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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少夫人對食 (50-52)與少夫人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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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20: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五十)今晚竟然是她的新婚之夜
距離林少爺回府又過去幾日,京中流民越來越多,為了不影響過年,朝廷下令把城中的流民全部抓到一個集中營里,並且嚴格控制進城的流民數量。
此舉讓眾千辛萬苦逃到京城的流民悽苦萬分,他們日日守在城門外,祈求上天開恩,更有甚者開始煽動民怨,說朝廷不管他們死活,他們要暴動,好在沒過幾天,賑災一事終於有了下文。
因之前林府積極救災,皇帝還是把賑災的事交到了林老爺手中,自此昭告天下正式開倉賑災。
各地分階段賑災,極貧人者按人頭分發糧食,中等貧人者以工代賑,負擔較輕的則開放貸款。皇帝此舉讓官員眼紅萬分,恨不得時光倒流這樣他們便可以讓自家的家眷救災,這樣他們也能抓住聖心,撈一個肥差。林老爺集萬千嫉妒於一身的接旨了,賑災官自古就是人人嚮往的美差,這裡面的油水多到數不盡,藉此正好讓自家的各位兒子謀些產業。
林老爺負責賑災一事很快傳回了林府,林府又一次像賞賜少爺中舉一般炸開了鍋,不過這次激動的人不僅東廂,還有庶出的幾房。因林宇繼承林家而幽怨的他們現在就像餓急了的狼群看到一塊肉,林老爺被任命為賑災總巡撫,他的幾個成年的兒郎也被任命為監督副使。
賑災之事刻不容緩,不到兩日,林老爺安排妥當,帶著幾個兒子正式出發各州郡賑災,家主們都出發了,府里只剩下一群妻眷,她們仍是像天下的妻眷那般走到門廊下,揮絹送別夫婿。
「老爺出門在外可要注意安全呀。」老夫人拿著帕子拭淚,對著丈夫說話。
「知道了,老夫不在府中之事就交給你了。」林老爺率先上路,作為總巡撫他得巡查每一個州郡,得幾個月才能回來了。不過這回做好的,他應該還能升官,那時就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夫君們也要注意安全呀,妾身在家等夫君回來。」
「我們走了。」
「夫君再見。」
妻眷們目送各自的郎君離開,有甚者已經哭的暈倒過去,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在這個哭聲震天的時刻,柳無依還是老樣子,平靜的沒有一點表情,但細觀之下,她的眼神分明斂著絲暗喜的微光。
林宇這次賑濟的目標是京城中的流民,雖然不用像林老爺那樣巡查每一個州郡,但京城也很大,出去了起碼也要幾天才能回來一次,正好要過年了,她可以趁機和葉流觴過年。
今年是她和葉流觴過的第一個新年,也是最自由最期待的新年,府上沒有別人,二夫人也禁足了,那就是她和葉流觴的二人世界,已經迫不及待了。
林家老小夫子離去後,林府顯得很安靜,年關的到來都沒有讓這裡熱鬧起來,沒有麗人的歡笑,有的只有風和雪花。今年家主們都不在,又是災年,官宦人家不好在這個時候太過奢靡無度,老夫人吩咐各房隨便吃一頓團圓飯就行了。
雖說吃團圓飯,但也只是互相做個樣子,各房名義上都是林老爺的妻眷,但只有老夫人是嫡出,嫡庶有別,庶出的各房和嫡系本就談不到一塊,等今後林宇繼承林家,庶子們還得搬出林府,態度就更加敷衍了,一群人吃飯都吃的各懷鬼胎。
「今天可是施粥了?」老夫人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柳無依碗里,問柳無依,在這裡她只把柳無依當媳婦。
「嗯,今日施了四鍋,藥鋪也施了一鍋藥。」柳無依吃著飯粒,基本不怎麼吃菜,她得留著肚子回去和心上人吃年夜飯。
「你真是個懂事的,我聽老爺說了,這次聖上能把賑災一事交到林家手中還是你的功勞,我們林家能娶到你真是積了福了。」老夫人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肉,看向柳無依的眼神從來都是滿意的。有時候娶個旺夫的媳婦真的很重要,娶柳無依之前林宇無心學習,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導致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子嗣,但成親後,林宇不僅減少出去花天酒地,很快就添了孩子,緊接著考中了舉人,進了戶部,現在又因柳無依林家封為巡撫了,真的太旺夫了。
「娘親言重了,這都是兒媳的分內事,身為主母,本就該主動為夫君分憂。」
「你呀就是太謙虛,做的好就是做的好,聖上都褒獎你,你還謙虛什麼呢。」老夫人笑的慈眉善目:「對了,柳親家近來可好?」
「安好,父兄姊妹們之前來信說他們也要隨老爺一塊走鏢,幫著運糧。」林家和柳家是親家,林家受封,柳家自然也有好處,柳家原本就有成熟的商隊,這次特意幫助林家走鏢,也得了不少好處,這件事中唯一沒有得到好處的就是柳無依本人了。
「這樣就好,柳親家對路子更熟悉,有他隨著老爺我也放心。只是我聽說之前柳親家送了不少補品到府上對吧?改日我託人把宮裡賞賜的那些也送到你房裡罷,你自個兒也要曉得調理身子,莫要累壞了,現在宇兒常年在外,你能早點給他留個嫡系也好些。」
柳無依波瀾不驚的臉在這句話後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竟一下子冒出了一股濃濃的怨氣,她急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定了定神色:「媳婦知曉,定會注意的。」
「你知曉便好。」
老夫人非常滿意這個懂事的兒媳,她也是來自一個世家大族,自小識大體懂分寸,曾經的她也有過年輕氣盛的時候,在丈夫納妾的時候也會有幽怨,但隨著時光流逝,那顆心也已經沉靜下來,在她看來現在的柳無依還是有點小脾氣,和她以前差不多,但過幾年也就習慣了。
柳無依不知道自己在老夫人眼中又成了好媳婦人選,她吃了幾顆飯粒就不再吃了,只是默默的喝茶。
這頓林家的團圓飯在非常詭異的寒暄中結束,柳無依和老夫人拜別後,便急急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步子越來越快。
回到東廂,此時才剛過辰時,東廂忙的熱火朝天,紅綢帶和紅燈籠全部掛了起來,在紫黑的夜幕下亮起一片橙黃。柳無依快步過去,在門廊下見到了想念了大半天的人,立馬飛撲過去。
等在門廊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葉流觴。葉流觴自己來到門前等她,柳無依驚喜的撲到了她懷裡,力道大的把葉流觴撞的後退幾步,驚喜的不停喚著「流觴。」
「小心點,冒冒失失的。」
「你怎麼出來等我了,不冷嗎?」
「沒什麼事做便出來等了,我穿的厚實,不冷的。」葉流觴緊緊抱著柳無依,聽著她那一聲聲小貓叫一般的「流觴」,她被喚的腦子都迷糊了,但摸到柳無依身上的冰冷,又立刻回神,牽著柳無依進了房。
東廂的小院內更是熱鬧,院內掛滿了紅燈籠,不是外頭的那些大燈籠,全都是小小的只有拳頭大小的紅燈籠,每個紅燈籠里點了燭火,綴在光禿禿的樹幹上,琳琅滿目的。
柳無依欣喜的看著精心布置的一切,開心的合不攏嘴。以前過年也會布置的紅紅火火,但是今年似乎特別開心。
家奴們把桌椅板凳搬出來,放在院中的一個小亭子內。兩個強壯的家丁抬著一個大架子出來,架子上還吊著一個鐵鍋,沉重的鐵架放在亭下,鍋底是懸空的,家奴們把柴火堆放在鍋底,開始生火。
「這是在作何呀?」柳無依看著那吊起來的鍋,非常好奇。
「這是吊鍋,一般出遠門或野外炊事的時候都這般做飯,把鍋吊在樹幹上面,下邊生火,不僅可以烹煮食物,還可以烤火呢。」葉流觴抱著軟墊出來,鋪在亭子下面,示意柳無依坐。
柳無依坐了下來,葉流觴又找了一條厚厚的毯子給她蓋著腿。今天柳無依和她說讓她準備年夜飯,但具體準備什麼隨便她來,寒冬雪夜什麼的,她立刻想到了吃火鍋。
大冬天一邊烤火一邊吃熱乎乎的火鍋,暖身又愜意,她相信柳無依定會喜歡的。
和柳無依在一起之後,她也有意無意的留意柳無依的喜好,她發現柳無依好像什麼都不喜歡吃,每次她特意給柳無依帶食物,柳無依雖然會給臉吃幾口,但吃的都不多,說不好吃。
她就納悶了,她覺得林家的伙食還是非常好的,對她來說鹹菜都是珍饈,後來讓廚房每天換不同的菜,柳無依還是不喜歡吃。為此她特意去請教李大夫,李大夫說這些世家子弟常年吃溫火膳,十年如一日,再好吃的珍饈都會膩味,千金小姐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多少都有點富貴病,柳無依顯然也是這樣。
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但對柳無依來說卻難比登天,比方說出去運動一下,這顯然行不通,那就只能換一種烹飪方式。
「聽著倒有意思,我還沒試過這般吃呢,很粗放。」柳無依表現的興致盎然,坐在毯子上,可以說是席地而坐了,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熬的濃郁的雞湯鍋中,霎時迸發出強烈的香氣,肚子隨之咕嚕一聲,光是看著就有些餓了。
葉流觴心裡暗笑,果然換一種方式柳無依就來興致了。她以前隨夫子讀書的時候時常這般野炊,夫子雖然是她的夫子,但教導的從來都不是四書五經之類,也不交她科舉的知識,教的都是一些日常所需的知識,其中以吃穿住行為主,她一直覺得柳無依對她有興趣也是因著她知道的奇怪東西比較多。
等所有菜端出來,葉流觴把家奴打發了,只剩秋華和周小丫,四人知根知底,圍著火爐用飯,少了拘謹,多了親近。周小丫發揮了小吃貨的本性,呼哧呼哧趁熱開吃了,吸溜著雞湯粉條的她活像一隻小豬仔,惹得三位姐姐都笑出了聲。
「吃慢點,吃這般快作何?」葉流觴給她盛了一勺雞湯,周小丫還是顧不上燙,喝的歡快。因著都是泥腿子,周小丫對食物又非比尋常的執念,這份執念並不是過上富足生活就能改變的,曾經的飢餓會一直刻在骨子裡。
平時柳無依不在也就罷了,但被柳無依看著,她不得不提醒一下這個便宜妹妹。
「反正柳姐姐也不在意,我就是這般喜歡吃的。」周小丫嘴裡吃著食物,聲音有些含糊,因著太熱,她的鼻子都泛紅了。現在她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害怕少夫人,少夫人對她挺好的,沒有之前那樣的低氣壓,反而時常都會關照她,當初得知葉姐姐和少夫人私通的彆扭也就忘掉了,比起少爺,她甚至覺得葉姐姐才是本該站在少夫人身邊的人,葉姐姐和她說少夫人不喜歡別人叫她少夫人,她就擅自主張的改口柳姐姐了。
「果然是泥腿子,扔哪裡都能活的。」秋華卻是一直的不厚道,不敢挖苦葉流觴,便挖苦周小丫。只是這次她話音剛落,卻發現小姐也是拿著筷子,夾著鍋里燉的軟爛的粉條,直接夾起來就鍋吃,連碗都不拿。
秋華頓住了,現在收回方才的話還來得及嗎?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趕緊吃了,這麼香的吊鍋還堵不住你的嘴?」柳無依嗔了秋華一眼,順便給她夾了一塊肉。
秋華訕訕的吐吐舌,只好悶頭吃,但剛剛吃了幾口也很沒形象的大快朵頤了。
看著眼前的三人,葉流觴只是笑而不語,眼睛忽然有些濕潤,仰頭看著漆黑的上空,幾顆星星綴在明月的左右,星光不足以匹配皓月,正如此時的她是星星,柳無依是那輪明月,她的光芒還不足以匹配上她,但她卻一直伴著皓月左右。葉流觴恍然發覺,今晚是她十六年來唯一一個真正開心的團圓年。
用竹籤把肉片和蔬菜隔開串好,挑了最嫩的給柳無依:「依兒試著烤著吃。」
柳無依正要接過好玩的串串,秋華卻先一步搶了去:「小姐,這也太髒了,髒兮兮的能吃嗎?」炭火上到處都是撲閃的飛灰,直接放上面烤不就等於吃灰?
「無礙,別人都能吃,為何我不能。」柳無依又從葉流觴手上接過一串,把肉串放在明火邊烘烤,她的手藝顯然非常不好,肉烤的焦糊不說,裡面還夾生,但她一點都不嫌棄,還拿起來嘗了嘗。
「小姐!」
柳無依尷尬的啐了幾口,確實沒法吃。
「依兒吃我烤的這串,不能這般烤,這些烤焦了的是苦的,不能吃的。」葉流觴好笑的把柳無依那串木炭般的肉串拿過來,遞上自己烤的金黃的串串。
「哦,要這般金黃金黃的才能吃是吧,聞著很香。」柳無依恍然大悟,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大嚼起來,葉流觴的手藝比她好得多,肉塊烤的外焦里嫩,加了果汁的肉塊酸甜可口,濃厚的汁水把占她的味蕾,她眼睛一亮,大讚:「酸酸甜甜的,好吃。」
「好吃便多吃些,我在佐料里放了梅子和蜂蜜,解膩開胃呢。」葉流觴見她吃的開心,胃口也挺不錯,又連忙乘了一碗熱湯給柳無依。
柳無依在烤肉上嘗到了甜頭,對湯也喜歡起來,端著葉流觴遞過來的湯碗,一口湯配一口肉,吃的非常豪放,連秋華都覺得神奇。
自小小姐就不喜歡吃東西,無論多好吃的珍饈,到了小姐這裡都等同於青菜蘿蔔,完全提不起興趣,吃飯都是對付著,只要不餓就行了。久而久之,她的飯量也變的很小,人也瘦瘦的,今晚吃火鍋,論烹煮方式遠比不得平時廚房做的溫火膳,基本燙熟了就吃了,小姐卻吃的比往日任何一次都多。
柳無依一口氣吃了兩大串肉,又喝完了一大碗雞湯,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筷,期間還很不雅的打了個嗝,緊接著便慢吞吞的撈著餃子吃。
火鍋上的熱氣把她的臉頰蒸紅,泛著好看的櫻花色,引的葉流觴總是情不自禁去瞄,最後反倒是她自己吃的最少。
臨近午夜的時候,京城忽然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在子時的這一時刻,附近的人家紛紛拿出準備好的爆竹,以響亮的爆鳴聲迎接新的一年。葉流觴也拿出了早早買好的爆竹,用長長的竹竿支起掛在小院的中間,隨著打更聲響起,她立刻點燃引線。
葉流觴飛快跑回柳無依身邊,兩人像心有靈犀一般,在爆竹炸響的第一聲響起時,自然而然的抱在一起。噼里啪啦的聲音響徹震天,與此同時,無數紅紙被炸成碎屑漫天飄舞,幾人躲在亭子下,看著漫天紅彩,一同許下了新年的願望。
「葉姐姐,這樣過年我還是第一次,我真的很開心,比在家裡都要開心呢。」周小丫吸著小鼻子,眼中蓄著瑩光,她家很貧窮,過年別說爆竹了,肉都不夠吃,她又是不受重視的坤澤,就更吃不上肉了,爹不疼娘不愛的,說實話在這裡比在家要開心許多,葉姐姐和少夫人對她都比名義上的爹娘好。
周小丫的話瞬間激起了其餘三人的共鳴,其實她們又何嘗不是如此?柳無依就不說了,爹娘都把她當棋子,秋華也早早賣給了柳家,這才成為柳無依的婢女,而葉流觴雖然靠著天元的性別得到了重視,但本質上這種重視也是出自能傳宗接代。
今晚對她們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過年,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只有互相珍視的彼此。
「以後我們也能過很多很多團圓年的。」葉流觴眼含熱淚,酸澀道。
「真的嗎?」
「嗯,葉姐姐保證。」
葉流觴的話似乎有種魔力,讓人情不自禁信服,柳無依有一剎那真的認為葉流觴會帶她離開林府,不僅帶她走,還帶秋華和周小丫走。正如葉流觴說的那樣,她們是彼此的家人,今後在一起生活,過了很多很多個團圓年。
柳無依看向葉流觴,誰料葉流觴也正好看過來,她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冀。
希望像一束光照進她們的心中,柳無依煥發了生命力,情不自禁到出了聲:「流觴,我相信你。」
葉流觴驀然愣住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柳無依什麼意思,有些羞又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我也相信你。」
吃過了年夜飯,四人簡單收拾了下,見時辰不早了就回房了。柳無依拉著葉流觴神秘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她們都準備了新年禮物,葉流觴為所有人準備了年夜飯,她卻是單獨給葉流觴準備了一份「大禮」。
葉流觴握著那隻軟軟的小手,腳步踉蹌著往柳無依的小院去,來這個院子意味著什麼她已經一清二楚了,今晚又能和柳無依私會了,她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快步追上柳無依的步伐。
柳無依確實給葉流觴準備了一份大禮,推開柳無依的房門,眼前的一幕卻讓葉流觴濕了眼睛。
房內布置了大片正紅,窗戶床褥貼上了大大的紅「喜喜」字,床上的四件套也換成了嶄新的紅褥子和紅錦被,桌上鋪著紅綢,上面擺放著新的花燭台,花燭特有的芬芳讓場面一下子多了幾分鄭重。桌上還擺著一壺酒,酒瓶下放著兩個小瓢——匏一分為二,以瓢為皿,洞房夜共飲一杯,合二為一方為合卺。
柳無依此意顯然是要和她完成新婚的禮法!
「無依,你這是……」葉流觴的嗓音已哽咽。
「莫要耽誤吉時了,女君快換衣衫。」柳無依拿著一套喜服出來,交給了葉流觴,溫柔的笑容讓葉流觴鼻子更酸,喉嚨更哽了。
葉流觴接過屬於她的一套喜服,柳無依手中還有一套,和她這套是配對的,喜服的用料和上面暗色的繡紋都不是輕易完成的,兩套喜服是什麼時候開始定製的她不知道,但估測有兩個月以上了,顯然柳無依剛和她確定在一起就在想著這事。
葉流觴拿著喜服的手在顫抖,眼睛也紅腫不堪,看著柳無依給她準備的一切,滾燙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
今夜竟然是她的新婚之夜。
(五十一)三拜高堂
喜服的用料很仔細,質感光滑厚實,不是一層,而是多層的,外層的紅綢夾著內層的白綢,中間還有暗金色的雲紋,多層色彩結合使得喜服整體的質感更加莊重,點綴的金邊紋理更象徵著挑選之人的誠意。
瞧著這樣的喜服仿佛能看出挑選之人當初是懷著多麼驚喜和期盼的心情,衣服的分量不重,但裡頭的心意足有千斤,拿著她都有些拿不住,雙手不住顫抖,半天說不出話。
柳無依經常會叫她女君,她們在親熱的時候也經常會互相叫妻兒,郎君這樣的暱稱,但在這一刻之前她都當那是閨房的情趣,從未想過有一天,閨房的情趣會搬到了現實中,她穿上莊重的喜服,親手挑開心上人的紅蓋頭。
「無依,為何突然想到做這個的?」眼眶濕潤的厲害,葉流觴抖著唇瓣艱難問道。吃力的問出這句話,她的嗓音就染上了濃濃的哽咽之聲,臉龐也被淚水弄的花彩。
「早就想了,只是你沒有當真。」
「可是……」
「流觴。」柳無依拭去她的淚:「我們說了要在一起,那就不能有任何遺憾,讓你躲在背後已經是委屈了,還一直不明不白的不好,趁新年黃道吉日正好把婚事完成,流觴,你是我的女君,這不是說笑。」
「我……」看著自家的小女君已經泣不成聲,柳無依既好笑又無奈,只好上前親了親她的嘴角:「又哭了,你這模樣活像又被我欺負了一般。」
「我是沒有當真過,誰會想到這般你都能來真的,這也太亂來了。」葉流觴有些失語,嘴上說著亂來,但她又難掩感動,手上的喜服被她緊緊攥住,生怕柳無依會反悔。
「好啦,不逗你,說了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總不能不明不白的,還是得穿上這大紅的喜服,喝過交杯酒才算,不然都沒有那種感覺。」柳無依又拿出配套的靴子和褲子,當然,還有一頂新郎官的帽子,順手放在葉流觴頭上:「真不錯呀,我的小女君很俊。」
「我不小!」葉流觴幽怨的糾正道。
「是不小,我說的是年齡小。」柳無依意味深長的道。
聽出她的弦外音,葉流觴臊紅了臉,知道自己說不過她,有些惱的別過了頭,柳無依抓著她進房:「別傻愣著了,新婚之夜的,女君倒是溫溫吞吞的,跟個待字閨中的小坤一般,連看都不敢看為妻了。」
把小女君的頭掰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葉流觴更不好意思了,她總是被遊刃有餘的少夫人吃的死死的。
「跟我進來。」
「哦哦。」
小女君又被拉了個踉蹌,顯得更呆了。柳無依無聲嘆氣,這人到底是太年輕了。
二八年華是一個姑娘含苞待放的年紀,葉流觴的蛻變才剛剛開始,她曉得眼前這個羞澀的小女子在未來會徹底蛻變,變成一個耀眼強大的大天元。她俊美溫柔,又曉得疼人,這樣的人魅力不必多說,而她現在就把她拿下了。
有時候她會懷疑她和葉流觴的性別,她們的相處從來都是葉流觴靦腆害羞,而她熱情又主動。看著葉流觴手上的喜服,她覺得她才應該穿那套天元的喜服,而害羞的小女君就該坐在床上,乖乖的讓她揭開蓋頭。
「明明我是天元,怎麼到頭來倒是你做喜服了。」葉流觴委屈的皺著眉,和柳無依在一起不僅被金屋藏嬌,現在連喜服都要柳無依給,婚房也是柳無依的房間,給她的感覺就像她一下子嫁到了柳無依這兒了。
「這次是委屈我的流觴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屆時流觴要重新下聘,正兒八經的娶我過門。」柳無依耐著性子安撫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天元,葉流觴已經成了她的面首,好委屈呀。
「嗯,我以後一定會娶……娶你過門的。」葉流觴有點羞恥的說「娶」這個字,可能當情郎久了,連說「娶」這個字她都覺得不合適,總覺得不該是她娶,而是柳無依娶她。
「那時可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十里紅妝,不然我可不嫁的。」柳無依有意逗一逗她。
壞心的女人隨口開了個玩笑,可單純的姑娘卻當了真,還牢牢記在了心裡。柳無依沒想到今日隨口一言,幾年後葉流觴就真的弄的轟動全城,全城的百姓都過來參加她們的婚禮,那一天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漫天花雨的熱鬧場面,不僅她,連城中的大半百姓都永遠記在了心裡,成為永世流傳的佳話。
「無依放心,我不會委屈了你的,該有的禮法,不該有的禮法我都會補齊。」葉流觴正色的對她保證,許是覺得這不夠有誠意,她又後退幾步,向柳無依鞠躬。
「哎呀,你作何,真是個書呆子。」柳無依連忙把葉流觴拉起來,埋怨的捶了她一下:「你快去換喜服,等下還要拜堂呢,已經過了子時,一夜春宵值千金,莫要耽擱了。」
葉流觴也知道不能耽擱,羞羞的拿著喜服去偏殿換,柳無依就在房裡換自己的。這套喜服她用了心思,比林宇那次的規格還要高,房間裡的東西基本都換成新的,只有這樣她才能覺得葉流觴取代了林宇,正式成為她的女君。
秋華也把燭火和拜堂用的牌位拿了過來,因著是和葉流觴成親,自然不能拜林家長輩的牌位,所以她拿了玉帝、菩薩、土地公來拜,神仙的規格總比凡人高吧,她把神牌擺在正中,在左右點上香火。
「小姐真的要與她拜堂?」秋華伺候柳無依換上喜服,語氣有些沉悶,在她眼裡拜堂就是成親,小姐沒有和姑爺合離,又和葉流觴成親,她都不知道該叫誰郎君了,到底是葉流觴還是林宇?一個人還能同時擁有兩個郎君嗎?
「當然了,記住了,成親以後無論今後發生什麼,我的郎君永遠只有她一個。」柳無依把喜服上的褶皺撫平,又塗脂抹粉一番,知道葉流觴不喜歡濃妝艷抹,等下又要洞房,她只是點綴一二,以輕妝上陣,她也有信心輕妝的自己同樣會讓葉流觴臉紅心跳的。
準備就緒,她把沉重的金孔雀頭冠戴在頭上,古有雲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孔雀頭冠也是她精挑細選的,不僅有自由浪漫的象徵,還有一層批判世俗拆散有情人的含義。她希望這頂金孔雀頭冠能給她和葉流觴帶來好運,衝破一切險阻修成正果。
「小姐放心吧,親都成了,我還能不認她這個郎君不成?」秋華稍微整理了下,緊接著把紅蓋頭往上一蓋,把準備好的繡球拿出來,綢帶的一端放在柳無依手中,隨後她就去叫某個便宜郎君了。
不過片刻,秋華領著葉流觴進來。花燭已經點燃,婚房內充滿了溫馨的橘黃火光,剛進門就迎上了神台上的牌位,這一刻仿佛被天神看著,莊嚴而鄭重,葉流觴忙抬頭挺胸,對神位默默發誓,自己這輩子只忠於柳無依一人。
看完神台,視線挪動一圈,最後緊緊黏在了靜坐於床上的女子身上。
摯愛的女子已經換上了喜服,安靜的坐在床沿,身穿大紅喜服的她少了平日的調皮頑劣,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女子半垂著頭,那張刻在她腦海中的臉龐被蓋頭掩蓋,但哪怕不看,她也能想像到蓋頭下是多麼驚世絕倫的美貌。
她的視線黏的越發緊,看著床上的女子不會走動了,直到手中被遞上紅綢帶才回過神來。
「該拜堂了。」秋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好。」葉流觴輕輕應道,拿著紅綢領著柳無依往神台方向走:「依兒,隨我來。」
柳無依小小的應了聲,跟著紅綢牽引的反向邁著蓮花步,直到葉流觴停下來。
兩人並排而立,在秋華的一聲「一拜天地」響起後,兩人轉身對門外鞠了個躬,緊接著是二拜高堂,兩人又轉過身,對神台又是鞠了個躬,最後是妻妻對拜。
葉流觴拿著紅綢的手心又出汗了,看著柳無依彎下身連忙也彎下身去,深深的一個鞠躬,兩人做的很認真,彎腰的同時葉流觴心口平白多了一抹以前沒有的感觸,視野再次朦朧起來,隨著重新站直,禮成,葉流觴發現自己好像變了一些,從這一刻起,她就是有妻的人了。
「小姐和郎君自己洞房罷,我先出去了。」秋華識趣的退出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房間霎時只剩柳無依和葉流觴,空氣安靜下來,但是溫度卻在節節攀升。
葉流觴站著不動,眼前這位華麗又莊嚴的女子讓她感到無從下手,女子的氣場太大氣了,她緊張的搓手,竟一下子忘了該幹嘛了,只愣愣的干站著。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動靜,柳無依疑惑道:「女君,該掀蓋頭了。」
(五十二)好菜的女君
葉流觴眸子閃了閃,伸著手到半空,卻是不太好意思真的去揭蓋頭了。她的面頰泛著極其詭異的赤紅,呼吸都放的很輕,不是不想呼吸,而是沒有力氣呼吸!
她的身體在飛速發軟,腦子因缺氧暈暈乎乎,整個視野都模糊起來,唯有那個紅色的靚影越發清晰了起來。
揭開蓋頭,揭開新娘子的蓋頭,葉流觴不住默念,卻還是遲遲沒有動作,柳無依等了許久,實在等不及了:「女君?」
「來、來了。」
柳無依不是第一次叫她女君,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叫的她心慌,她的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每叫一聲,她就心亂幾分。
現在她們穿著配套的喜服,柳無依還蓋著紅蓋頭,這樣的氣氛足以讓葉流觴緊張到極點,今晚就是她和柳無依的洞房之夜,在此之前她沒有任何準備,好事一下子落到頭上,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連做幾個深呼吸,葉流觴終於拿起了一旁的秤桿,挑起了紅蓋頭的一側。
怦怦怦的響聲越來越大,她雙眼發直,腦子好像也隨著蓋頭一點點揭開變成一團漿糊了。拿著秤桿的手在發抖,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整個腦子安靜的可怕。
直到蓋頭整個揭開,新娘子驚艷的娟容展露出來。
膚白凝霜雪,眼波映朱唇,華麗的喜服把柳無依襯托的更加美艷大氣,此時葉流觴看她,她也在看葉流觴,黛眉微挑,揚起一個清麗的眼波,一身紅衣不顯俗媚,反而更顯得她大氣磅礴。今晚的她只著唇彩,顯眼的硃色印在水潤的唇上,如沾水盛開的繁花,飽滿的叫人直想去採擷,自微張的唇間,似還能聞到陣陣呼出的熱息,帶著淡淡的蘭香。
葉流觴迷了眼,像被虛空點穴,整個人為之石化,當美麗的新娘子展眉對她輕柔一笑,露出兩行皓齒,她的腦中剎那間由於放煙花,耳邊傳來秤桿掉落在地的聲音,失去意識前她腦海中慢慢浮現一句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流觴!」
等葉流觴意識回籠,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繫著的衣襟已經拉開一些,一隻素白的巧手在她胸前輕撫,抬頭對上一對擔憂的眼,她啞著嗓音道:「我這是怎麼了?」
「你暈過去了。」柳無依埋怨著輕撫葉流觴的胸口,掌下的跳動還是那麼急速,跳動一下接著一下撞擊她的手心,她都數不清那跳動的節奏了,想到她的小女君只因揭蓋頭就暈過去,不免又是埋怨一陣。她的小女君還是太青澀了,但她卻喜歡極了這份青澀的反應:「好些了嗎?」
葉流觴頓時漲紅了臉,方才太失禮了,人生第一次成親,居然這麼沒用,在新娘子面前暈過去,丟臉!原本就總是在新娘面前沒了天元氣概,現在更加尷尬了,葉流觴緩了緩急忙爬起來:「無礙,我已經沒事了。」
「真的?」柳無依伸手點在葉流觴的心口,指下陡然急速的跳動讓葉流觴險些又暈過去。
「我方才只是太緊張。」
「看得出來,有點遜。」
葉流觴不想和她爭,梗著脖子催她:「該合卺了。」
「好。」柳無依笑了笑,拿起酒壺,在兩個小瓢中倒了酒:「女君,喝了這杯合卺酒,我們就是名義上的伴侶了。」
葉流觴拿起那個小小的瓢,鄭重的和柳無依交手,然後一臉正色的喝下,仿佛瓢里的不是酒,而是什麼誓言。柳無依也同樣認真完成了交杯的動作,喝酒的時候還含情脈脈的看著葉流觴。
考慮到葉流觴年輕,她選的是清淡的米酒,入口清甜,酒味較淡,但喝完了兩人的臉還是泛起了醺紅。
葉流觴把瓢放下,自然而然的摟著柳無依,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干坐著,眼中有著濃濃的眷戀與寵溺,只是她自己並沒有發覺此時的她眼神多麼成熟。
「女君,該洞房了。」柳無依只好一次又一次提醒她家的小女君,事情發展總是不太對勁,喝完酒不是該洞房了嗎?現在是在幹嘛,干坐著坐一晚嗎?
葉流觴嘴唇抖了一下,她當然知道要洞房,且微醺有一定的催情作用,她的身體早就有了悸動。只是抱著這般大氣的新娘,那金光閃閃的孔雀頭冠和成套的雀羽流蘇,她更加無從下手。
孔雀,她一下就猜到了柳無依的用意,心下不禁為柳無依的細心折服,也為自己能擁抱這樣的人而慶幸,她真的很滿足,光是抱著柳無依就幸福的無與倫比。在她眼中這樣的新娘子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別說圓房了,她沒有朝拜都不錯了。
「這般抱著好不好?我喜歡這般。」葉流觴遲疑了一會兒才溫溫吞吞的說道。
柳無依快敗給葉流觴了,她捏起小女君的下巴:「我的流觴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只是現在我是你的妻,不是說要把禮做完嗎?圓房也是禮之一,新婚之夜女君不碰新娘,還要我獨守空房?」
「沒有,沒有的事。」葉流觴連連擺手,她怎麼可能讓柳無依獨守空房?但想到和柳無依……她又生生頓住,被調戲的一時間反而找不著狀態了。想了想,葉流觴索性退開了一些,準備平復心情找找狀態,但她此時的舉動在柳無依眼裡已經成了怪物。
「你又在作何?」看著離她一個身位端坐的天元,年輕的天元似乎糊塗了,不知道該幹嘛了,她並著雙膝,雙手放在膝蓋上,身邊一個身位就是她新娶的新娘子,但她既不看也不抱。
「我只是想平復一下,你……你太好看了,我的狀態不太對。」葉流觴小小聲道。
柳無依「噗嗤」的笑出兩顆小虎牙,真是天下奇觀,小女君覺得新婚妻子太美不敢碰。轉念一想,似乎對某些單純的天元來說,遇到喜歡的坤澤,她們好像是會小心翼翼的。
故意湊近葉流觴,葉流觴只是縮了縮脖子,並沒有動,模樣卻看起來像大敵當前。柳無依又一次偎進葉流觴懷裡:「可是覺得我好看,那我問你,我與徐公孰美?」
葉流觴眼睛往下瞥了一眼,又立馬躲開,在柳無依戲謔的表情下小小聲的說:「徐公何能及妻也。」
柳無依臉上的笑容陡然放大,卻又嘆了口氣:「吾之君私吾,所以美於徐公,由此觀之,吾之蔽甚矣。」
葉流觴猛然瞪大眼,把戲耍她一通的人兒拉近懷裡揉了揉:「明知我什麼心思的,就非得這般戲耍我?「
「還不是某人太拘謹嗎?現在可有狀態?「柳無依從葉流觴懷裡起身,下意識看向葉流觴身下。
年輕的天元非常守分,那裡依舊平坦,掩在層層布料下,莊重的禮服似乎也讓某些部位添加了幾分正經,不過那裡的蟄伏也確實反應了這一點,葉流觴還不敢碰她嗎?
本以為只要不正經,葉流觴就能找回狀態,但她顯然低估了年輕的天元的忍耐力。葉流觴仍是不為所動,一副柳下惠的狀態,柳無依看著她,趁著葉流觴不注意,忽然把人推倒,按在床上,緊接著解開了葉流觴的腰帶。
「欸?依兒。」葉流觴猝不及防,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眼睜睜看著那位東廂主母,柳家大小姐把她的腰帶扯開,主動扒開了她的褲子,緊接著她的慾望被一隻素白小手拿出來,微涼的掌心貼在火熱的慾望上,激的她腰身一抖。
唔。
正猜到什麼,她看到她的新娘張開小嘴,塗著唇彩的小嘴紅潤飽滿,新娘子邪魅的看了她一眼,伸出粉嫩的小舌。
「等等,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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