黎霏琳是自己的貓,所以就要替自己做事嗎?
她找到這樣一個問題,最終只能不了了之,因為她不明白「愛」居然能這麼強大,竟然能維繫一個人願意將自己的命懸在線上送給另一個人操縱,尚且不要回報。
(十二)忤逆之道
「你不太開心。」尹元鶴摟著她的脖子,將頭埋入她的頸窩,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黎霏琳低頭看了一眼,而後輕笑著,手指撫摸上那人的臉:「可能是大人昨晚把我做暈了吧。」
說罷,她便從她身後起身。
尹元鶴望著她纖長的背影,忽然有些煩躁,伸手抓住她的袖擺。
黎霏琳轉身,看見她又似平常那樣咬著牙,眉毛斂起來,表情莫名的委屈。
怎麼?大人不讓走?」
不是說要呆上三四日?」
「大人既交給我了任務,也知道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吧。」
尹元鶴扯了扯嘴,眼底划過旁人無法察覺的苦澀。突然想到四個字——掘地自焚。
「你走吧。」
黎霏琳轉身離去,感覺心底升起了一塊名為失望的石頭,重重的落下,砸的心口都在疼。
桃易在前廳打掃,見到黎霏琳先是問好,卻見這人開口讓自己備好馬車送自己到民巷,不免奇怪,詢問:「小姐不是要住幾日麼?」
「有事耽擱了,」黎霏琳笑著摟住她的肩膀,開玩笑般的打趣,「怎麼,捨不得我?」
桃易只是看著她,嘆了口氣:「有小姐在,府里就有歡笑,桃易怎麼能不喜歡呢?想必大人又是哪裡惹了小姐吧……」
「不曾,你們家大人只是委託我幫她做些事罷了,好了,桃易,我也要走了,你也要安好啊。」
說罷,就坐上馬車,隨著馬夫長長的一聲「吁」消失在澄澈的晴空下。
一邊的屏風後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發出一聲突兀的響動,桃易有些奇怪,自言自語道:「府里哪兒來的動物。」
尹元鶴穿著衣服站在雪地里,看見自己的衣物在白皙的雪地里,黑的那麼純凈,又襯的雪那麼的白。
大概她在其他人心裡是那麼白的君子,在黎霏琳心裡是那麼黑的小人吧。
外頭突然小僮喚她——「大人!太尉韓承恩韓大人派人送了您一份禮物,就擱在外頭!」
她只好調轉了方向,來到院中,就看見幾個抬著東西的人立在一邊,中間放了一個巨大的箱子,被蓋的嚴嚴實實。
為首的男人朝她行禮:「尹丞相午安。我家太尉特地讓我為您送上一份禮物,以表新年的祝願和問好。大人可以看看……」
說著,那男人就眼神落在那箱子的一角,竟是很貼心的能用手翻開些,故意的翹出來。
尹元鶴上前去,眼神卻直直的瞧那男人,凌厲的目光看得他都有些發訕,就見女人略微用細長的手指勾起一角,往裡只是看了一眼。
看那為首男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涼起來,透著
些許殺意。尹元鶴的目光移動,在那人臉上掃了一圈,而後轉過臉,涼薄的看了那男人一眼。
這禮物,我不收,尹元鶴冷笑,你帶話給太尉,讓他別再費心思。
那人聽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個……」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看見尹元鶴轉身從身邊的侍衛手邊「刷」的一聲抽出劍,寒光一閃而過晃住他的眼,接著劍尖就抵在了喉嚨處。
男人驚駭欲絕的盯著她,臉色蒼白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個......大人,那男人吞咽著唾沫,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小人是奉太尉之命,送您這件禮物。要是不送到,我就要……
他隱晦的比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尹元鶴收劍入鞘,一雙鳳眸盯著他看了半晌,又看回那個大箱子。
——裡面赫然放了一件黃袍。
(十三)偷情般的快感
不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韓承恩做的雖然隱晦,少數如她般有心人自然是能發現端倪的,之所以不作為也是因為當下忌諱這掌兵者的淫威罷了。
尹元鶴不爽地側頭:「那你想怎麼做呢?」
男人雖然慌張,卻也很快平復了心情,思索半晌才開口:「大人喜歡什麼呢?」
「哦,」尹元鶴聽到他把話題聰明的轉移給了自己,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朝著某一處盯了好久,「我喜歡貓。」
「貓?哦,貓。那大人喜歡什麼樣的貓呢?」男人身子前傾,抬頭問她。
「……」
腦子裡猛的就出現了一個身影。黎霏琳的貓身算的上是金貴的御貓,肚子上是白皙的,背部上才長斑紋,嘴和鼻子側面看都突出些,臉尖,似乎有四耳似的,生的極漂亮。
一眼能在貓里相中她也是因為那雙太勾人的眼睛,儘管是貓,眼睛也能這麼多情,亮晶晶的看著你,莫名的討喜。
想著,她便唇角微微上揚,直到男人又一次開口,她才回過神來:自己又一次因為這女人而失神了。
她便又很快的由喜悅而轉變成恐慌了,急忙將一些奇怪的情愫甩走,定了定心:「自然是討人愛的精巧貓,最好乖巧一些,不那麼好動,親人最佳……」
矛盾的把所有的條件都更改成和那時候的黎霏琳相反的特徵,掩蓋著所認為的錯誤事實,畫地為牢。
男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看著像是有了對策般,朝尹元鶴作揖,道了聲抱歉,又吩咐手下人抬走那大箱子,便匆匆離開。
桃易有些不滿:「韓承恩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尹元鶴不隨意動怒,言語上說話處處得體,就算嗆人都取輕了說,更不用談動武傷人,剛才拔劍,想必是觸碰了底線。
「無妨。」
「桃易,你可知有個成語名為『和光同塵』?」
……
皇宮。
分身的限制時間快要到了,因著皇宮裡被前朝的國師做了屏障,所以妖力被大大壓制,也不允許傳送。黎霏琳只好隱匿了身形,溜進了自己的寢宮。
床榻之上,自己的分身躺在一邊,被酒氣熏熏的男人摟著。
好在昨晚藉口自己早就歇下,要不劉樅強行要求和自己同房,怕是會麻煩很多,自己和尹元鶴的情愛估計也會不盡興。
點上薰香,收走分身,整理衣服使其變得鬆散些,再坐到床邊,屁股接觸床榻的時候,因為昨晚被凌虐了一個晚上,而有些疼痛,身子的重量全部壓下去後,痛感逐漸消失,轉變為火熱的酥麻,想到是尹元鶴抽打出的傷痕,剛被插爽的穴口竟是又濕潤的溢出少許的陰液。
看著熟睡的男人,黎霏琳不禁有了些偷情的刺激感。
輕輕撫了幾下劉樅的發,男人才在愛撫下轉醒,身上的酒氣依舊聞得黎霏琳生理上不適——她更喜歡尹元鶴身上女性的清香,即使酒醉,也是極其好聞的味道。
絕不會是男人身上汗味摻雜酒味的臭。
猜到劉樅會湊過來親他,實在難以忍受沒有凈過口的噁心舌頭與唾液的交融,她急忙側臉,忍著不爽讓那嘴唇砸到了自己的臉上。
「陛下,已經是午時了,用些午膳可好?」
劉樅才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光裸著身子就要摟住黎霏琳的腰,又被她精巧的躲開。
黎霏琳捂著嘴:「皇上,還沒凈身……」
劉樅對她極寵愛,基本上小事都會順著她,這下被提醒,才笑著喚來侍女給自己伺候著洗澡:「等我。」
(十四)讒言
男人露出自認為帥氣的微笑,便離開了。
黎霏琳鬆了口氣,有些惡寒,忍下心中的不爽才坐好,等著劉樅回來。不多時,男人帶著滿臉的笑容回來,穿戴的人模狗樣,坐在她身邊,略微親熱的湊過來。
「皇上碰上了什麼好事?這麼開心。」
「咳咳,」劉樅笑著摟過她,臉湊上去,「一,是因為美人在懷;二,當然是因為朕的得力愛將又打了勝仗。話說,黎妃身上的香氣真是獨特,莫名還有些熟悉?你沒用我贈你的香?」
和尹元鶴待得久了,身上自然染上了她身上的冷木氣味,與花香混在一起,劉樅才聞不出來。
但尹元鶴聞得出來,她也聞得出來。
尹元鶴沒讓她萬事俱全的銷毀這份味道,她也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出。
這仿佛是除了床上旖旎的記憶和事後回想起來下面的濕潤外唯一的她們交融過的證據。
她垂著眼眸,繞開了話題:「不談這些,皇上先說,朝上又有什麼好事?」
「啊呀!唐堅,我同你說過那個……就是我以前的兄弟,他此去西征,又擴張了我朝的版圖!惹得那外族人又後撤了許多!那群老古董,常說我莽斷,說我不踏實,說我想一出是一出,現下自然是知道……」
黎霏琳側頭聽著,似乎認真的思索,眉間卻故意露出一絲憂慮,劉樅看見了,停下了話頭。
「怎的了?」
「皇上……妾讀過一些小書,有些拙識想同您講講……」
她我見猶憐的樣子,看得劉樅一下子心軟,勾人的桃花眼真誠無比,立刻就答應:但說無妨。
皇上一定是聽聞過道家的學說的,也一定知道有句話名為『陰陽相生相剋,萬物周而復始『吧?」正是五行相生相剋,自然才得以平衡。那麼,不妨想想,若是換在鬥雞賽中,假設對手派出一隻英勇的雞,若是贏的多,便愈戰愈勇,所向披靡,於是他的主人就將鬥雞的打算打的愈大,最後成為天下第一,坐擁了一個名號。」
「事實上,倒沒有這樣的雞……」劉樅托腮想了想,卻被黎霏琳用手指輕點假意嗔怪。
「皇上說的對,但妾只是想您把這鬥雞換做土地,人心,乃至更大。」
「愛妃可是在說有人會覬覦朕的江山?我覺得不太可能,我手下有尹元鶴,韓承恩,邱寒義這幾位忠心耿耿的老臣,還有唐堅,他們都是明著眼的……」
「明著眼的就不能黑著手了?」
「嗯?」
「這正回到我說的陰陽相生相剋了。皇上怎麼就認為明著眼就不能黑手呢?明眼對外人,黑手對自己?怎麼不行?」
「尹丞相輔佐您掌管朝事,邱寒義作為御史大夫監察百官,韓太尉手握重兵,三者不能同著五行,這陰陽相生相剋,從而平衡麼。只要明著眼朝外人,自然在您眼裡都是忠心耿耿罷了。」
「朕不在意。就算私下有動作,你不是都說了麼,有他人明眼察呢。」
「那如果有第四人呢。」
「第四人?」
「被拉入這框架互相監督唄。」
「那如果他被拉攏會發生什麼呢。」
劉樅突然頓住了,他有些不甘心的回嘴:「四個會使壞,那三個怎麼就平衡了呢?」
「如若二人同謀,你作為一方有沒有想過,唇亡齒寒的道理呢?」
劉樅沒了聲響,夾起手中的肉,深吸了一口氣。
皇上,黎霏琳放柔了語調:如今您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這天下,還是您的天下,也必然是您的天下。但也不能太過……
你說的對,劉樅打斷了她,我要想想。
「那依愛妃的意思,是我如果要天下太平,又要依賴這些人的力量,就必須要讓他們三個平衡,維持這個穩定的三方?」
「皇上果真是聰明。」黎霏琳笑著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表情卻很快變得冰冷。
(十五)左之奐
那男人是韓承恩的左右手,名喚陳詢,速度也確實快,到了夜晚便又恬不知恥的上門來送東西了。
桃易接過比上次小的多盒子,感受到裡頭有東西在動,一下子就明白——這人確確實實送了只貓兒過來。
尹元鶴此刻因為事務離家,托桃易收下禮物,再送給這男人的主子一句話:不屬於自己的,自然是不要,屬於他們家主子的,她更不會上趕著搶。毀人興致的事,她也做不出來。」
陳詢聽了,笑著點點頭,又速速的離開了,桃易將手裡的盒子掀開一看,才看見一隻不同於往常樣式的貓兒。銀色的毛髮,上有如同豹式的斑紋點點分布,四肢細長,耳朵比一般的貓都要大些,一雙淺綠色的眼睛望著桃易,而後有些害怕的往盒子一端包著些軟布的地方鑽。
「喵。」叫聲輕且細,可愛的緊。
桃易將盒子輕輕掩上,怕嚇到了這隻貓兒,依看體型,這隻貓不過一月大就被送過來,還依戀母親,便找了些羊奶喂她。
尹元鶴坐著車,一路行到都城郊外的一座偏僻地,銀裝素裹,倒不顯得這處過於悲涼,披上大衣,下車,就看到某人的手筆——新提的牌匾上由左至右三個大字,山荼觀。
拉著門環敲了三下,門就被人吱吱呀呀地向外推開了,一個清秀打扮樸素的姑娘看見她,有些好奇的問裡頭的人:「二師姐,外頭來了個大人……」
「來…來了!」
被門遮擋著的有限視線里突然闖進來一個長相英氣的少女,雖然十六七歲的模樣,眉眼已初具傾城之姿,挺翹的鼻樑,鼻頭卻靈巧的很,一雙上挑的眉眼竟是看著比尹元鶴的都要凌厲些,她驚喜的站在那兒,手足無措,臉頰微紅。
姐姐?!你來了!」
少女穿著黑色的道袍,身量卻已經不容忽視的長得幾乎快和尹元鶴平齊。
是啊,很久沒見了呢。
尹元鶴有些欣慰的望著她,少女看上去還是像以前那樣單純善良,眼神總是那樣帶著一往直前的決心和勇氣。
算是被自己保護的很好。
尹!元!鶴!我好想你!
少女沖了過來,撲進尹元鶴的懷裡,緊緊抱住她,像是害怕失去一樣,用盡全力,仿佛要把自己嵌進尹元鶴的骨血里。
她抱得太緊了,緊得尹元鶴幾乎透不過氣來。
慢些,尹元鶴咳嗽了兩聲,拍了拍她的背,「我好的緊。」
上一次看左之奐似乎還是兩年前,之所以不來,不過就是韓承恩常在朝廷上有意無意提起左家遺案,惹得皇上都有些猜忌,似乎就是告訴她這把誅九族的刀就被他韓承恩拿著夾在脖子上,一彈指就能砍下,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劉樅沒了韓承恩的讒言,自然是不會多疑的,今天她表了態,想必也明白自己「和光同塵,隨波逐流」的態度,不會再為難自己了。
身邊的眼線果然都消失了,少女才鬆開手,拉著她的袖子帶她進來。想看更多好書就到:po1 8dk.c o m
走了半晌,左之奐摸了摸鼻子:「尹元鶴,你身上一股好重的妖味。」
「之奐你知道的……我手底下確實有幾位能人。」
能人兩個字說出來,尹元鶴的腦子裡跳出來兩個黎霏琳。一個在劉樅面前替自己蠱惑人心,另一個就在做什麼不可說的淫靡事情。
她趕忙搖了搖頭。
「不舒服?」
「坐車坐久腦子昏了,胡思亂想的,清醒一下。」
(十六)為什麼笑
「之奐?你師傅可在?」尹元鶴側身問少女,少女有些不滿的見她又要離開,努努嘴向一邊的房子,示意她:「那兒。」
她點點頭,就要走,袖口卻被人拉住,轉頭才看見左之奐立在被掃的乾乾淨淨的院內,四周確實蒼茫的雪,顯得突兀,
這幅眉眼使她突然想到左懷英,視野迅速變焦,接著逼仄起來,變成泡泡,一個個膨脹著向她擠壓,撞擊。
「尹姐姐,」左之奐拉住她,莫名有些害羞,緋色浮上了少女掛不住事的粉頰,「等下。」
她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繡的有些歪歪扭扭,卻莫名感到精緻的香囊,遞給尹元鶴,低垂著眼眸,語調柔軟:你生辰快到了…送你。」
尹元鶴伸手接過,手指碰觸到那個針腳細密,花紋卻有些奇怪的物件,又突然看到剛才那一個,一個的泡泡在自己面前一個一個的炸裂開來。
「之奐,有心了。」尹元鶴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將香囊揣好,摸了摸少女的頭,還是離開了。
左之奐不能喜歡自己,就像自己永遠不會喜歡左之奐。
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你就是一塊墨,放在炭塊旁,便顯高貴了,實則天下烏鴉是一般的黑,如果落入茫茫雪地,那就黑的一下子讓人觸目驚心了。
她就是黑的,而她的烏鴉同夥,只能是黎霏琳。
大概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
走著走著就到了觀的後山,大片的竹林掩映在積雪中,在冬日的暖陽照射下,泛著一圈圈潤玉般的光暈。
「尹大人來了。」
等候多時的女人從身後走出,青瀧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裝飾的很精美,見了她來,就走上來遞給她。
這女人生的很淡,五官不驚艷,但勝在勻稱,皮膚白皙,看上去應該年紀不大,穿著寬大的道袍,腰間繫著腰封,看起來很有仙風道骨的氣質。
多謝。
尹元鶴接過來,對她點了點頭。
尹大人還是好生歇息好,這毒,怕是蔓延的更開了,怕是再嚴重些,青瀧也沒有什麼法子了。」
「可還能支持我苟活上四五年?」
「說不準。大概還是看您。您若是在意,多調養倒是還能撐撐。」
…..
上了馬車回府,一路上車子有點顛簸。
桃易依舊在門口,不同的是今日看著很高興,撐著傘扶尹元鶴下來,到了晚上,她才發現自己德府門檐下掛上大紅燈籠。
「不錯,很喜慶,看了讓人都感覺心情好了不少,」抬頭端詳一會,她轉頭輕笑著看桃易,「桃易今日也很開心嘛。」
「有隻新貓,生的太可人,大人可要去看?」
「韓承恩送的?」
「是了。」
她兜轉到院子裡,就看見幾隻貓早就朝她走過來,湊到腳邊蹭,還有的繞著腳轉圈呼嚕呼嚕。俯下身子摸摸頭,桃易抱來了新帶來的小貓,那奇特的外族貓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面前的漂亮女人,而後喵的喚了她一聲,輕巧玲瓏。
「甚好。」她語氣不自覺輕快,嘴角也上揚。
桃易也開心:「大人似乎很開心誒。」
桃易想:這下除了黎小姐外又有東西能讓大人開心了。
尹元鶴卻急忙罪惡的收斂了笑容。
她剛剛看見這隻貓,又猝不及防的掉入回憶——
她想起第一次撿到黎霏琳,她也是這麼看自己,小鼻子一抽一抽聞自己的味道,喵喵叫,很可愛,很討喜。
所以那天她被逗笑了。
今天為什麼笑呢,只有桃易不知道罷了。
(十七)敏銳與遲鈍
「替她取個名吧。」尹元鶴笑著笑著卻移開了視線,看得桃易摸不著頭腦——在她心裡,她家大人作為女子身居高位少不了心思深沉,而情緒變幻莫測,大抵也是必須的吧。
桃易擺擺手,將貓湊近些:「大人的貓,大人取為好。」
大人的貓,四個字有點刺耳。
她突然又莫名其妙的聯想到另一隻貓,另一個人。如果她沒有這麼多恩恩怨怨,大抵黎霏琳也只是一輩子做個貓罷了。
賜名似乎就決定了不平凡的一聲,尹元鶴扶額蹙眉,半晌,她又猛地感到畏懼。
為什麼哪兒都是她?
為什麼明明向來做事不受限的她,會為了一個幾乎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瞻前顧後?
想著,她便伸出帶著玉扳指的食指輕撫上那隻貓的腦袋,滑了幾下,開口:「賜姓尹,名望俟,你可喜歡?」
她話對著那貓兒說,通靈性的貓竟是眸子變得越發翠綠些,側頭蹭了蹭她的手指。
「喜歡便好。」她鬆了口氣,輕鬆起來,莫名有些悵然,還是起身又同其他的貓兒逗弄玩樂一會才離開。
……
皇宮。
劉樅夜晚常常喚黎霏琳侍寢,雖然她本人是無語,但只好推脫身體不適糊弄過去,實在不行就用法術迷醉了這人,捏一個夢給他,時間久了,看這男人也煩,又想到尹元鶴真忍心愿意自己在男人之間周旋,就煩心、鬧心、委屈。
他今晚又來了,看見她就說:「朕要封你做皇后。」
不知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竟是有些迷醉,大著舌頭一邊說話一邊就往她身邊靠。
黎霏琳點著昏昏的有些曖昧的燈,聽他這麼說,只好笑著規勸,又露出有些傷神的模樣,雙眼盈淚,似乎是通情達理卻也委屈求全:「皇上,這樣做卻是不合禮數。」
一下子就看的劉樅那份屬於男人的保護欲就上來了,他昏沉的撲過來,將黎霏琳壓住,厚重噁心的身軀讓她莫名噁心。
有一點討厭尹元鶴的無情。
她假裝欲拒還迎的碰上男人的肩膀,而後諂媚:「皇上可是受了誰的氣?」
劉樅年輕即位,性子有時還頑劣,就算年長些也總給人不經事的味道,朝中大臣不論忠奸,都算是當他半點兒屁都不懂的盲人看待,只能做到個摸象認成柱的六七八十。
大概只有尹元鶴才能敏銳的發現這人即使是盲人摸象,卻也能囫圇吞棗的品出幾番風味的吧。
有點討厭尹元鶴的遲鈍。
她嘆了口氣,聞到這人身上的酒氣,把頭擱在自己的頸窩,喘著粗氣:「他們讓我立後……」
「怎麼我是皇帝,想立誰就立誰不是麼?」
「我就想立你,霏琳,朕,啊不,我劉樅,怎麼就不能?怎麼就不能!?天下人皆說我是真龍天子,怎麼偏偏受制於這些凡夫俗子?不如說朕是個廢蛟!往昔秦皇漢祖,怎麼能天下一呼百應?我怎麼就不行?」
黎霏琳聽的有些好笑,卻還是笑著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突然特別討厭尹元鶴的淺薄。
她緩著聲湊近這人,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
「那不如?皇上就把他們除掉?」
說這話的時候,眼前晃神,光怪陸離的一片片閃著,眼前的劉樅面龐像粉塵一樣飄散在空中,接著又快速的匯聚,拼湊。
一塊、一塊,像民間兒童玩的玩具,拼在一起,怪異的變成了尹元鶴的臉。這人照樣還是沒什麼表情,不過鳳眸卻盈著肅殺的野心,噴薄而出,如同一隻不知饜足的饕餮,張著深不見底如同暗淵的嘴巴,等待著下一位獵物的到來。
她勾著唇角,和黎霏琳一起吐出幾個字。
——把,他們,都除掉。
……
她其實一點都不討厭尹元鶴。
(十八)子時之約
今年與往年不同,冬獵的日子竟是定在年後。
文臣、武將,尚可上馬拉弓的都會應著皇帝的面一去,尹元鶴雖是女子,能文能武,拉的一手好弓。
剛上任時,朝中不滿的大臣都被她一手快、急、狠厲的箭術給震懾到。
前有楚人熊渠子射石飲羽,那日尹元鶴一箭穿木,雖不及古人,不過也足矣威撼一方。
只有她一人知道射出那箭的時候,她根本沒有瞄向樹後的麋鹿,拉滿弓的時候,仇恨的雙眼完全被邱寒義笑著的醜惡嘴臉給溢滿,刺痛著心。
換句話說,她根本就做不到什麼一箭穿木的美名。而是恨,恨爆發出的恐怖的生命力,讓她回想到那年被屠殺殆盡的左家,殘肢斷臂在月光下因為血液而折射出罪惡的光芒。
她顫抖著雙手,用不大的力氣拿著小刀劃開馬廄剛被割喉的馬匹屍體,然後忍著淚,渾身發冷的鑽進去。
剛死的馬肚子裡很暖和,滑膩柔軟的內臟和血液攪和在一起,溫暖的包裹住她,眼前很黑,外面的腳步聲窸窸窣窣,很急切,就像亡命的鐘聲。
一聲,一聲。
心臟似乎都快要蹦出來。
好怕。好怕。
她只能拼了命的往深處鑽,背向後靠去,血液和組織從身後滑向前頭,還有一些隨著擠壓和動作逐漸被碾碎,血液的濃稠四散在鼻腔,無所適從的恐懼像鬼魅如影隨形,如罌粟般侵入血液,像菟絲子一樣竊取她剩餘的神志。
現下她站在朝堂上近十載,衣冠楚楚,再也聞不舊時葷腥。
往前她藏於馬肚中遠半月,衣不蔽體,從未想過今日輝煌。
劉樅撐著腦袋望向台下百官,打了個哈欠,吩咐下去:「就後日?如何?」
下頭一位官員上前幾步,躊躇半晌才開口:「皇上,兩日,可是太少了些……?」
「是啊,皇上,要不寬限些時日?」下頭的少府大人有些為難,他本掌皇宮用財和少些服務,兩天時日先不說獵場有些地方倒是該修繕,還有就是獵獸還得去補上一些,這麼多人,要是玩的不盡興,觸怒了皇麟,自己就要掉腦袋了。
先帝每次冬獵,都是提早下了命令,他原以為現在這皇帝是不喜這些事兒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防不勝防。
劉樅聽到下面的老人又在那嘰嘰喳喳的一嘴不行一嘴莽撞,便煩悶,歸結到底不還是自己認為自己太過無能軟弱,若是換做父親,估計早就勤勤懇懇執行去了。
他煩了,生氣的一踹案幾,而後站起來,甩了甩袖子,一眼就看見站在前頭垂著眉眼,沒有什麼表情的尹元鶴。
他想到黎霏琳,那個晚上湊在自己耳邊如此親密的肯定自己的心,一想到如果有朝一日他真正大權在握,想必霏琳也心甘情願為自己誕下龍子了吧……
「尹相?」
尹元鶴抬頭,細微的眯了眯左眼,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皇上有何吩咐?」
「此事全權交由你負責,兩日之內,若是做不到,還在那給朕屁話一籮筐,你們這群吃飽不做事的廢人一個個就等著被拖出去斬了吧!」
他手指著台下幾人,氣憤的離去。
退朝的時候,韓承恩從她身邊擦過,肩膀上的衣物摩擦,男人似乎很做作的假裝偶遇的轉身,朝他笑笑。
韓承恩不過恰恰入了不惑之年,倒還算英俊,人模狗樣,一眼看和自己都是位列忠臣之位,虛意關懷的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就轉身離開。
尹元鶴轉身也走,走之前手裡卻突然被誰塞進了一塊布條,她默不作聲的塞入袖子,回到馬車之上,取下厚重的官帽,將那黃色的布條展開來一看,上頭寫了幾個字:
今日子時,請君一坐。
她有些欣慰的忍俊不禁,便招呼車夫:「轉頭。」
「大人?往哪兒去?」
「去將歸巷。」
一聲打馬,沒入昏黑的夜色中,最為繁華的地帶,此時此刻正掛著各式各樣的彩燈,男男女女,絡繹不絕,一派艷色。
尹大人設會越來越豐滿的,會貫徹傲嬌彆扭滴
——車在路上了
話說可以猜猜是誰邀請尹大人一敘?
(十九)車裡的暗潮
將歸巷算商街,老遠就看見燈火輝煌,怕撞了人,車夫就停了馬,等她吩咐:「大人要什麼?是渴了…還是…?」
他話還沒問完,就聽到身後的尹元鶴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不必,你就替我準備些銀兩,然後在這處等我就行。」
正是午中,因為節日濃厚的氣氛,不少年輕男女都在街上逛著閒談,她也融入人群,而後在一家排起長隊的點旁停下腳步。
這家糕點名為善客齋,最為一絕的就是綠豆糕,雖說尹元鶴認為自己對甜味無感,第一次嘗到的時候也還是被驚艷的口感所折服。
入口輕輕一抿,糕體就在口腔中融化了,而後甜蜜卻不膩的豆沙混合著誕水溫和的充盈在嘴裡。
想著,她就穿著有些格格不入的精貴衣衫排入了隊伍。
……冬日天冷,她身體又不好,排得時間久了,有些怔神,身體的溫度都流失了許多,周遭都冷下來,不知不覺竟排到了。
「姑娘?」老闆提醒她一嘴,她這下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急忙買好東西離開。
「去皇宮。」
雖然是子時,但她就想早些去。
不是為了黎霏琳,她在心裡暗暗的想,卻還是揣著手裡的糕點心臟跳的厲害。
遠遠的在皇宮外,她就打算下車,正想起身,腰卻突然被人摟住了,緊接著唇瓣就被微涼的唇瓣覆上。
側頭才看見那人此時此刻正笑慵懶,斜靠在車裡的位子上情意濃濃的看向自己。
一瞬間喜悅大過了克制的高冷,眉間跳了跳,又很快回到原狀,壓下眉毛,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怎的來了?」
「聞到了某人的味道。」
「何時來的?」
「你把車停在這兒後,我就跑出來然後坐在你身邊了。」
一時無言,黎霏琳看著穿著女子服裝的尹元鶴,褪去了冷氣,顯得嬌多。
她喜歡尹元鶴狠心的模樣,喜歡她冷臉的模樣,卻也無法遏制自己愛上她原本人生應有的模樣。
比起寬大的官服,還是這種女式的裙裝更襯他的美貌。
突然又想,如果她真如那些閣中小姐在深閣生長,那她就見不到尹元鶴,也更不必說能水乳交融,再如她所願心都連在一起。
她不想,又不願。
罷了。
黎霏琳拿起一年的糕點,彎了彎眉:「買給我的?」
「買給桃易的。」
剛做好的糕點放在懷裡還熱著,綠豆的香氣湧出來。
桃易可不愛吃甜,就跟尹元鶴一樣。
有四個字,叫愛屋及烏。
尹元鶴又如往常咬著牙,就又要蹙眉,眉心卻背一人用食指輕撫,湊上來,嘴裡還銜著半塊糕點。
她看近在咫尺的容顏,看黎霏琳眼裡的狡黠就快要溢出來,眉頭卻不自覺慢慢鬆散開。
銜上另外半塊,滿滿的含入嘴中,感受那淡淡的甜味融在心裡,黎霏琳湊上來,跨坐在她的腿上,含著唇珠,偷偷伸出小舌。
尹元鶴照樣如往常一般,眼裡清清明明,仔仔細細瞧著她的眼睛,手卻環上她纖瘦的腰肢,加深了這個淺淺的吻。
唔......
她悶哼一聲,勾住另一根悶悶的舌頭,纏綿悱惻的交纏,貪婪的吮著她口中融化糕體的甜味,吸著舌頭,水聲嘖嘖作響。
一隻手順勢就摸索進了她單薄的衣襟。
尹元鶴抓住黎霏琳的手,微喘著,眼睛還是那麼澄澈,仍斂著眸,勾唇,帶著有些無可奈何的味道:「天子的宮,天子的妃,天子的臣。」
她低啞的笑了一聲,鬆開她紅腫的嘴唇:
「黎姑娘,頗勇敢。」
得了允諾似的,忌憚著車夫,她只是將手探進她的大人的衣里,淺淺的從肚兜探進去,握上那可愛的乳兒,打著旋兒的逗弄。居高臨下的看著尹元鶴,她掀起眼看自己,太淡。
即使身子被逗弄的發紅,渾身發抖,眼裡都不會迷醉,似乎從黎霏琳遇到尹元鶴開始,她眼裡就是一汪旱泉。
宮外種了樹,是松,所以能常青,上頭常常掛雪。
雪積久了就厚,就重,壓彎了枝條,最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整大塊的雪掉下來之後,就摔得四散開去。
尹元鶴前些年編了一部小集,有一篇就寫到:
昏魅如浮夜五更,雪白暗發冬愈深。
屐履輕踏三四跡,北風灌袖寒單襟。
時人稱讚她「冬著屐」「寒單襟」以反面寫出那些即使在嚴寒下仍如紙包火般沉沉的,悶悶卻熱烈的傷感,揉碎摻雜在那「三四跡」。
眾人皆知足冷著棉靴,身冷要穿衣。
因為人會冷,人要溫。
她突然鬆了手,手臂從身側滑落,而後垂下來放在這人的腰旁,眼角帶著點點星光:「肏我。」
(二十)不插進去
說著她就將衣裙褪下,只脫下一半糾纏在腰上,胸口一顆痣在雪白的肌膚上有點晃眼。
「濕了。」
她低頭將裙子的下端掀起來,而後咬在嘴裡,尹元鶴這才發現這人沒有穿褻褲,察覺到這人原本來找自己的意圖,便側頭。
明明晚些也能在見,可現下早早來見自己,想到只是為了做那些事,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大人不喜歡?」
她轉過頭來,眸子沉沉,盯了她一會,想說什麼,最後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垂著頭,獎手指撫上下頭早就被粘液浸染的穴口。
這處的毛髮比原來的短些,她略帶探究的意味看向後者的眼睛,黎霏琳挑了挑眉:「我自己修的。」
因為尹元鶴沒有給自己口過。
像她這樣的人,有輕微的潔癖,更不必說低下頭任由她人下身噴洒的濕液全部落入口中,黎霏琳還有的壞心就是她能把自己的液體咽下去。
雖然現下不太可能,但未雨綢繆總是要的,她總是安慰自己——若一日她想了,扎到她的嘴,就會擾了興致,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
尹元鶴還是沒說話,只是用指腹蹭了蹭那顆敏感的小核。
黎霏琳喘著抬頭看她,看著尹元鶴微皺的眉,裙子在口中沾染了誕水,卻也堵住了嬌吟。
空著的雙手很迫切的摟上她的肩膀,宛如溺水的人,做的時候其實黎霏琳很敏感也很脆弱,如果尹元鶴表現不出一點點對她的關心,她的穴和心就會陡然涼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很喜歡在這人面前哭。
抬腰用穴蹭了蹭手指,就想要貪吃的吞下去,那處滾燙的有點發疼,發癢,像在心跳一般陣陣的顫。
「唔……」
不知是不是尹元鶴故意躲著她,向下坐了好幾次,都沒有把手指肏進軟軟的肉里,黎霏琳咬著衣服,裝出委屈的樣子看她。
掌一揚,拍打在柔軟的陰阜上,而後淡淡的吻了吻她的脖子:「今天不插進去。我手髒。」
說著從懷裡掏出塊帕子,將剛才手上的濕液擦乾淨,就再一次摸上前頭可愛的陰蒂,壓著震,上下摩擦著,小核似乎也漲大了一些,下面的穴口乖乖的因為挑逗吐著水。
逐漸將手指向下滑動,沿著小穴張開如同蚌肉的外皮剮蹭。
她不急不緩,一寸一寸,黎霏琳忍得難受,她想喘出來,叫出來,告訴尹元鶴自己有多爽,於是忍耐不住,張口,沾了水的裙子掉下來,蓋住了她的手。
黎霏琳拉長了音調,意識回籠,忌憚著車夫,便閉著嘴悶哼著,短促,像貓叫,帶著旖旎的音調。
「舒…….舒……舒服…….唔~嗯……哈!」
手被厚重的衣服蓋住,雖然是冬天,但身上太火熱,燒的理智都要堙滅了。
因為衣物掛下來,脹痛的乳因為動作而動作著,中心的尖早就高高挺立,黎霏琳討好的捧起自己的奶,擠到尹元鶴的面前。
「大人……」
尹元鶴沒動,黎霏琳又湊上去,貼著她的臉磨蹭:「好脹,你揉揉好不好~」
尹元鶴抬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端詳她。那人眼神越發的媚,仰著頭,雙頰泛著潮紅,故意伸出舌頭半截被貝齒咬住。
她嘆了口氣,手掌圈住胸,貼著她的掌心摩挲,帶著薄繭的指腹滑動過每一寸肌膚。
(二十一)我討厭你
柔軟的觸感充盈著手心,黎霏琳開心的用乳蹭了蹭她,撒嬌似得在尹元鶴的耳邊喘,舔了舔她可愛的白皙耳垂,而後這種濡濕的感覺擴散到耳廓去。
黏糊的空氣。
黎霏琳湊到她耳邊:「你知道麼,這段日子你不在我身邊,劉樅翻了我的牌子很多次,他嘗試著親我的唇也有很多次,抱我更是數不勝數……」
她說完後,故意又把胸往前頂了頂,把濕潤的下身蹭了蹭另一隻沒有抽出來的手。
「大人……猜他成功了幾次?啊~慢……慢,慢!慢點…….」
尹元鶴的指腹猛地在她小核上摩挲幾下,手指也突然有節奏的像一隻蟄伏已久的野獸,按壓著她的陰唇。被這悶騷的暗火懲罰到,黎霏琳爽快極了,很快就恢復回來,聲音透著股慵懶,似乎有點撒嬌的味道。
不猜猜麼?在…天子~的宮下,用,這種東西~調……調嗯……嗯唔……尹元鶴你是不是!嗯……是不是~啊嗯……悶!悶騷……!」
她話都沒說完,這人就使了勁一下子掐在陰蒂上
,揪著那顆東西拽著狠狠的扯動。掀開上頭覆蓋著的東西,用即使修剪也稍留了些頭的指甲在上面按,柔軟的小肉就會暫時留下痕跡,又很快恢復。
她沒說自己為什麼不插黎霏琳。
覺得自己莫名矯情,也覺得她人不會領情。她現在又快速的醒悟過來,黎霏琳不過是大多跟那些男人一樣精蟲上腦,拿自己作消遣罷了。
因為自己是女人,所以不會懷孕。也因為和自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上床這一點小小請求就顯得極其輕了。
所以她篤定她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了,也就放肆的在她的底線徘徊,甚至枉想著把它往下拉去。
被掀開那層薄薄的皮後的軟肉更為敏感,又被狠狠掐蹭了幾下,疼痛的感覺順著下身蔓延到大腦,刺激的黎霏琳竟有些直不起身子。
因為她生氣了,所以她就開心了,起碼黎霏琳知道——尹元鶴會因為自己跟別的男人有染而難受。
就算只是作為寵物,作為貓,只能朝一個主人豎尾巴,也夠了。
想著她就擁上去,再一次吻上那人的唇。小舌探了進去,牽牛花與木桿般的糾纏,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地盤,擴張,交匯著。
放在下身的手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著。
黎霏琳的手指又往上移動,繞到頸側,伸進她的衣物里,手指繼續往下移,再一次停留在她的乳上。
黎霏琳一邊繼續蹭著她的手指,一邊淺淺的低笑。
手掌整個被濕液打濕,挑逗的火候雖然不大,但長時間的加熱早就使黎霏琳整個人已欲沸騰。
因為觸怒了尹元鶴,手指就只單單的放在那處,她只好自己撅起屁股,搖著搖,把整個下身湊蹭到她的手臂上去,用肌膚的摩擦製造快感。
很快她就紅了眼,淫靡的氣味蔓延開來。
眼前的尹元鶴依舊沒什麼表情,黎霏琳又覺得自己做的過火,嘴裡卻咿咿呀呀被弄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湊上去,把臉擱在那人的頭。
側臉偷偷吻了吻她沐浴後盈著冷香的發頂。
「尹元鶴……我…我討厭……!我…我討厭你,」她顫顫巍巍的說著,末尾帶著哭腔,仍舊不放過自己似的懲罰意味的蹭那像是死了的手,「我……你知道嗎……我根本…!我根本……我根本~我根本就沒有……嗯……唔……沒有讓!沒讓…….他碰我……碰我…碰我!」
說完,她就莽撞的衝上來,用唇急切的撞上她的,堵住她的嘴,吻得熱切又瘋狂,不等她回應,就用力的齧咬。
舌尖被刺破,血腥瀰漫,兩人相抵的唇分開一點兒,黎霏琳就含住她的唇,用舌尖挑,撩,撥,用舌頭頂,粗暴的描繪著她那太薄的唇。
薄唇無情。
尹元鶴放任她這麼動作,同時熱液大量的泄在她的手上,燙的她心裡一抖,任由其打濕了自己昂貴的裙服,眯著眼睛清醒的看著眼前的人到達癲狂的高潮。
(二十二)出賣色相
「你……怎麼……這麼!不經……逗!……嗯~啊……!」
喘著高潮,身體的爽快莫名帶著悲哀,神智鈍鈍的疼。
尹元鶴只是低頭,低的她只能側身堪堪看見她眼下的痣,並不濃,淡淡的一顆,宛若未乾的硃砂色墨滴,落筆時震顫,而後悄然滑落在紙上。
在上頭暈開水合,生在旱泉般的眼下,蓬勃出枯木逢春似的生機來。
「尹元鶴……!你知道麼……糊弄劉樅……搪塞~他……假情假意…這些……這些!都不是我最…….!最難過的……」
即使到了高潮,她還是狠心的繼續蹭弄,任由已經摩擦的有些發熱發燙的陰蒂撞擊著手掌,傳來微痛的觸感,咬著下唇,不解又憤怒。
「為什麼,」她嬌喘著,俯身將吐露著熱氣和呻吟的唇湊到尹元鶴的耳邊,故意讓滾燙的氣體噴洒在她的耳邊,低低地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看我……」
為什麼不看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小核狠狠的撞上來,猛地噴出很多液體,又是一次小潮。看好文請到:f u w enwu.m e
「我討厭你。」
話又沒說完,她又直起腰,繼續向下坐去,只不過這次換了姿勢,由下而上的用整個下身碾過手掌。
黎霏琳突然覺得有點難受,然後她用嘴唇抿了抿這人的耳垂。
後者的身體霎地一僵。
接著,她側臉看到的那顆落於白玉間的小痣慢慢滋潤開來,旱泉般的眼很快就極細小的泛出些水花,望向自己。
「你……哦不……大~大人……大人終於……!唔…………願意!願意看我了麼……?」
她蹭著,胸部因為上下擺動而跳躍著,咬著牙半哭半笑起來,將垂落的髮絲用手揚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美得驚心動魄。
有一句話:飲食男女,食色性也。
尹元鶴恍惚間明白了自己也不過同劉樅之流無二,第一眼見黎霏琳,不過也是那骯髒的「見色起意」罷了。
有點釋懷,似乎往前的以前都解釋的通了,不能說自欺欺人,只是替那些隱秘的情感落了一個堂堂正正的名號罷了。
她不怕假鳳虛凰,也不怕亂臣賊子,更不怕眾叛親離。
她怕有人說。
「尹元鶴,你有軟肋。」
心系黎霏琳,不過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想著她就抬起頭來,嘴唇開合:「對不起。」
她一邊道歉,一邊將許久不動有些發酸的手掌揉了揉下面,惹得身上的人腰猛地弓起來,像是隨時要斷掉一樣,如同被燙熟的蝦子,拉滿的弓弦。
手撐了半晌,最後還是牢牢的借力抓著她的腰,撅起屁股緩。
「尹元鶴,你沒有心。把我送去在男人之間周旋,不就是讓我出賣色相麼?既然是出賣色相,那我現下與你,不也是出賣色相?既然都是上床!你有哪兒來的氣!哪兒來的怨能降在我的頭上?況且這齣賣色相的規則,不正是大人你親自定下的麼?」
「我空有一副皮囊,落入這深宮,如何能穩固,如何能做他枕邊人替你進言?不見外頭曜日,也不見皎月,日日被桎梏,承受著縲紲之厄,你以為是為了誰?」
字字誅心,說得尹元鶴啞口無言。
「你這下便又無話可說了,那有什麼歉可以道?」
她突然想到很久前有一個問題——
單單的愛真的能讓一個心甘情願的把性命交由到另一人手上任由操縱掌控麼?
她知道自己自私,卻又無法取捨,時而想到對這人不公,又在午夜夢回見到左懷英一行人那年在大雪紛飛的日子下馬抱起自己,而後她就有了一個家。
罷了,自私就自私吧,眼下,她想:
我大抵是心疼黎霏琳了。
想著就將手指重新按到陰唇上,並起四根手指打著旋的按,輕輕的碾,時而拍打,發出水聲和黏膜碰撞的聲音,隔著裙子悶悶的響。
(二十三)不為良醫
「好快……」經歷了好多次的高潮不僅有些疼,有些酸,也有些脹。
漂泊如浮雲,拋上又拋下,不僅是身體,心也是。
太多次的攀頂,另腰肢都發著抖,人都快被肏暈過去,但是神智卻還是清清醒醒。
數不清要了她多少次,但後來尹元鶴是主動了些,她用手一次又一次帶給她歡樂,直到那副瘦弱的軀體再也承受不下,幾乎軟倒在懷裡,腰肢早就使不上任何力氣。
溢出的液體完完全全打濕了尹元鶴裙子的下擺,一片濕膩。雖然是冬天,可黎霏琳的衣服也已經被汗水給打濕,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陰蒂已經被逗弄的腫起來,摩擦的似乎要破掉了。
腿心的小口雖然沒有被插入,但也是止不住的流出水液,渴望著被填滿,合都合不攏。甚至壓根不用碰上,只要在腦子裡回想起在車上的淫靡就又濕了,陰水連著絲,重重的垂落在布料上,小核也又變大,渴望著他人的觸碰。
好淫蕩的身體。
失去了氣力,完完全全的上半身靠在尹元鶴的肩上,胸前的凸起漲的發疼,硬著抵上這人的手臂。
「你……可知道……我,為何來此處?」
說著她突然笑出聲來,湊到她耳邊:「劉樅讓我來的。」
「他…不會想到,我們是舊相識;他不會想到,我們耳鬢廝磨,親密無間;他不會想到,我與你是早就串通好的『狼狽為奸』;他不會想到……串通好,就是為了騙他;他不會想到,最親密的枕邊人,是要取他的人頭,取他的一切……」
黎霏琳笑著笑著就咳嗽起來,側頭看看那人沒有什麼變化的側臉,不滿的努了努嘴:「你可還滿意了?」
後者的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抬起,換了個姿勢,迫使兩個人雙目相對,額頭抵著額頭,鼻觸著鼻。
「滿意。」
她盯著黎霏琳的眼,一字一頓吐出兩個字。
話剛落下,外頭松樹上的雪突然啪啦一下全部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沉的聲音。
懷裡的身體有些發燙,喘息緩慢卻又沉重,但不像是因為陷入情慾的媚,而是疲憊。
「車…!」
她剛想讓車夫回府,嘴巴卻被一雙手捂住:「回我的宮去。」
說著就將她兩的身形隱去,從車上下來,進宮去。
她扶著黎霏琳,發覺這人瘦了好些。
攙著她回宮躺下,看了看外頭的日晷,發覺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了好些,就坐在一邊的案几上,假裝偷看這人收集的一些書簡,一邊側目瞧黎霏琳。
有點懊悔:為什麼要買綠豆糕。為什麼要早來。
為什麼要偷偷看她。
正大光明的瞧卻顯得太忸怩。
想著她還是低頭,假裝不在意,一直呆坐著坐到晚上,期間送飯的侍女來,黎霏琳只是吩咐放在門外,不必送進來。
黎霏琳說她不餓。
但不吃飯怎麼能行呢?生了病,不吃飯就不能好。
生了病,怎麼能不痊癒呢。
她捏著勺子,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扶起這人,默不作聲的將她的身體放在自己的肩上,舀了一勺粥,放在她嘴邊。
因為病弱,面色有些白,笑起來顯得比原來更恬靜可愛些,黎霏琳眉眼彎彎的看著她:
「燙。」
「燙?」
黎霏琳做了一個「吹氣的」動作,又眨了眨眼。
尹元鶴看著她,遲疑地將勺子放在嘴邊,慢慢的吹著,而後放在嘴邊抿上一口,才送到她嘴邊。
「尹元鶴,我其實不想吃。」
黎霏琳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想鬧脾氣,她就是突然想讓尹元鶴心裡有自己——做的時候她眼裡就會有她,不做的時候眼裡就會有仇恨,哪怕是煩她,讓她氣了,只要眼裡有自己,黎霏琳就覺得開心,就覺得滿足。
「不吃,身子就好得慢,」尹元鶴湊上來些,語氣輕柔的說,「有人會心疼你。」
有人可以是劉樅,也可以是尹元鶴。
「心病,吃粥可不能治。」
「那你想怎麼治?」
被她這連續兩句出乎意料的回答給震驚到,黎霏琳猛地一怔。
「吻我,抱我,怎麼樣都行,只要讓我感受到,我身邊有個人,那個人又剛好是你,就足夠了。」
思索半晌,尹元鶴的唇微微揚了揚,將涼好的粥喂入自己的嘴裡,再慢慢的扶著她,淺淺的吻上去。
舌尖滑入黎霏琳的口中,勾著,在繾綣的暗流中交換著津液,手按著她的後腦,不容躲閃,拒絕,慢慢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呼吸漸急,才喘著氣互相分開。
……
「尹某,不為良醫。」
(二十四)利刃出鞘
劉樅確實是信任黎霏琳,不然也不會允許一個後宮的妃子來插手他的心腹政事,只要等到子時,等他來便行了。
宮中雖然是天子的宮,卻不一定都是天子的人。
外頭的太監長長的捏著嗓子喊皇上到,而後男人就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坐在案幾邊的兩人,掛上和善的微笑,先朝尹元鶴示意:「愛卿來了。」
說著,公公就端上了茶盞,劉樅和她二人對坐,黎霏琳識趣地站在一邊。
劉樅低下頭喝了口茶,其實暗中打量尹元鶴的態度,但這人一向都沒什麼表情,眼裡空空蕩蕩,倒是澄澈的很。
「尹相?可有怪罪我將這『強弩之末』般的事務交由你?」
女人原本是低著頭出神的用纖長白皙的拇指描摹著玉制茶具的杯沿,經他一問,才抬起頭來:
「我知皇上苦心。自然是願為您分擔。」
劉樅挑了挑眉,有如心事被戳中般將身子往前挪了些:「尹相知我。」
他接著又湊的更近了些:「這諾大的朝堂之上,我也只有尹相可以依靠了。」
那湊近親密的模樣,看的黎霏琳不爽,她心裡怒罵這狗男人嘴上說著喜歡自己還和尹元鶴湊得這麼近。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開始晃神,就像那一個夜晚劉樅喝醉了趴在她的床邊說要立他為後,那個時候他的臉就變成了尹元鶴——
今天也是一樣,不過模糊之間眼睛失去了焦,等再清晰的時候她發現劉樅的位子上坐的人居然驚奇的變成了自己。
她的視角似乎游離開來,看見自己坐在椅子上靠近尹元鶴,嘴唇開合不知道說什麼。照樣也湊得很近。
像調情似的。
「皇上需要我做什麼?」
出乎黎霏琳的意料,尹元鶴竟是果斷的答應下來,她原先在劉樅耳邊吹的風不過是借一人的手殺雞儆猴罷了。
她沒有明說,殺誰,誰殺,都是看劉樅的心,她也在賭,莫名的直覺劉樅絕不會拿尹元鶴下刀。
若她是尹元鶴,想必絕不會如此輕易的就站在這小皇帝的隊里。
從前尹元鶴就教過她四個字,名作「和光同塵」。
也是,若是她不守序中立,邱寒義指不定怎麼想著把她踹下來自己坐丞相之位。
「正是冬獵,朕想請你設計一場戲。」
雖然是冬獵,不到大閱的日子,但他作為年輕的皇帝,開個先河胡鬧也沒人會去關心。
「朕請尹相在冬獵前,準備一個小閱環節。請邱寒義手下的繡衣御史,韓承恩手下的禁軍以及剛戰勝歸來的唐堅的戎英軍走個過場……就夠了。」
「臣知皇上旨意了。」
但若是這淡淡的一件囑託,劉樅自然不需要親自約她過來,尹元鶴知道劉樅不過是想挑起爭端令其自相殘殺,但此刻心知肚明的情況,還有些其他要讓劉樅挑明。
要是這小皇帝看不出來她尹元鶴在朝堂上不爭不搶的坐在位子上,也就太愚笨。
他若是看得出來,就應該知道——對於像她這樣的人,借她的手,先斬後奏是一,挑明清晰是二。
要是單單告訴她:朕要你讓這三人同時閱兵,到最後搞得美美與共,也不算是失職,而尹元鶴,很容易就用這種辦法繼續旁觀下去。
他不僅是借她的手,也是借她的勢。
他正想繼續說下去,就猛地聽見屋頂的瓦片被人移動發出雖然小但清脆的聲響。
電光火石之間,黎霏琳就當著她的面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尹元鶴的脖子上。外頭的侍衛也發現外頭的人,隔著窗就看到幾道殘影一下子就躍上屋頂。
劉樅和尹元鶴都有些愣了一下,看著架在纖瘦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刃。
「你?……想,傷我。」
離得近了,她就很容易看得見尹元鶴這一剎那的失態,敏銳地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受傷,眼下的痣都顯得楚楚可憐的,而後疑惑,最後才是明了一切的冷靜下來。
「是我帶您進來的,皇宮森嚴,我想不明白,除了您,誰還能帶人進來,除了您,誰還能指使人爬上屋頂,為了您的安全,也為了皇上的安全,失禮了。」
她一番話說的很機械,惹得尹元鶴突然有點窒息,垂落在身側的手莫名發著抖,擱在木質椅子的扶手邊,因為顫而時不時碰撞到上面。
雖然知道這隻算是演一齣戲,也是臨場發揮。
心卻還是像被一隻大手捏住,梗塞住似的,嗓子裡發不出任何聲響,而後她就聽到——
外頭院子裡的松樹上的雪突然掉在地上,很大一聲響,雪就在她的心裡迸裂開來。
(二十五)怡情
匕首的寒光映照著她的面龐,尹元鶴清清楚楚的看見自己眼中的慌亂,短短的一剎那,令她如墜冰窟——為什麼?
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顫,她慢慢拉開椅子,而後起身,黎霏琳的匕首也牢牢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她低頭看了看地板,最後只吐出一個字。
那把匕首做工精美,上頭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在燭光下反射著幽冷的光澤。
她知道這把匕首的刃是怎樣的長,也知道切割進肉里時有多麼的利,也知道握刀的人的那年是怎樣欣喜地收下這柄她送給她的禮物。
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握刀的人用這把明明知道刃是怎麼長,切是怎麼切的刀,向自己的時候,會這麼慌亂。
霎時間,盤根錯節大樹的根又一次被水浸泡久似的,開始發臭了,然後整棵樹都要傾倒了。
愛真的有那麼偉大麼?
愛能夠支持一個人甘心將自己的命毫無保留的留給另一個人麼?
她起身的時候身邊的黎霏琳也跟著動,不過卻湊近了她一些,手卻在劉樅看不見的暗處,輕輕地拉住尹元鶴的手指。
劉樅到底還是一碗水端平的男人,畢竟有求於尹元鶴,也是走上前來拉住黎霏琳的手:「霏琳,不必如此。」
他話里很篤定的語氣,拉著黎霏琳的手也是使了些勁。見到戲演完,目的也達成,她這才放下手,又朝尹元鶴恭恭敬敬:「失禮了。」
後者斂眸搖頭很淡,很淡的笑笑:
「皇上的妃子可真是深藏不露。」
「可否讓她迴避一下?」
尹元鶴突然開口,劉樅表面雖有些不願,還是還是吩咐黎霏琳退下。
屋外有點冷的,匕首的柄也是冷的,借著燈光就看到裡屋坐的兩個人的影子,其餘再聽不得其他,有一點失望,她原以為尹元鶴是對自己毫不保留了,現下看來,卻也不完全是。
好半晌,尹元鶴才出門來叫她進去。
夜已深了,劉樅便讓尹元鶴宮中住下,因著前頭那可疑的人兒,再換地方,會有被察覺的風險,宮中雖然是他的宮,耳朵卻遍布。
若是今日尹元鶴暗訪被人泄露出去,其餘幾人就會有防備,對尹元鶴本人的名聲也不好,就只能委屈她留下,在黎霏琳的宮裡歇息一日。
劉樅走後屋內二人相視無語。倒是黎霏琳先討好的拉住那人的袖子:「這齣二桃殺三士的大戲,大人可是期待?」
「錯了,」尹元鶴突然說著,側頭瞧她,「是二桃殺四士。」
黎霏琳不知道劉樅和她說了什麼,只當是小皇帝還是有自己的私心,便理解為劉樅還要震懾尹元鶴這個「分桃人」。
她想著,有些憂心,握住袖子的手也力氣大了些,布料就在手中被攥成一團。
「當心些。」
「尹元鶴沒有睬她,跳過這句示好似的安慰,低頭就看到那人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語氣帶了些顫,淡淡地問:
「可有酒?」
她向來滴酒不沾,即使是大宴,也會暗暗吩咐宮女將壺裡的酒換成水,現在向她討酒。
她吩咐著外頭的侍女,很快就拿到了一壺馬酒,淡淡的奶香,雪白的酒液被斟到杯里。
「怎的突然想起來喝酒?」
尹元鶴將微冷的酒液咽下,盯著她看,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默默的喝下去:「怡情。」
「怡…?」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那人眼尾紅紅的,湊上來,壓迫性的使她莫名向後退去。
碰。一聲,退無可退,一下子撞到後面的架子上。
炙熱的吻突然
壓下來,攻城略池般的狂躁,帶了些急促,
來勢洶湧,一瞬間吞噬掉所有思考的空隙,直到唇瓣上傳來劇痛,才猛的驚醒,用盡力氣推拒。
尹元鶴從來沒有這麼凶的親過自己,也從來沒有這麼主動熱烈的和自己吻過。
有點慌亂,眼前的人和尹元鶴,好不像。
唔...放、開!
女人平日裡看著弱柳扶風似的軀體突然有了很大的力氣,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唇瓣相撞,嘴裡帶了些血腥味,不肯罷休般,抵死糾纏著。
瘋狂而霸道,像一匹嗜血的惡獸。
按著黎霏琳的手臂壓在牆上,用嘴咬著衣服,向下拉去,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膀,低著頭,忍不住在鎖骨上咬了一口。
你幹什麼!
黎霏琳被她壓制著,吃痛,卻也沒法掙脫。
尹元鶴!你是不是瘋了?」
鎖骨被咬的狠,很快上頭就留下了一圈深深的,泛著血跡的牙印。女人依舊沒有理睬她,束好的發披散下來,三千青絲,美得如畫。
眼尾一抹紅,惹得她像是被拉下神壇般褻瀆似的。
黎霏琳沒見過她這麼動情,因為她第一次在那屏障般的,旱泉般的眼睛裡,看見了燃燒著的,躍動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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